……
这里需要说一下的是,贺炎的二叔贺才可能是一众兄弟里面最先有车的一个了(具体的贺炎也记不清了)。
所以贺炎他二叔的车技可谓是……
争分夺秒。
最开始的那几年,在马路上开车基本上都是压着最高的限速来开的,因此不管谁坐贺才的车,下车之后都会统一给出评价,“快快快,以后贼也(方言发音,再也)不坐二宝的车啦!轰(方言发音,晕)人啧(方言,用作修饰)咧,漏儿或(方言发音,路上)奏怕cua(方言发音,撞)喽咧。”
每每这个时候,贺才总会笑着无关紧要地说一句:“哎呀!倒能怎喽咧,我开车航(方言发音,还)怕甚咧。”
如果是贺炎他老姨的话,听见这句话就会借着一个白眼翻回去,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你开车才怕咧。歪(方言,那)油门儿似(方言发音,是)往我撒雷(方言发音,往死里)踩咧。”
……
去了休芥的不知名小区里,一行人带着礼品先去的是贺炎他大姑家。
对于这个贺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去了站一下就走,去不远处的他三叔贺良家,放下东西寒暄几句之后就再次转身走人。
做什么去?
回贺丽家。
因为午饭是要在贺丽家吃的。
对于这样一个“传统习俗”,贺炎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其中的渊源和关系。
……
贺丽家——
是谭建凌下楼来接的,因为一行人通过导航知道了在哪个小区,但是不知道在几单元哪栋楼。
“建凌。”
“昂,雷啦(方言发音,来了)。”
“嗯,硕(方言发音,上,上去)吧!”
“紫(方言发音,几)层咧昂?”
“顶层。”
“昂——”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上去了。
刚进门,真的就是刚进门,贺炎的另一只脚还没迈进来就看见贺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穿着围裙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转头看了来客一眼,那双眼睛就跟装了GpS一眼立刻就分毫不差地锁定了贺炎。
“贺炎?考喽多儿分儿咧?”贺华看似不经意的一问。
……
,,,
。。。
!!!
???
要不我走?
你妈的,你问什么不行?
怎么才来?
去过三宝家了?
呀!晨晨,甜甜,你们看谁来了呀!
来就来还拿甚些东西咧?
然后你偏偏就问贺炎考了多少分儿???
啊???
要不是有其他人在,贺炎真想冲过去撕了贺华那张嘴。
真的!
真的!!!一丁点都不值钱!!!
白送都没人要。
“还行。”
但是贺炎只能回答,因为如果不回答贺华就不做饭了,等什么时候从贺炎口中问出成绩来什么时候再继续做饭。
“还行是怎咧?考得好啦航似(方言发音,还是)考得不行咧?”
“还行。”
贺炎依旧是这句话,爱听不听,妈的,给你惯的。
“歪喽(方言,那么)语文儿考喽多少分咧?”
……
你干脆问语文第一大题的第一小题的选择题选对了选错了算了。
“七十多。”
贺炎咬着牙回答。
因为他已经能从人群里感受到贺守极致的寒意了。
如果现在没有其他人的话,贺守肯定会一耳光招呼过来。
“怎才七十多咧?总分儿多少咧?”贺华倒装得略显惊讶的样子。
总分?
要不我送你去见阎王爷你自己问他?
怎么就你的嘴这么欠?
就你生了一个好儿子是吧?
“三百多。”
说完贺炎就走了,去客厅里玩手机,贺华再怎么叫他也统统装作没听见。
……
其实贺炎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贺华一家人。
对于他大姑父,贺炎的印象确实是没有多少,唯一记得的还是从张霞口中听出来的。
说是小时候来贺华家,贺炎和他大姑父是闹了点矛盾还是玩了,总之是有点过头了,谭建凌抽出裤腰带来就要抽贺炎,这一幕刚好给贺华看见了,二话不说就问责谭建凌。
似乎后来说是要离婚什么的,但总归是没有。
从这一点来说,贺华还是比较关心贺炎的,前提是只要她闭上她那张破嘴。
客厅头顶的一个角落里安着一个监控,能说话的那种,听贺华说是用来监视谭淳尹和谭淳甜的。
“监视”这个字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一次贺炎见贺华打开手机上连接着监控的应用,显示出了客厅里的画面,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就对着手机说:“晨晨,吃完饭了没?”
贺炎后知后觉地才明白,贺华是在对手机说话,而手机的另一头似乎是监控,监控还能传声。
“吃完了。”
手机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吃完饭看会儿书,看上半个小时了睡觉,别玩手机。”
“嗯。”
……
对于这样……贺炎真的感觉到有点窒息。
坐在客厅里,总会不自觉地抬头去看角落里的监控,仿佛那是无声的刽子手。
想起来,学校里也有监控,只不过是只有在楼道里有,如果是在教室里也安监控……
那根本无法想象。
但是小学没有。
……
来了贺华家,那些该死的亲戚们又闲下来了。
一个个的都凑过来问贺炎成绩多少。
“贺炎,你这一回期末考喽多少咧昂?”
……
贺炎真的想当下就想翻一个白眼,真的无语至极了。
“三百多。”
“哎呀,好好儿学吧!”
说话的是贺炎的老姨夫,侯海明,“我宝钦考喽六百多将近七百多咧,初一的课本敢难学咧?”
……
贺炎:不难学,但我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摇头。
见侯海明摆摆手说:“没事,好好儿学吧!能考好,小学的时候不是航(方言发音,还)考过第一?”
“嗯。”
“嗯,不应怕,考差一回么,我宝钦敢麻(方言发音,没)考差过?老师让拿回来签字敢给我们看来?不是一人偷偷儿的签喽?”
老姨夫对旁边的张霞使着眼色。
……
有没有一种可能贺炎整个初中的成绩都没上过四百五……
这时贺炎老姨王琴走过来了,问道:“你问得人孩儿作甚咧?考得不好喽谁愿意说咧?宝钦考差的那几回咱们敢知道?不是上的开家长会老师跟你说的?”
侯海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摆摆手,“走这的么,孩儿们脸皮薄,要肖(方言,惯,学)得脸厚搁儿(方言发音,点)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