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瑄闻言惊讶的看向他,萧烬嘲讽的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意外?”
谢瑄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原因,他说道:“皇后娘娘她不会的。”
萧烬转过头看着他的:“你相信我母后?”
谢瑄道:“当然,我虽然并未见过皇后娘娘,但也从长辈们口中听说过她,更何况你别忘了,皇后娘娘与我娘可是好友,我自然信得过皇后娘娘的人品。”
萧烬语气冰冷道:“哼,你与我母后素未谋面,尚且能相信她的品性,可是我的父亲,她的枕边人,却因为别人的几句挑拨之言,便认定她道德有亏,为此不惜对她痛下杀手。而我这个做儿子的,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便罢了,却不能立刻手刃仇人为她报仇。”
谢瑄闻言皱起眉道:“王爷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皇后娘娘的错,你我都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既是如此,王爷何必用别人的错处来惩罚自己,这样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萧烬双目泛红的:“我的父亲害死了我的母亲,而我如今又要杀了我的父亲为母报仇,明明是世界上最亲的人,却要自相残杀,真是可笑可悲。果然啊,姓萧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萧氏一族骨子里都是这般肮脏卑劣。”
谢瑄听了这话觉得很不舒服,在他看来,整个萧氏皇族中,虽然有许多不堪之人,但萧烬却绝不是其中之一。
“王爷,你很好。”谢瑄认真的看着他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不论他人如何诋毁你,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萧烬闻言定定的看着他,随后轻轻将头放到他的肩上。
夏天的衣服料子轻薄,没过一会儿,谢瑄的肩头就传来一阵濡湿之感。
萧烬哭了?谢瑄呆愣在原地,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在他心里萧烬一直是个无所不能,杀伐果决的形象,可是如今这个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人却哭了。
“晏清,我想我母后了。”
听闻此言,谢瑄鼻头一酸,险些也跟着落下泪来,他用力握住萧烬的肩膀道:“没关系的王爷,你还有我,还有凌风凌云他们,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烬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谢瑄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止是现在,而是永远一辈子陪着我,再也不离开,你能做到吗?”
看着萧烬通红的双眼,谢瑄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会的,等他反应过来,想要为这话找补时,萧烬已经俯身过来拥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谢谢。
谢瑄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叹息一声,罢了,今天的萧烬难得这么脆弱,他便顺着萧烬一些,这些话留着以后说也来得及。
他们两人在御书房里待了一个时辰都没出来,凌风凌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凌风凑到门口,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他真怕自家王爷一个没忍住,对谢大人乱来,以谢大人的性子,到时候就算他们王爷把嘴皮子说破,怕是也哄不好了。
凌云难得的没有嫌弃凌风,因为他心里同样有这样的担忧,只不过他没有像凌风那般没有形象的去偷听罢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是萧烬在叫他们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去,凌风低着头,左看右看,就是不往前头看,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虽然他是一番好意。但他这副模样看上去就有些猥琐。
萧烬见状都要气笑了,再看看凌云,虽然不至于像凌风那般,但整个人也是有些缩头缩脚的。这两人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哪里不知道这两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顿时没好气道:“瞧瞧你们一个两个都像什么样子,都给本王把头抬起来。”
凌云仔细咂摸他这语气,感受不到其中的怒火了,这才抬起头,就看到萧烬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看着他们,眼神有些无奈,而谢瑄就坐在下面,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谢瑄又不是蠢货,他早就从萧烬的这些属下待他的态度里猜到了萧烬肯定把对他的心思告诉了凌风他们。凌风都已经把表情做得那般明显了,他哪里还猜不到这两人心里在编排他什么,对此是好气又好笑。
看到谢瑄的神情,凌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反倒是凌风是个没心没肺的,看不出在场几人的心思,喜上眉梢道:“王爷您没事了!果然谢大人出马一个顶俩。”
萧烬无奈的摇摇头,凌风这性子是改不过来了,得亏他跟凌云不是同一组的暗卫,否则被人卖了还得替对方数钱。
看到凌风那傻样,凌云不忍直视的一胳膊肘怼过去。
不理会这两个活宝,谢瑄说道:“王爷接下来可有什么计划?这安禄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毕竟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他若是长时间失踪,依然会引人察觉,还是要早做谋算才好。”
按照萧烬的性子,如今仇人已经知道了,他必然是要实施计划为他母后报仇的。
萧烬说道:“本王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我的好父皇,其他的你不用管,好好看场戏就是了。”
谢瑄闻言有些好奇,不过他也没有询问,萧烬是个有主意的人,他相信萧烬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文武百官下朝后回到家中亦是胆战心惊,今日早朝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周家的案子便罢了,左右与他们牵扯不是太深但是盛安帝谋害皇后这件事着实是让他们大吃一惊,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对自己的发妻下毒手。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虽说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盛安帝确实做过这种事,可林怀风的话已经在众人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人人都知道当初盛安帝师是被迫娶了皇后,对皇后下毒手倒也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