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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个月,长安城似乎恢复了平静。

奴隶们在鲜血的震慑下,变得异常驯服和卖力。

长安至陈仓的驰道硬化工程进展神速,黝黑平整的道路不断向西延伸。

以前的驰道虽说宽大,不过受两条石轨的制约,通行的速度并不高。

不像如今重修的驰道,路面平整得令人咋舌。

如此一来,驰道上的商贾与旅客,也变得越来越多。

同时沿途不少百姓,他们像看稀罕玩意般,看着民工驱赶奴隶修路。

“啧啧啧...好笔挺的道路,平整得让人不敢置信。”

“我大唐也太厉害了哇,如此神迹般的道路,居然也能修得出来。”

“听说道路修好后,朝廷还会从退伍老兵中,招收维护道路的民夫呐。”

“好可惜啊,我也想去参加民工。听说不仅包吃包住,还一天三文钱呐。”

“新修的道路可真好,要是能修到村里去,那该有多美呀。”

...

与此同时。

陈仓道的扩建也同步进行,虽然有些艰难,但进度却十分可观。

对于修路这种事,魏叔玉心里很清楚,自然交给专业人士。

闲下来的魏叔玉,自然陪着长乐,还有四个小团子。

行宫内。

长乐的身体逐渐康复,脸色也红润起来。原本略微显瘦的身材,一下子变得无比的丰腴。

每晚都将魏叔玉勾得心痒痒。不过他心里很清楚,长乐的身体还没好利索。

两个小家伙也一天一个样,长得白白胖胖,甚是可爱。

魏小婉依旧每天围着侄子侄女转,虽然还是执着于“苹苹”和“果果”的争论,但也多些新的乐趣。

喜欢给小宝宝洗澡。

这一日秋高气爽,魏叔玉难得闲暇,陪着长乐在花园里散步。

“夫君快看,宝宝好像对你笑呢。”长乐指着襁褓中的女儿,满脸幸福。

说起来也是奇怪,长乐感觉自家夫君,似乎更喜欢女儿一些。

对于白白胖胖的儿子,他似乎并不怎么愿意抱他。

魏叔玉凑过去,果然看到小女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着。

他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下女儿粉嫩的脸颊。

“爹爹的小果果。”他柔声叫道,最终还是采纳了长乐取的小名。

儿子则按照魏征的建议,取名叫魏衡,取意平衡、稳重。

长乐依偎在魏叔玉身边,看着眼前的夫君和儿女,只觉得岁月静好。

她轻声道:“夫君,听母后说阿耶,最近几天心情颇有些不好?”

魏叔玉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的在她脸上亲上一口。

“正常得很嘛。随着年纪越大,麻烦事自然也就越多。”

长乐愣了下,旋即抱住他的虎腰,“夫君,您要不找个机会劝劝高阳?”

魏叔玉闻言,脸上的轻松神色淡去几分。揽着长乐的手臂微微收紧,目光投向远处巍峨耸立的皇宫。

“高阳那浪...丫头怎么啦?”魏叔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作为皇室公主,她居然玩什么出家,真是有些欠收拾啊。

与自家夫人相比,她完全是另一个极端,时常惹是生非给皇后添堵。

长乐将头靠在他肩上:“还不是她吵着要出家。”

她语气停顿一下,小手在魏叔玉腰间拧上一把。

“说起来都怪夫君,没事招惹高阳做什么。”

魏叔玉一阵无语。

他又不是傻瓜,咋可能招惹高阳那浪货。真要是说起来,完全是高阳缠着他。

长乐长叹一口气,“母后为她出家之事忧心不已。

父皇虽说宠爱她,但她跑去出家完全丢皇室脸面,父皇岂容她肆意妄为?

我担心她再胡闹下去,会惹得父皇真正动怒。”

魏叔玉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乐腰间的衣料。

“这事……不好办。”魏叔玉最终摇了摇头,“高阳这般胡闹,除了让父皇和母后难过,别无用处。

找机会我会劝她两句,但她那性子听不听得进去,就难说了。”

长乐也知道此事棘手。只是身为长姐,难免心疼妹妹。

不过想想妹妹的小心思,长乐心里又有些慌。

“夫君可不能胡来,府里还有丽婉与媚娘,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魏叔玉轻弹个脑瓜崩,“胡说什么嘛,本驸马是那种人嘛。”

几日后。

魏叔玉果然寻个机会,在立政殿见到被喊回来的高阳,只是她满脸写满生人勿近。

不过看见魏叔玉过来,她的双眸顿时敞亮起来。

“呀...魏郎你怎么过来啦?”

“哟,谁惹我们高阳不高兴了?”魏叔玉踱步过去,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高阳美眸幽怨看着他,“魏郎是大坏蛋,明知故问。”

对于眼前的魏郎,高阳心里满是敬畏与依赖。

同时心里满是悔恨。

当时她怎么就昏掉脑袋,吵着退什么婚呐。

“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我俩间是不可能的。”

“魏郎…”高阳闷闷地叫了声,鼓起勇气抱住魏叔玉。

难得魏郎过来一趟,她说什么都得把握住机会。

“松手!!”

“我不!魏郎明明知道,高阳心里一直都是你。”

魏叔玉心里一阵无语。眼前的小姨子,还是历史中的浪货?

“唉...放手吧,免得我动手。”

高阳美眸中闪过一丝坚定,“魏郎帮帮高阳,高阳想出家做道姑。”

“额...”

魏叔玉深溪一口气,“高阳你又不是不知道,房遗爱一直都钟意你。”

高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恶狠狠的盯着魏叔玉:

“魏郎就会欺负我!那房遗爱木讷无趣,整日就知道舞枪弄棒,一点风情都不懂!

我看见他就烦!”

魏叔玉笑了笑,语气平淡:

“木讷也可称之沉稳。无趣,总比眠花宿柳、惹是生非要强。

高阳,你可知这长安城里,多少人家求着把女儿嫁入房府而不可得?”

“那是他们,不是我!”

高阳激动起来,“我要嫁的,是像魏郎这样的男子汉,不是父皇用来笼络臣子的工具。”

“放肆!”魏叔玉脸色一沉,声音自有一股威势。

“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父皇母后生你养你,便是让你如此揣测他们的用心?”

高阳被他一喝,气势弱了几分。

但她兀自不服,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魏叔玉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忽然想起被远调齐地的蜀王李恪。

天家子女享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尊荣,却也背负着常人无需承受的束缚。

“唉......”魏叔玉顿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天家之事,还是不掺和为妙。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别打我的主意。”

高阳低头久久不语,只是手指用力绞着衣带。

良久。

她猛地抬头,眼神执拗看着魏叔玉,“哼...我俩早就成过亲,我高阳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