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沉重的气氛,压抑得隔绝外界的喧嚣。
李世民疲惫地闭着眼,枯槁面容在昏暗烛光下更显灰败。
最终他有气无力的长吐一口气,“玉儿,那五十万贯朕答…答应了,快说说治疗的方子吧!”
魏叔玉耸耸肩,“父皇,治疗您的方子很简单,儿臣担心说出来后父皇不认呐!”
什么!!
殿内众人都惊懵了。
所有人无力的看着魏叔玉,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我尼玛。
御医与孙神医都束手无策的心病,魏大朗竟大言不惭的说极其简单?
还让不让人活,显得他们都像废物一般。
“玄龄,赶紧让户部将五十万贯的批条,办好后交给玉儿。”
房玄龄心情复杂看眼魏叔玉,转头离开甘露殿。
一刻钟后,魏叔玉美滋滋的将五十万贯的批条收进怀里。
“玉儿,赶紧说吧,二郎的梦魇之症该如何医治?”
魏叔玉走到孙思邈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两句。
孙神医点点头,担心的看眼魏叔玉后,转身去准备他需要的汤药。
“父皇,您的病根在神魂惊怖。除药石之力外,还需要非常手段。”
李世民不解的看着他,“非常手段??”
“没错,就是非常手段。父皇睡觉时,需得请两位杀神,以无边杀气镇守宫门,驱散邪祟魍魉。”
“过个十天半个月,等父皇您的神魂养好,自然不再惧怕那些邪秽。”
“杀神?” 李世民勉强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满是困惑。
长孙皇后眉头紧锁:“玉儿此言何意?莫非是张贴画像?”
魏叔玉摇头,嘴角勾起丝奇异的弧度:“画像岂有真神之威?要请活的,杀气冲霄的杀神。”
众人一脸懵逼看着魏叔玉,总觉得他完全是胡来。
这年月哪里有神,完全是糊弄愚民的说法罢了。
魏驸马为了那五十万贯,简直就是胡来啊。
长孙无忌则心里窃喜不已。等狗东西的方子不奏效,他肯定第一时间让圣上,下旨抄他满门!
李世民不想继续被噩梦所困,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玉儿快说说,去哪里请杀神?”
魏叔玉转向侍立一旁的高重:
“速请鄂国公尉迟敬德、翼国公秦琼,披挂全副甲胄,持兵刃即刻入宫觐见!
就说陛下有旨,命他们来‘守门’!”
命令突兀至极,众人一时间一时愣住。
李世民虚弱地抬了抬手:“照…照驸马说的…办。”
高重领命离开后,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难以置信。
孙思邈配药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看向魏叔玉。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眉头拧成疙瘩。魏大朗先是惊世骇俗提“禅位”,紧接着索要天价修路,现在竟调两位国公来“守门”?
简直是荒谬绝伦!
片刻后。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
殿门被推开,两道如同铁塔般的身影踏入。
尉迟敬德一身乌金玄甲,手持粗长的水磨钢鞭,面色黝黑。虬髯戟张,浑身煞气如刚从尸山血海中踏出!
秦琼身着明光铠,手持一对瓦面金装锏。腰背挺直如枪,眼神锐利如鹰,一股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扑面而来!
“臣尉迟敬德、秦琼奉旨觐见!”
两人甲胄铿锵,兵刃寒光凛冽,那百战余生的浓烈杀气瞬间充斥整个甘露殿。
看着面容枯槁的李世民,尉迟恭与秦琼两人都惊呆了。
“陛…陛下,您…您怎会病得如此严重?”
一国之君的身体健康,关乎到社稷的稳定,李世民的病情自然只有些许人知道。
李世民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朕…朕得了心病,被邪秽入侵神魂,需要两位爱卿为朕把守殿门。”
尉迟恭胸膛拍得震天响,“能为陛下守门,是老臣的荣幸。”
三人没寒暄几句,孙思邈配置的药也熬制得差不多。
“父皇乖,将药喝完后好好睡一觉。”
说完魏叔玉指那扇紧闭的巨大殿门,对尉迟、秦二人朗声道:
“有劳二位国公!请即刻立于殿门两侧,持兵刃,守此门户。
无论听到殿内有何动静,纵是地动山摇,也绝不许任何‘东西’闯入。”
尉迟敬德与秦琼虽不明所以,但为陛下守护寝宫,岂有半分犹豫?
两人轰然应诺,声若雷霆:“末将遵命!”
随即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殿门。尉迟敬德往左一站,秦琼往右一立,如同两尊铁铸的煞神!
钢鞭斜指地面,金锏交叉胸前。双目圆睁、虬髯怒张,浑身杀气再无收敛,如同实质般汹涌澎湃。
等便宜岳父喝完药,打个哈欠后神情松懈下来。
众人目睹眼前的一幕,脸上只剩极致的震惊!
长孙无忌原本讥讽的神情,瞬间便僵住,脸上写满了“这也可以?”的荒谬感。
房玄龄与魏征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难以言喻的惊诧。
见多识广的老神仙孙思邈,捋须的手此刻停在胸前,眼中精光爆闪的盯着魏叔玉。
妖孽,魏驸马好妖孽的手段!
最震撼的莫过于李世民!当尉迟敬德和秦琼那滔天的杀气,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他枯瘦的身体猛地一震!
连日来那如同附骨之蛆、时刻缠绕着他的阴冷恐惧感,竟被这股至刚至阳、霸道无匹的煞气瞬间冲散大半!
一股久违的安心感,夹杂着困意袭来,让他一下子沉睡过去。
魏叔玉小声叮嘱,“都出去吧,让父皇好好睡上一觉。”
等众人离开甘露殿,高重连忙谄媚笑着关上殿门。
长孙皇后依旧有些担忧问:“玉儿,这…这就可以啦?”
魏叔玉安抚捏下长孙皇后的手,“母后放心,有叔玉在,父皇定会安然无恙。”
说完他若有所思的看眼杨妃,“接下来父皇用药与用膳,还希望母后亲自盯着。
待会孙神医会开些补血气的方子,等父皇醒过来给他用上。”
听着甘露殿内传出的打鼾声,长孙皇后激动得直接抱住魏叔玉。
“玉儿,母后太感激你。要是没有你的法子,天知道二郎会折磨到什么时候。”
温润饱满的触感,令魏叔玉贼尴尬。
“母后松开,有人看着捏。”
“哦…是母后太激动了。”
众人刚准备离开,甘露殿前广场上传来标志性的大嗓门。
“魏贤侄你太不够意思啦,俺丑牛就不能当杀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