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我早就猜到了,荆北北部多平原,丧尸对我们没有优势,而往南走则是地形复杂的山地,当年倭奴都只打到野三关就撤退了,看着复杂的群山望而生畏,丧尸这招防守反击,将我们引入复杂地形之后发起的反击,势头一定十分凶猛!”
尸潮来势凶猛,覃骏驰想着先防守一波,将尸潮打残之后再继续南下,如此相对稳妥。
覃骏驰的计划是先依托两线已经占领的地区,围绕着各个山体组建点状防线,在城市和山脚下使用装甲部队清剿,复刻在北高丽的山地战术,将尸潮打散后一一剿灭。
于是,一场群山攻防作战即将展开。
马骁等人的部队负责守卫施州北部野山一线,他们很快就登上了一座最高的高地,这里不仅可以看见整个施州全貌,还能向下控制五六座山头。
“尸潮距离我们多远?”
“看信号大约是今晚到达,空军已经出动。”
“好!构筑好工事,山腰处就是我们的战场!”
李圣龙前脚刚挖好战壕,飞机空投下的障碍物落地,又赶上去布置。
“工兵!把山脚下炸出一道断崖!快!我不要看见丧尸这么轻松就能爬上来!”
一声声爆炸声音响起后,工程车又挖了一番,一颗颗地雷布置在了山脚下,丧尸的每一步都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点不够!继续!植物体搭桥就上来了!”
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人们的精神被调度得紧张无比,每个人都在为晚上即将到来的大战准备着。
到了夜晚,施州南部郊区,幽水河畔一段浅水区,对面就是三湘省,此时对岸的植被和森林已经被轰炸过了一遍,面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平地,使得士兵的视线极佳。
这段河段宽度不足二十米,而且此时水深普遍不到两米,施州一侧的金沙滩几乎与对岸相连了,是有可能让北上的丧尸利用的,军队在这里部署了两个连,想要尽可能控制住这个不大的要地。
可当探照灯亮起,丧尸出现在了对岸的旷野里时,防守河岸的士兵全都惊呆了。
“我去!这也太多了些!”
身后的重炮倾泻而出的炮弹落在了对岸,瞬间一片火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河面上展开了一道像是某种东西编织而成的黑幕,丧尸踩着就开始渡河,面积远远超出了人类的预料。
“植物体算是工程丧尸的一种吗?还会搭桥。”
士兵们一开始从容应对,子弹和炮弹在黑夜中划出了一道道弧线,丧尸如同被狂风砍倒的树木一样,齐刷刷倒了一片,但这一次植物体的本体极度隐蔽,数量过多且极度敏捷丧尸一时间有些压制不住。
“炸断桥体!”
这些植物体的触手,火烧不断,一顿炮击之后炸的稀烂,形成了一个个孔洞,类似一张渔网,散布在河面上。
这些触手竟然慢慢地延伸到了施州一侧,指挥官害怕士兵出现意外,于是下令后撤了几十米,留出前沿阵地,等待丧尸渡而击之。
守卫的地段有一段很陡峭的阶梯,是此前为虔诚的佛教徒修建的,丧尸涌向这里,当地不远处的建材厂找到了好几卷钢卷早就被军队拖了过来,推下一卷,如同保龄球一般入了尸群,将它们压成了纸片一般……
这里的战斗打了很久,漫天的丧尸让前线指挥官误以为自己这里就是尸潮的主攻方向,于是让通信兵打信号求援,因为两个连的兵力和装备守住这么宽的一条河还是极为困难的。
可当四周越来越多的求援信号弹升起,指挥官才发现,大家遭遇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引爆预设炸弹,撤退。”
在得到撤退信号后,对岸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太过狭窄的幽水河被放弃,但丧尸似乎最终也并没有由此地主攻,覃骏驰想要在此地狂轰滥炸丧尸的计划也落空了。
尸潮呈现了一股分散的潮水,从任何能入施州等地的路段向北袭来,漫天的飞机狂轰滥炸,却也无法限制这股过于爆裂的潮水。
当听到铺天盖地的脚步声时,李圣龙知道,尸潮来了!
俯瞰整座城市,虽漆黑一片,但在月光之下,还是能看到一股涌动的黑色,如同墨水在流动,黑压压如同潮水。
“施州是一个群山间的盆地,你看嘛,它们入了城就是死!”
果然,天空亮起光柱,一颗颗威力巨大的导弹落下,原本漆黑的夜晚瞬间亮了起来,一阵阵爆炸腾起万吨废墟,冲击波如同一个个光圈,协同血肉肢体,汽化成灰。
爆炸过后,城市陷入了安静,但山峰之间,地动山摇,大笑声在林中回荡,一时间世界陷入了黑色之中。
“来了!”
一颗颗信号弹升空,阵线开始全面开火,群山之间,弹雨横飞,丧尸入了山地,疾步如飞,大火燃起,照射出了它们恐怖的面孔,大笑之下,不知是藏着怎样的渴望。
此时此刻,路过的空军俯瞰群山,山峦之上飞舞着一条条弹道轨迹,山脚下是一朵朵爆炸形成的血雾和烟尘,如同绽放的花朵,黑夜与光明交织,生死与血肉横飞。
“它们在不断地退却,其实也就是不断地积攒力量,推到绳圈角落挥出了一拳反击拳,必然不会让我们好过。”
这场群山之战,规模远远大于小国领土上的那次战争,丧尸的数量也超出了覃骏驰的预料。
“喂!小李子!迫击炮角度再调远一点!轰击尸潮的中部!”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而阵地上的李圣龙,此时已经达到了听不清四周声音的程度,山脚下的爆炸声变得稀疏,那是因为地雷区已经被尸潮蹚过了。
丧尸撞上那片断崖和铁质的障碍物,如同流水遇到了水坝,正被拦住,头顶落下了一颗颗炮弹,血雾腾起,李圣龙眼前落下了一只短腿,嫌弃地踢远了,可随后一片血雨落下,立马就把其淋成了小绿人。
“他妈的!这是来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