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安见林汐看得透彻,立马送上了赞赏的目光:“娘子说的是啊,这确实是不好办。
若是能拖到年后,咱们从现在开始准备物资,等过完年就出征北伐。
等到达北国时就离春天更近了,于我们也就更有优势。”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的,只要让他们潜伏好。
咱们按兵不动,只要没打草惊蛇拖到年后,我相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这出征将领的人选,以及兵马粮草咱们要早作打算,另外,从东立国到北国,不免要惊动大金国。
要是咱们能在年前去大金国走访一趟,届时,两国联手这胜算就不用说了。”
萧忆安的眸子亮得吓人,他直直的盯着林汐问:“娘子的意思是,你想跟大舅哥联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是抢几座城池了,就是要踏平整个北国都指日可待。”
林汐点头:“嗯,我是有这个打算,反正大金国是我哥哥的地盘,咱们兄妹联手都有肉吃。”
萧忆安激动的搓了搓手,拉着林汐就往书房走。
两人并肩走到案桌前,见案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沙盘,上面呈现出一片广袤的地域。
山脉、河流、城池、道路等一应俱全。
他们站在沙盘前,专注地观察着,不时用手指着沙盘上的某个地方,相互交流着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两人完全沉浸在对沙盘的研究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小李子匆匆跑来禀报:“陛下,何侧君来了。”
闻声二人才如梦初醒,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投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转头看向窗外才意识到,在讨论城池和路线的时候,他们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到了酉时末,天色渐晚。
林汐这才想起自己放了何晨鸽子,让人家在御花园里等了一下午。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被萧忆安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带着受伤的眼神问:“娘子,你就这么着急去见他吗?
跟我在一起,哪怕咱们只是在聊公事,你也这么心慌?
你是害怕他拈酸吃醋吗?
您可别忘了你是帝王,你同时拥有我们四个夫君,你若是要独宠他一个的话,你想过这后宫该怎么和平相处吗?”
“我……”林汐顿足,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但又回避不了。
说实在的,对于他们四个,自己至今都没有为人妻的自觉性。
对何晨跟萧忆安两人,还有些共同话题,还能接受他们的一些触碰和稍微亲密一些的接触。
但对于寒子墨跟小花二人,自己真的是跟他们亲热不起来,就是完全不来电。
认他们做个兄长还行,做夫妻的话,不知道过十年八载的能不能接受跟他们同床共枕。
唉……这感情的事啊,是真的不能强求。
自己也不是没努力过,但不管怎么样都没有那种感觉,这能怨谁?
可坏就坏在这几个人都是倔驴,认定的事情都不要命也要往下走。
林汐无赖的皱了皱眉,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娘子,天色不早了,我来接你回寝宫。”何晨在说话间就走进了屋子。
林汐赶忙抬头向门口望去,就见他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自己。
他眼神里的伤,让林汐看得心疼。
林汐努力的扒着自己腰间扣着的大手,想要冲过去安抚他,可是一回头撞见萧忆安眼里的绝望又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林汐感觉自己心累无比。
她后退两步,退开了萧忆安的怀抱,对他勾起一抹微笑。
然后直直的向着门口走去,在门口顿了一下,没有去牵何晨伸来的手,而是带着小李子直接回了养心殿。
留下何晨跟萧忆安两人两两相望,尽管他们现在都想一把掐死对方,但此时也只能作罢。
林汐走到养心殿的门口,侧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两人,然后大声的说:“小李子,从今往后若没有朕的召见,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养心殿。”
“是,奴才立刻就去告示各宫的侧君。”
林汐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不远处的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想要得到媳妇的宠爱而已,没想到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小李子的速度犹如闪电一般,眨眼间便将林汐的口谕传递到了各宫之中。
寒子墨和花一棵在接到口喻后,心中都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猜测。
他们暗自思忖着,这肯定是萧忆安跟何晨两人不知何故惹怒了小汐。
毕竟,自小汐登基以来,她从未对他们摆过架子,像今天这样突然地下达这样的口谕,实在令人费解。
寒子墨在屋里转着圈,越想越气,他猛地将桌上的茶具一把推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瓷器瞬间破碎,茶水四溅。
气急败坏的他在屋里破口大骂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宣泄出来。
而小花则与寒子墨截然不同,他默默地抱起一坛好酒,独自一人爬上了房顶。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养心殿的方向,对着夜空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小花就这样一直喝到天亮,似乎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忘却心中的烦恼。
而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林汐都以需要批阅奏折为借口,拒绝私下会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整日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似乎完全沉浸在政务上,无暇顾及其他。
她这半个月倒是把自己的政绩提起来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也全部被批阅殆尽。
闲暇的时候,她还会到空间的小院里去种种菜,看看花花草草。
看着小虎崽一天蔫头耷脑的,她感觉自己跟它同病相怜。
它是被困在空间里,而自己是被困在了这一方天地间。
于是当晚趁着月色,她悄悄地走到了后山的小河边,把小虎崽和大毛驴都放了出去。
她想,自己无法获得的自由,让它俩去实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