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下个月看能有多少了!”青年开口回答。
“那就行,后面运回来在给他们去消息。还有去山里那些人算出来今年的收成了嘛?”这时候没有网络,大山深处不会有人去看!
“山上水源地不多,大多种的都是耐旱的,玉米小麦很少!”言外之意就是产量比不上熟地!
“嗯,我知道了。”赵川从不是把鸡蛋放到同一篮子里的主,转身进屋。
此刻陈媛媛才刚刚吃过早饭,拿起窗台的小锄头吭哧吭哧去自留地里干活了!
这都盛夏了,园子里最后一批茄子辣椒秧该薅了,连带着昨晚赵川摸黑薅下来的小黄瓜扭一起送到王婶子家,请她帮忙腌好,回家正好可以带回去。
剩下的土还得在翻一遍,抓紧种些萝卜,正好在他们走之前还能收一次。
陈媛媛只负责薅下来,至于翻土就是赵川的活,这些还没有完全枯萎的秧苗则被小朋友们送到大队上,给种猪当过冬的食物。
陈媛媛奋力的挥着小锄头,把根系砍断,手上一用力就扔到边上。
至于这小锄头还是赵川去钢铁厂找相熟的胡叔给特意定制的。
那年赵父牺牲之后,他们那群兄弟大部分都退了下来,按照级别分到了各大工厂,想着以后有机会给赵川安排个工作,结果赵川是个犟种,说自己有了安排,反而把工作名额让给另一个叔叔家的孩子。
没办法,上山下乡是已经拍了板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但那个时候上面的风声散开。
有关系的,找人脉的比比皆是,他们就是一个小工厂的主任,科长啥的,实在是没能力给全部子女安排好后路,但还是给赵川挤出来一个名额。
赵川知道后也没多说,拉着那个孩子去办了手续,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改变。
那个孩子办完手续出了厂区大门,直接蹲下大哭一场,眼里的害怕随着哭声消散。
事后,赵川约着几位叔叔吃饭,饭桌上再一次婉拒他来工厂上班的事情,并表达了感谢。
之后便是逢年过节过来探望一次,像平常亲戚走动一样,这次赵川就是大大咧咧的拿着自己画的图纸,找到胡叔,让他给自己用铁给自己焊一个。
胡斌接过来一看,笑呵呵的问他,“咋的,大外甥这么快就有孩子了?看了是男孩?提前准备给他玩的?”
他们一群老战友本想去参加他的婚礼,结果这破孩子说什么都没同意,只在他们结婚后带着媳妇过来吃过一顿饭。
说什么京都那场会邀请他们,让他们去京都喝喜酒。
他看,就是怕自己给他老丈人灌翻了。
“孩子还早呢!这是给你侄媳妇的,她拿不动大的。”赵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只喝了一点汤,连肉都没吃到嘴呢!还怀孕!用啥怀!
“你小子点真好,摊上一个好媳妇,长得漂亮不说,还眼里有活,你天天在公社上班,媳妇还在家忙里忙外照顾你!”胡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接过他递过来的烟,语气里充满调侃。
赵川都不敢信,这人从嘴里说出来的人是他家小祖宗,这……根本不是一套号的吧!
他怎么不知道她那么能干呢!
“你也是,那么个漂亮媳妇不懂得怜惜,非让人在乡下呆着干嘛?接到城里来,叔给你租房子!”胡叔劝慰的开口说道。
“叔,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想住城里!要是同意,人家早就回京都了!你忘了我俩领证了?”赵川真是没法说,他在家就不是做主的那个,忘了上次吃饭是谁掏的钱了?
“哈哈哈大侄子,你这也不行啊!都给咱们东北老爷们丢人!你叔我在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你婶连个屁都不敢放,别看她们心细,但当家做主的只能是咱们老爷们。”胡叔拍着胸脯给赵川说道。
赵川没忍住,眼角直抽动,“你不丢人,你被撵出来上我钱大爷家睡!”
胡斌表情一僵,黄黑色的皮肤映着耳朵上更红了!他没想到,赵川就这么大咧咧的说了出来,打人不揭短,骂人不骂妈这不是国际规定嘛?
脸面没保住,便抬脚给赵川屁股来了一下,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就显着你欠了!老钱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啥话都往外说!”
指些赵川说,“你爷俩没一个好玩意儿!”
赵川也怕给人气出个好歹的,嘴上连忙认错,“我这不是一时说秃噜嘴了嘛?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胡斌本来就是觉着没了面子,听到赵川认错,便轻拿轻放,让他在自己办公室里喝茶,自己去车间找老师傅。
半个小时后,胡斌拿着那个对于成年男性明显来说迷你的小锄头回来放在茶几上,“你拿回去自己磨磨吧!”
这东西用不了多少铁,就是两个铁片焊接在一起,回去找根木头一装就行。
“行了,谢谢叔儿,我先回去了!”赵川也不见外,拿着东西就走。
关上门就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这小兔崽子,拿东西就走,连个礼都没送,真是亏大了!”
话虽这么说,但赵川真给他拿点啥,他也不会收的。
回去以后,赵川从柴房里挑挑拣拣好半天,终于找个差不多的,比量一下长短就安上了。
最终陈媛媛拿到手就是一个和她小臂差不多的完美锄头了!
陈媛媛好话不要钱的对着赵川夸,给赵川迷的晚上睡觉都咧着嘴笑。
这不小锄头第一天上岗,磨损程度看不出来,但看着光秃秃的自留地就知道,这工具非常非常实用!
下午,陈媛媛拿着两个鸡蛋去了王婶家,经过一阵撕吧下来,最终以王婶收下为结束。
“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俺家孩子在你那又吃又喝,你还免费教他学习,俺是不是以后也得给你送几个鸡蛋才行!”王婶轻轻的放下鸡蛋,嘴里不饶人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