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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一到家倒头就睡,一口气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后只觉得浑身松快,想着接下来暂时没别的事能舒舒服服歇几天。

一周后能去米兰工作还能玩,心情格外舒畅。

抽空去小姨家看了看宝宝,一进门就见闻毅围着婴儿床转,活脱脱一个标准的女儿奴。

从前那个冷着脸、拒人千里的的闻大编剧,与在老婆孩子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忍不住想拍下来,让外头那些天天被他冷在门外的制片人、导演看看,准能惊掉一地眼镜。

谁知别说导演,他转头对着我表情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冷眼'唰'地沉了下来,十分不厚道地开口,居然让刚拍完戏、俩月才歇一天的我接他新戏。

我毫不客气地撇撇嘴,“不要。”

闻毅恨铁不成钢,“多少人挤破头想接我的戏,你倒好,送到眼前都不要!”

“上吊还得喘口气呢。”我窝进沙发抱起靠垫,“哪有这么催命的。”

“你都二十八了!再耽搁几年,想拍都没人找你!”

“不拍就不拍!反正我也不靠演戏吃饭。”

“你个没出息的!”

闻大编剧气得鼻子里直喘粗气,我怕他真动气,赶紧找小姨当挡箭牌。

生完宝宝的小姨虽说身形还有些圆润,可爱情事业双丰的她容光焕发。

她含笑看着我们闹,温柔地拍着我的手背问起近况。

如今与齐非渊之间再无任何阻碍。

不得不说,和心爱之人相处的每刻美妙而又甜蜜。

收工后时不时会隔着屏幕发视频、打电话,聊到实在撑不住要睡觉才挂断。

他让人给全剧组送咖啡和水果,偶尔会抽时间来探班。

等我收工后偷偷溜去街边小摊,坐着小马扎撸串;会开着车往郊外去,躺在车顶看星星,随后当起野鸳鸯一解相思。

哪怕不说一句话,安静靠在一起也觉得格外踏实。

他的呼吸、我的心跳,下意识护住我的动作,睡梦中无意识的贴近,还有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在同一频率里慢慢重合,时光变得格外柔软又绵长。

哪怕两人忙得脚不沾地——他要工作、视察、出国出差,我忙着拍戏——所有等待都带着幸福的期许。

我会特意挤出时间,亲手为他准备上小点心和养生茶包。

有些材料颇为冷门,往往要托人多方找寻,需等上好几个星期方能凑齐。

但在茶香氤氲的小厨房里,想着他或是在书房处理公务,或是在出差途中能喝到一口温热,所有麻烦和等待好像变得不值一提。

可我们之间总隔着什么,不能完全放开。

我知晓隔着什么。

那件事似一道无形的墙立在中间,每次他对我笑,每次我们牵手,亦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不是不提不说这道墙便会消失。

它一直在,只不过暂时小心翼翼绕开。

我把它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不敢碰,更不敢问。

现在的每一天都像偷来,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太脆弱,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冒险打破眼前的平静。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不得不面对时再去解决也不迟,说不定到那时自然会有别的办法。

我只是下意识害怕面对未知的结果,怕那个结果带来的疙瘩让人焦躁。

于是拖一天是一天,也许能安然度过一年两年。

也许下一秒便会有人突然出现,毫不留情撕开自欺欺人的所有伪装。

命运总爱这样,容不得人选,更容不得人逃。

好比这天下午,六月的阳光亮得晃眼,本该安安稳稳享受空闲,却架不住齐非渊缠着非要吃黄油曲奇,还得要蔓越莓、草莓、巧克力味。

没法子,只能挽起袖管,在厨房铺开材料,开始为他忙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保姆前去应门,回来通传说——齐老爷子到了。

我手里打发黄油的打蛋器一顿,实在是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他亲自登门,用脚趾头想也绝不会有好事。

老爷子看上去精神矍铄,由管家搀扶着缓步走进来,目光如扫描般细细打量着房屋的每个角落与周遭环境。

葡萄架滤下细碎的光斑,在石桌上轻轻摇曳。

齐老爷子端坐在我对面,布满皱纹的手稳稳搭在龙头拐杖上,脊背挺得笔直。

茶香在初夏的暖风中袅袅弥漫。

他刚进门,没多余客套便直奔主题——来找我有事谈。

我与他素来水火不容,不过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压根不怵他。

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茉莉龙珠,清雅香气在唇齿间流转。

“难得老爷子今日得闲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老爷子端坐在雕花扶手椅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龙头杖。

那双惯来锐利的眼睛今日却总避着我的视线,面色凝重,眉头微蹙,眼神游移间竟透着一丝罕见的局促。

他先是假意轻咳两声,随即略显生硬地开口,“老夫...为往日种种...给你赔个不是。”

“咳咳咳——”我刚喝进嘴里的茶猛地呛进气管,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中看向对面。

他道歉?

横行半生的齐家老太爷竟会低头认错。

我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你...说什么?”

话既已说开,老爷子似乎觉得无需再迂回,终于抬眸直视我,“之前老夫识人不清,被搬弄是非的小人蒙了眼,对你存了太多偏见,说话做事也没顾着分寸,让你受不少委屈。现在得知真相,总不能一直揣着错不认。今天来,先把这句道歉给你补上。”

我轻拍胸口总算将咳嗽压了下去,再试图平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带来的冲击,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歉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确实没必要。

好比纵火焚屋后再来泼水救火,打人之后再去送医——伤害既已造成,事后悔悟又能改变什么?

老爷子听完,苍老的嗓音多了几分真切的沉重,“老夫这段时间没闲着,派人捋一遍你的资料算重新认识你。

知道你这一路受多少委屈,遭多少难,老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老夫清楚现在说这些太晚,造成的伤害回不了头。

可该有的态度不能少,该认的错也不能回避。

往后若有需要相助或者有何要求尽管开口,齐家定当尽力弥补。只要老夫能办到一定尽力帮你,算补偿之前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