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显眼的是君离阙被粉丝围堵要签名的画面,染苍在后面偷偷的笑。
绥肆伸手关掉屏幕,却在解锁界面瞥见日历——今天是他们工作室成立五周年纪念日。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一滞,翻身将君随压在身下,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吻住那总是沉着的眉眼。
“五年了。”
他在喘息间低语,指尖抚过君随的眼尾。
那些熬夜改剧本的黑眼圈,为拉投资跑断腿的疲惫,此刻都化作落在皮肤上的细密吻痕。
君随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翻身将人压进羽绒枕时带起细微的窸窣声响。
月光从纱帘缝隙流淌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银边,恍惚间真像是《柳暗花明》里踏着星河而来的机甲战士。
他咬住绥肆因喘息而泛红的下唇,仔细的摩挲。
绥肆突然仰起脖颈,露出纤细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
窗外的烟花在云层后炸开,橙红的光透过纱帘在他们交叠的皮肤上明明灭灭。
绥肆忽然收紧缠绕在君随腰际的双腿,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肌理。
君随的吻沿着汗湿的锁骨往下,声音喑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绸缎。
“首映礼上我多想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的话被绥肆突然扣住后脑的吻截断,两人纠缠的呼吸里混着情欲的气息。
当情欲攀上顶峰时,绥肆听见窗外传来零星的烟花,在夜空中炸成漫天星屑。
绥肆的后背弓成脆弱的弧度。
他死死咬住君随肩头的皮肤,尝到咸涩的汗味。
君随的手掌贴着他发烫的腰线缓缓上移,指腹擦过左肩上的肌肤时,时不时的加重力道,让绥肆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绥肆死死攥着君随的手臂,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暴雨里的皇宫、堆满稿纸的校园、首映礼上颤抖的手,还有此刻交缠的体温。
“我爱你。”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君随的吻突然变得凶狠而滚烫,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誓言,都化作唇齿间最汹涌的回应。
事后的月光变得格外温柔。
绥肆蜷缩在君随怀里,听着对方规律的心跳声,突然想起《柳暗花明》里的经典台词的来源。
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新的句子:
最动人的晨光,是与你相拥时,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第一缕光。
浴室传来水流声时,绥肆裹着毛毯走到落地窗前。
城市的灯火在雪幕中晕染成斑斓的梦,远处的电子屏还在循环播放《柳暗花明》的宣传。
他摸着玻璃上凝结的水雾,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在旁边郑重其事地写下:
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水声停止时,君随披着浴巾走出来,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胸膛。
他从背后环住绥肆,下巴搁在对方肩头:“在看什么?”
“看我们的未来。”
绥肆转身吻他,带着沐浴露的茉莉香混着未散的情欲气息。
“下一部作品...我们做个爱情片怎么样?就拍两个傻子,在暴雨里相遇,在晨光中相爱。”
君随笑着咬他耳垂:“投资人会说我们不务正业。”
“那就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绥肆突然将人推倒在沙发上,月光下,少年的眼睛亮得惊人,“就像五年前那样。”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柔地覆盖这座承载着梦想与爱的城市。
在这个烟花与灯光交织的夜晚,两个灵魂在温柔的浪潮里,再次确认了彼此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勋章。
……………
晨光像融化的金箔,透过纱帘在灰蓝色床品上织出碎金纹路。
绥肆下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掌心却触到一片凉意。
身旁的床单早已不凹陷,未残留着人体温度消退后的余韵。
他睫毛轻颤,睁眼时正看见君随逆光而立的剪影。
男人倚在窗边专注系着衬衫纽扣,晨光勾勒出他微驼的脊背,发梢还沾着昨夜欢爱的潮湿痕迹。
“醒了?”
君随转身时动作带起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两颗珍珠纽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咬痕,像是被玫瑰刺吻过的印记。
他扬了扬手机,屏幕冷光映着染苍发来的消息:
“染苍说早餐快凉了。”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染苍破音的尖叫:
“君离阙你压到我猫砂盆了!”
绥肆猛地坐起,毛毯顺着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星星点点的红痕。
他和君随对视一眼,昨夜手机里那张君离阙被粉丝围堵的照片突然在脑海中闪过。
此刻楼下断断续续的对话混着橘猫炸毛的嘶鸣飘进耳朵:
“谁让你半夜摸进我房间”
“明明是你发消息说害怕”
“那你压我肚子算怎么回事”
伴着猫砂洒落的沙沙声,组成诡异的交响乐。
“现在下楼?”
绥肆扯过皱巴巴的睡衣胡乱套上,发尾翘起的弧度像只受惊的猫。
君随已经扣好最后一颗纽扣,伸手将他翘起的头发按平,指尖却在触到后颈时顿了顿。
那里还留着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牙印,在白皙皮肤上泛着暧昧的淡粉。
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轻响,两人下楼时正撞见染苍裹着恐龙睡衣站在厨房门口,怀里抱着炸毛的橘猫,头发乱得像被台风过境。
而君离阙倚在冰箱旁,白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翼而飞,脖颈处蜿蜒着可疑的红痕,像是被玫瑰藤蔓缠绕过的痕迹。
“早啊。”
染苍突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往平底锅磕鸡蛋的动作格外用力,蛋黄在热油里发出刺啦声响。
“昨晚的庆功宴真是...余韵悠长。”
君离阙猛地呛住,伸手去够一旁的牛奶,却不小心碰倒了案板上的西红柿。
鲜红的汁液像飞溅的颜料,溅在绥肆刚换上的拖鞋上。
绥肆盯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君离阙歪掉的领带,突然想起五年前某个宿醉的清晨。
也是这样在工作室撞见染苍往君随咖啡里加辣椒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这次主角换成了自家弟弟。
记忆里那个总爱跟在君随身后要沉稳的少年,此刻正手忙脚乱擦拭衬衫上的奶渍,耳尖红得滴血。
“需要帮忙吗?”
君随弯腰捡起西红柿,同时染苍发出奇怪的疑问:
“只有大衣在门口,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出去玩不回来了呢!”
这句话像投入热油的水珠,瞬间让绥肆的耳尖充血。
他慌乱抓起桌上的吐司就往嘴里塞,直到被包装纸的塑料感硌得生疼,才惊觉自己忘了剥掉包装。
“哥你吃纸啊?”
染苍眼疾手快扯下他嘴里的包装,“这么急着吃饭?饿了?”
话音未落,君随已经似笑非笑的倒在灶台边,橘猫趁机跳上餐桌,毛茸茸的尾巴一扫,将煎蛋拍得稀碎。
“阿橘?!”
“你完蛋了?!”
“臭猫猫,一点都不乖?!”
蛋黄流泻在原木桌面上,像是打翻的夕阳。
绥肆看着君离阙手忙脚乱收拾残局,染苍举着手机对着混乱场景录像,嘴里嘟囔着:
“我要给你录下来,找你的主人要精神赔偿!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