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希尔的来说,谢流宴是一只极其双标的虫。
具体来说,他对重视的虫十分的亲近,即使对方普普通通。
而对于不熟悉的虫,他就表现得十分冷淡了。
沈妄川在几经波折之后,和谢流宴成了交心的伴侣,也因此,不管他表现得如何,关注的天平总是会无限度地倾斜。
在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沈妄川心里自是十分高兴。
他向着谢流宴的方向勾唇一笑,同时周身的气势发生惊人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姿态慵懒,似是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此时的沈妄川则像沉睡许久后苏醒的猎捕者,只是伸伸懒腰就能威慑一片的雌虫。
近身对抗课的教官自然看出他的认真,暗自心惊的同时指了指沈妄川周边的雌虫,让他们对其呈合围之势。
自从上这堂课开始,他就没见过这只雌虫动过真格。
就连他也只是知道对方是开学选拔考试的第一名,身手吊打一众雌虫。
如今难得能近距离欣赏对方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想要在雄虫面前逞英雄的雌虫他见得多了,能真正成功的才算真勇士。
气氛一时热烈。
很少有虫看清是哪只虫先动的手,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雌虫都动了起来。
他们的目标明确,同这位优秀至极的第一名过过招,顺便再向不远处的雄虫阁下们展现自己的魅力。
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没有理由不好好把握。
在有些混乱的场合中,沈妄川的身影在谢流宴眼里始终清晰。
或许是虫数众多,沈妄川不似和塔格训练时的游刃有余,只是身手灵活地躲避着一波波的攻击。
随后在合适的时机反击回去。
雌虫们极其崇尚强者,一旦低头,便是真正的心悦诚服。
在被沈妄川控制住命门之后,不少雌虫自觉退出战斗。
而沈妄川的神情愈发冷峻,解决掉一些,剩下的都是这群雌虫里的佼佼者。
他们的战斗在某种程度上和正式上战场没什么区别,所以在发现单纯格斗没办法战胜对手之后,场上雌虫们纷纷选择部分虫化。
经过虫化加持之后,雌虫体表的硬度会直接上升一个水平,徒手硬接是不可能的事。
沈妄川思索不过一瞬,眸光落在不远处的阿宴身上,随后选择虫化自己的手臂。
比试还在继续,只不过比之前更加有看点。
谢流宴也很少见到雌虫们虫化的样子,今天倒是没白来。
在虫族社会里,一直存在着雄虫娇弱,需要好好呵护的主流观点。
是以几乎没有雌虫会用虫化去赌自己在雄虫心里的好感度。
谢流宴倒无所谓,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辅助战斗取得胜利,外形不过是进化所必须要舍弃的一部分罢了。
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雌虫挥洒战斗的汗水,偶尔拭汗的行为更是彰显极致的暴力美学。
身后跟着的雄虫们倒没有对这样的场面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周围的虫想要他们永远活在象牙塔里,但作为虫族社会的一份子,他们也有权利知道雌虫对于社会的贡献。
而不是单单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否认进化和为了胜利牺牲自我的雌虫勇士。
有一只雄虫走到了谢流宴身边,他的语气天真又好奇:
“主席知道场上的那只雌虫是谁吗?他真的好强,那么多只雌虫都没办法赢他。”
谢流宴回头瞥了小他一级的雄虫一眼,一向冰冷威严的脸上罕见有几分温柔,只不过是因为雄虫称赞的话。
“他叫休·凯格,是我的···雌虫。”
小雄虫猛地瞪大了眼,他今年刚进入学生会,今天也是和其他的前辈来长长见识。
之前他一直被其他前辈耳提面命,不要对主席有太多好奇心,也不要问不该问的事。
他也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过来和主席搭话。
没想到一开口就得知如此令虫吃惊的事。
小雄虫惊讶过后,却也知道帮虫保守秘密。
他用手拂过嘴边做拉拉链状,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告诉其他虫。
毕竟以谢流宴的名声,知道的虫越多越麻烦。
场上的战斗已近尾声,原本对沈妄川有些不服气的雌虫们仰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顾不得在阁下们面前表现什么,今天他们对这位平民雌虫真的服气了。
小雄虫知道接下来是双虫时间,在谢流宴耳边低语了句什么就跑回了队伍中。
而谢流宴听到他宛如呢喃又极为真诚的一句“祝主席和他永远幸福快乐呀”后嘴角上扬,也回复他道:
“谢谢,也希望你早日遇见心仪的他。”
教官见比试已经结束,走到站着的雌虫身边鼓了鼓掌。
“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所有雌虫在原地稍作休息,然后去休息室整理一下,之后由休·凯格带队去抚慰室!”
雌虫们安静几秒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争先恐后地往休息室跑。
刚才练了那么久,一身臭汗,一会儿可别熏到阁下们。
在无虫注意的角落,沈妄川借着胜利的喜悦冲上前狠狠地抱了一下谢流宴。
古地球有句谚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觉得他和阿宴已经隔了十几个秋天了,今天对方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阿宴,我好想你~~”
低沉又缱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毫无防备的谢流宴红了耳朵。
“嗯,我也是,所以今天特意申请来这里看看你。”
这些事他本不欲说出来,只是和沈妄川在一起,他也想表达出自己的在乎与主动。
今天才会做出相较以往有些出格的行为。
听到他的话,沈妄川的心情更上一层楼,有什么比你在乎的人也在乎你这件事更让人高兴呢?
两人难得互诉衷肠,沈妄川一时忘了自己出了不少汗。
等到场上雌虫几乎都去休息室,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搂着谢流宴腰的手臂往休息室走去。
关门之前他回头动了动嘴唇。
谢流宴读懂他的唇语是:“阿宴,等我。”
他站在休息室外,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