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皇城!”魏叔玉下令道。
车队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径直驶向承天门。
然而。
在距离承天门还有一段距离时,被一队盔明甲亮的禁军给拦下来。
“来人止步!皇城重地,无诏不得擅闯!”为首的校尉声音洪亮,公事公办。
白樱上前亮出公主府令牌与驸马鱼符:“驸马都尉魏叔玉,有紧急要事需即刻面圣!”
校尉查验过符牌,态度稍微缓和,却依旧拦在车前:
“原来是驸马爷。末将职责所在,还请驸马爷见谅。近日宫中有令,非特旨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宫。”
魏叔玉心中一沉,脸色阴沉如水:
“本驸马离京前,曾得陛下口谕,若有要事可随时觐见。如今确有十万火急之事,还请将军通融,或者代为通传。”
校尉面露难色:“驸马爷,不是末将不通融,实在是上命难违。
如今宫内由太子殿下监国,长孙无忌大人、褚遂良大人辅政。严令守卫宫禁,末将实在不敢放行。”
太子监国?
长孙无忌、褚遂良辅政?
魏叔玉瞳孔微缩。
房玄龄与老爹都存在,怎么可能让那两个人辅政。
便宜岳父莫非...已经被他们给囚禁不成?
再说以他与太子的关系,怎么可能不让他入宫!
魏叔玉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语气格外平静:
“哼...本驸马怀疑尔等,软禁陛下与太子殿下,图谋不轨!”
校尉额前冷汗直冒,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魏叔玉:
“魏驸马,莫...莫让卑职难...难做!”
魏叔玉脸色铁青看着他,最终他朝白樱吩咐几句。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见着便宜岳父与太子哥。
魏叔玉望向车窗外,长安街市依旧繁华,人来人往。但在这片繁华之下,却隐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他低声叹息,随即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既然避不开,那就看看,这场风雨,最终会鹿死谁手吧!”
没一会儿,房玄龄、魏征、萧瑀等人,便来到魏叔玉的马车边。
魏征欲言又止看眼素素,“玉儿,陛下吃了素素开的药膳,此刻正昏迷不醒。”
“哦......”
魏叔玉长松一口气,看来还真与用毒有关。
“说说吧李统领,宫里是怎么回事?”
李君羡迟疑好半响,最终开口:
“驸马爷将素素藏好吧,卑职最多给您半天......”
魏叔玉直接挥手打断:“少说废话,将陛下用膳的记录拿过来。”
李君羡犹豫许久,最终将怀里的册子递给他。
魏叔玉直接翻阅到最后,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虎目忍不住一凝。
该死啊,上面的名字好熟悉!
同时他又感到很是唏嘘,似乎历史的纠错性,强得令人恐惧。
不过。
便宜岳父还真是无知呐,啥玩意都敢往嘴里放。
你作死就算了,别连累他的女郎中啊。
要知道古代的女阆中,简直比国宝都稀少。
魏叔玉刚想说什么,最终将话从嗓子眼咽回去。
他总觉得那家伙,或许是太子哥寻回来的。
倘若里面有太子的手笔,那......
魏叔玉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狗岳父的儿子们,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呼......”
魏叔玉长吐一口气,“本驸马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将秦英、韦灵符带过来。
记住,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秦英,韦灵符??”
魏叔玉神情傲然:“倘若本驸马没猜错,他俩与陛下的昏迷不无关系。”
李君羡咬咬牙,转身带着一队百骑入了宫。
“玉儿,陛下的昏迷,真与那两个道士有关吗?”
魏叔玉点点头:“素素是孙神医的徒弟,她开出的药膳自然没问题。陛下在用药膳前,服用过所谓的‘仙丹’,问题自然出在‘仙丹’上。”
“哦...原来如此。”
魏叔玉眸光探究的看着房玄龄:
“房伯伯,您是大唐首相,辅政之事怎么都轮不到长孙大人吧?”
“唉......”
房玄龄长叹一口气:“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意思,老臣能有什么法子。”
其实他感觉很憋屈,堂堂帝国的首相,辅国居然没他的份。
实在是太丢脸!!
“玉儿,为父若是没记错,炼制仙丹的两人,似乎来自东宫啊。”
“啥??”
回过神的房玄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按照魏征的说法,那...那此事岂不是与东宫有关。
几位宰相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从各自的眸中,发现惶恐之色。
大唐,似乎要变天了!!
魏叔玉站在车前,望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宫阙,心情颇为沉重。
时间一点点过去,宫门内却迟迟没有回应。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红色,也给巍峨的皇城披上一层血色。
就在魏叔玉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宫门终于再次打开。
出来的却不是传旨的内侍,而是一位身着紫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老者。
长孙无忌缓步走出宫门,目光如电般扫过魏叔玉,最后回到魏叔玉脸上。
“魏驸马,一路辛苦了。”长孙无忌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魏叔玉冷哼一声:“长孙大人阻拦我等入宫,莫非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
长孙无忌瞳孔骤然紧缩,旋即捋捋胡须强装镇定:
“驸马何出此言。宫内有御医在,陛下自然会无恙。再说......”
长孙无忌停顿一下,看向马车:“陛下之病似乎与公主府的女郎中有关,魏驸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呵呵......”
魏叔玉笑得很讥讽,同时又很强势:“既然与公主府有关,叔玉自然不能置之度外。”
长孙无忌一脸阴郁:“魏驸马还是请回吧,陛下病因查清楚前,自然不会让公主府插手。”
魏叔玉心中冷笑,看来今天想入宫很难啊。老阴比亲自出面阻拦,态度十分坚决,恐怕与他料想的不差。
只是......
便宜岳父既然不严重,何须太子监国?
何须封锁宫禁?
何须沿途派人截杀素素?
见魏叔玉有退缩之意,长孙无忌眼底的兴奋,怎么都隐藏不住。
魏大郎啊魏大郎,这回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就在长孙无忌志得意满时,宫门再次被打开,李君羡押着两个道士走出来。
长孙无忌瞳孔骤然紧缩,心中更是卷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该死啊!
李君羡怎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长孙无忌此刻再也淡定不下来,仿佛所有的魂魄都被抽干一般,身体不由得颤抖不停。
原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怎会轻而易举的给破掉。
咋就怀疑到秦英与韦灵符身上,早知如此的话,就该立即处理掉二人。
眼下...有些进退两难啊。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上前拦在李君羡跟前:“李统领,他们是陛下的座上宾,何故捉拿他们?”
李君羡冷哼一声:“卑职负责调查陛下中毒之事,长孙大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你...你......某替陛下与太子殿下辅国,为何不能插手。”
李君羡懒得与他废话,朝护卫使个眼色,长孙无忌立即被护卫们拉开。
他不再管长孙无忌,朝魏叔玉拱拱手:
“驸马爷,两位邪道已被抓,接下来......”
“仔细检查没,他们牙齿里没藏毒吧?”
李君羡一脸无语。驸马爷显然小说看多了,真以为牙齿里很容易藏毒吧。
“放心吧,卑职仔细检查过。”
魏叔玉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直接去百骑司审讯,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撬开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