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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光,虽不足以让一个人忘记所有伤痛,但足以让一个人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也足以让建安在李十月的铁腕经营下脱胎换骨。
建安城的城墙变得更高更厚,镇海军所用的军械变得更加精良,港口停泊的战船也多上了十几艘去;
女兵营和镇海军,乃至其中的精锐“玄甲锐士”和“玄甲暗刃”,也都已成为这片土地和海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然而,李十月她深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金州的镇北王刘潭,如同一头蛰伏的猛虎,始终是建安,也是她李十月要面对的最大威胁。
这三年,李十月她用海盐和金银维护着建安与金州之间的关系。
李十月和刘潭两人心中都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二人终将有一战!
但是!
李十月她在这三年间,一直都在收容大隆朝各州府的流民,她也一直在为远征倭国本土而做准备!
远征倭国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但刘潭会老老实实的看着她离开建安去跨海作战吗?
绝不会!
刘潭他必定会趁虚而入,袭扰建安,甚至截断她的归路!
毕竟,刘潭才是名正言顺的安东之主!
他想要接管建安,谁也不能说不。
说不得,刘潭他会再卑鄙一些,直接派兵到建安,抓了李望春等人来威胁李十月呢。
“既然你注定是我的敌人,那我便先让你......动不了。”
李十月站在海图前,眼神冰冷的盯着这大大的海图看。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她要先下手为强,在远征倭国本土之前,彻底废掉刘潭对她的威胁!
她不会像对刘淑那般直接刺杀刘潭。
一来,镇北王府守卫森严,李十月她虽然有能力成功刺杀,但那会引发安东的全面战争,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打乱她的远征计划;
二来,刘潭若突然暴毙,其部下可能会陷入混乱,但也可能激得他们同仇敌忾,疯狂报复她;
哪怕他们可能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是她杀得人。
刘潭的死,还会让其他势力(蒋慧君一方,或是老镇北王的残余势力)趁乱插手安东,如此,整个儿局面就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李十月她要的,是让刘潭“缓慢的”衰弱,失去领兵征战的能力,为她自己的强大争取时间。
一个病弱不堪、连马都骑不了的主帅,其麾下势力再强,攻势也会大打折扣,内部甚至可能会因继承问题而生乱子。
下毒!
这就是李十月她想到的办法。
李十月她不觉得自己行事卑鄙,手段下作又如何?
管用就成!
李十月从交易系统里,在同是古代世界的南宫无忧手中,交易了一种秘药——“蚀骨销魂散”。
据南宫无忧所说,这是他们那个世界,大胤王朝皇室里的一种秘药,近乎无色无味,只要连续服用三次就药石罔效了。
此毒,初期症状类似风寒头痛,极易被忽视;
随后头痛会日益频繁剧烈,尤忌颠簸劳累,骑马驰骋或长途跋涉,这些都会极大加速病情恶化;
最终让人在无尽的痛苦中耗尽生命元气。
那么,药有了,如何下?
镇北王府固若金汤,刘潭本人更是戒备心极重。
虽然李十月早就让孙小六在金州的镇北王府里头,或是安插,或是收买了不少暗探,但能真正的接触到刘潭本人的,那就还是没有。
所以,李十月她决定亲自走一趟。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最不可能的方式,往往最能出其不意。
她要以身犯险,行此雷霆一击!
李十月她将建安事务暂交给孙小六、陈勇和李秋天、丁海生四个人,并在女兵营中找了一个身形与她相似的女兵,假装是她仍旧还在镇海军大营中。
当然,这替身不必日日见人,只要和日日假装来汇报公务的孙小六和陈勇有所接触,再时不时的往校场上跑两圈儿马就成了。
都安排好了后,李十月她唤来机械金雕,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掠过山河,直飞金州方向。
不到一日,金州三山县外,李十月她落地了。
她先去了一趟三山县的屯所,确认过刘潭不在屯所后;
她才乔装成乡野村妇的模样,拐着个篮子,用早就准备好的户籍文书混入了府城。
镇北王府邸坐落在城北,高墙深院,哨卡林立,巡逻卫队昼夜不息。
是夜,月黑风高。
李十月她换上了紧身的夜行衣,戴上了既能遮挡面容,还有夜视功能,也能防毒的面具,她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潜进了王府外围。
镇北王府,李十月她当然不是第一次来;
就是走房顶,那对她而言自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在王府主院的屋顶上见过赵长英(老镇北王妃)掐死老镇北王刘悰;
当然了,她也在那一晚用“来自东方不败的绣花针”重创了前世子刘淑;
并也是那一次,她用蓄谋已久的一击,与狗系统来了个你死我活;
后来,她也在这镇北王府的屋顶上,见过刘潭和蒋慧君两夫妻道貌岸然的唇枪舌战;
所以,这一次再来夜探镇北王府,李十月她可谓是轻车熟路。
她先是在某一处死角,暗中观察王府府兵换防的规律;
一个时辰之后,她才选定了一条防卫相对薄弱的路径——此路并非直闯王府主院,而是通往王府内专司采买物资的一处侧院。
这里的人员相对混杂,且每日清晨,会有专人将新鲜食材送入王府内院的小厨房中去。
李十月如壁虎般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避开一队队巡逻的卫兵,精准的找到了那处侧院。
她潜伏在阴影中,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又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终于,天色晦暗不明的时候,几个仆役推着装载新鲜蔬菜、肉类的小车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略显肥胖的管事,那人边走边打着哈欠。
就是现在!
李十月的目标不是食材,而是人!
她注意到那管事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此人的身上还带着隔夜的酒气。
这是一个突破口。
趁其他人在忙碌着搬运物什,而那管事到院中石凳上坐着的这落单的功夫,李十月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