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沈妄川的眼神并不差,尤其是在碰到与阿宴相关的事情上。
他的速度就像是一阵风,叫虫抓不住,塔格又是无奈的挠了挠头。
大佬就是大佬,平时的做事风格完全让人摸不透头脑。
谢流宴今天是没有课的,比起雌虫排的满满的课程表,雄虫的自由度高上许多。
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除了关于生存繁衍这些必修课之外,其余课程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大多数雄虫并不会去上选修课,毕竟只要必修课的学分修满,就能够从帝都第一大学毕业。
与其浪费多余的时间去上课,不如与自己喜欢的雌虫出去逛逛街,去周围的旅游星球欣赏风景。
谢流宴与他们的想法并不相同,他有自己想做的事。
在入学时他向自己的雄父保证过,一定不会虚度光阴,碌碌无为。
他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是研究机甲还是做实验。
刚好他培育的药草已经长得差不多了。
检测出来对雌虫狂躁的精神世界具有一定的抚慰作用,他准备带着实验数据去找老师。
希望老师能支持将这种独特的药草纳入学院每年定量培育的药草之中,为前线作战的军雌提供助力。
他沿着走廊一路向前,由于想着心事,便也没过多注意前面的情况。
直到额角碰到一块硬物,他也因为力的作用险些后移好几步。
谢流宴这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虫。
“修·凯格?你怎么在这里?”
谢流宴护着左手中的实验报告,稍稍站定,目光不善地看向眼前的雌虫。
按照雌虫的课表,这家伙应该一直都在上课才是。
怎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走廊,还刚好和他碰见了。
谢流宴稍微一动脑筋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你在这里堵我?”
沈妄川看着对方顶着微红的额角还一脸警惕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最开始遇到阿宴的时候对方可不是这样。
那时的阿宴根本不把他这样的虫放在眼里,动作间满是骄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警惕。
究竟是什么时候,阿宴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顾不得思索这么多,沈妄川的语气无辜又坦然:
“我没有想堵阿宴,只是刚好在教室窗边看见阿宴了而已。”
“距离上次我们见面都过去一天了,有句古话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所以我就……”
“你就这么追出来了?还站在我要经过的地方是吧?”
沈妄川没再说话,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谢流宴的脸,显然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谢流宴没想到这只雌虫会这么执着。
他一直很少考虑个虫大事,沉迷于实验,对凑上来的雌虫也是敬而远之。
在他的观念里,只要他明确表明了拒绝,对方知趣点就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但显然眼前的这只虫是个例外,例外得让他有些头疼。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所以你以后可以不要这样做了吗?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
在他说话的时候,却见沈妄川抬起了手。
谢流宴以为对方是有所不满想要做什么,不自觉偏头。
当略显冰凉的手指落在有些疼痛的额角时,他的神情微微一怔。
沈妄川不知何时拉近了两虫之间的距离,伸手便用食指和中指帮他按摩起碰到的地方。
沈妄川在内心责怪自己,要是他发出点声音,阿宴一定会注意到,也不至于碰到坚硬的衣物。
从来到这个世界起,他接受了世界的设定,只当他和阿宴性别不同,其他地方大差不差。
没想到雄虫的皮肤会娇嫩到这种程度,那他之前抱着对方腰时也用了一点力,阿宴的腰会不会留下印子?
这么一想,此时的沈妄川不免有几分愧疚。
“抱歉阿宴,我下次该给你反应的时间的,回去的时候可以用冰袋敷一敷,红肿应该会消退。”
“上次在教室如果也留下印子,也要记得敷一敷,不方便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他自说自话又带有几分愧疚的样子让谢流宴心中一动。
罕见地,帮他揉完额角之后,沈妄川很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他在对方的眼神中只看到专注与心疼,全无一开始的轻浮。
不等谢流宴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毕竟沈忘川应该没听完。沈妄川就接着说道:
“阿宴刚才说现在不想考虑,意思是以后会考虑吗?那我可不可以先插队排在最前面呢?”
至于谢流宴后面说的话,沈妄川却是装傻充愣不作答复。
得偿所愿地见到对方,沈妄川也不打算再刷存在感,他向着与谢流宴前进方向相反的走廊走去。
在两虫擦肩的刹那,他挥挥手道: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阿宴,回见。”
谢流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明明他都这样说了,这家伙还是这么执着。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高等级的雄虫吗?可学院里还有其他的雄虫,他们经过了情潮,等级也不低。
以这家伙的坚持与执着,应该不会有雄虫拒绝吧?
况且他了解过,在新生一届的雌虫中,沈妄川的实力是最强的。
失去记忆的谢流宴不知道,世上的爱情分很多种,可认定了唯一伴侣的沈妄川眼里从来只有他一人。
自始至终与等级、性别、身份地位无关。
谢流宴的困惑一时半会儿得不到解答,他顺着走廊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校长办公室。
拐过弯,他在对面走廊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唯一的雄虫校长——希尔·卡兹。
对方站在庭院中的树影后,刚好在视线盲区,所以刚才他才没能看到。
想到刚才和沈忘川的互动,谢流宴在老师面前难得有些尴尬:
“咳咳,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希尔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语气轻快:
“办公久了,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看见阿宴和那只雌虫……”
谢流宴试图解释:“我和他……嗯,碰巧在走廊遇见,之前也是···机缘巧合见过几面,没什么的。”
希尔笑着扔出一颗炸弹:
“阿宴之前可不会在乎这些,对雌虫的表白完全无感,怎么会记得和对方见了几面呢?”
“说起来,阿宴的情潮也快到了呢,你觉得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