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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二月的长安城,柳絮纷飞如雪,正是乍暖还寒时节。

清晨的太极宫内,李世民正与几位重臣商议,南诏战事后的一应事宜。

“陛下,青川虽下,然南诏地势险峻,若要长治久安,非修通驰道不可。”房玄龄手持笏板,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

“然国库连年用兵,恐难支撑如此浩大工程。”

李世民轻抚长须,目光扫过殿内众臣:

“朕亦知此理。然修路之事,关乎南诏永归王化,不可不为。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殿内一时沉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内侍通报声:

“启禀陛下,魏驸马求见。”

“宣。”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他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宣,快快将玉儿请进来。”

房玄龄、侯君集等人很是诧异,不过是魏驸马求见,用得着如此失态。

莫非......

魏叔玉身着紫色朝服,步履从容地走进殿内。他先向李世民行了一礼,又对房玄龄、李靖等人微微颔首。

“玉儿此时入宫,所为何事?”李世民问道。

魏叔玉语气平静却坚定:

“小婿听闻朝廷为修路之事忧心,特来为父皇分忧。”

房玄龄与李靖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不解。

侯君集皱眉道:“魏贤侄,河间郡王率军攻下会川。眼下他们受粮草补给限制,不得不暂缓南征的步伐。

故而从益州修条通往南诏的驰道,势在必行啊。只是如此一来,陛下东征高句丽,恐怕要往后推延。”

李靖忍不住开口:“叔玉,修筑益州至南诏、戎州至南诏两条驰道,所需银钱恐不下百万贯,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伯伯不必担忧。”

魏叔玉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叔玉愿从公主府,每年拨出八十万贯,用来修筑长安至南诏的两条驰道。”

“什么?”

房玄龄、魏征、李靖、侯君集等人手中的笏板险些掉落,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八十万贯?

每年?

而且还是修两条驰道!!

就连一向沉稳的李世民,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龙袍下的手微微颤抖。

年前混小子说过此事,当时他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混小子居然来真的。

“玉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八十万贯,这几乎是国库岁入的三成!”

魏叔玉神色不变:

“小婿自然知晓。两条驰道关系南诏长治久安,小婿自然不敢怠慢。小婿已算过,若召十万民夫,日夜赶工,配合充足的奴隶三年可成。”

李靖倒吸一口凉气,胡须微颤:

“十、十万民夫?贤侄,你可知道这是何等规模?当年隋炀帝修大运河,也不过征发民夫百万之众!”

“李伯伯放心,小侄不会强征民夫。”

魏叔玉从容不迫地展开文书,“臣计划在关中、益州、戎州三地招募民夫,每人每日工钱三十文,管食宿。若有家眷随行,另发安家费。”

房玄龄快步上前,接过魏叔玉手中的文书,越看越是心惊。

“这...这每日三十文,还管食宿?叔玉,你是要掏空公主府啊!”

魏叔玉笑得很神秘:“房相的胸膛不够宽广啊。只要为了大唐、为了陛下,区区一点钱财算得了什么。

再说公主府不会平白的投入巨资,两条驰道边的驿站,必须归公主府所有。”

李世民从御座上走下,来到魏叔玉面前,看向他的眼神里唏嘘不已。

“玉儿,你告诉朕,公主府究竟有多少积蓄?”

魏叔玉略一沉吟:“回父皇,具体数目得问长乐。不过去岁一年,公主府各项进项,差不多有六十多万贯吧。”

“六十万贯?”

李世民踉跄后退一步,被内侍急忙扶住,“我大唐国库岁入,也不过三百万贯啊!”

房玄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书,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李靖更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魏叔玉见状,继续解释道:“李伯伯不必惊讶,你们李家在西域的收益,一年也有十多万贯。

再说公主府产业遍布大唐,且与西域、南洋各国皆有贸易往来。一年赚个五六十万贯,不是挺正常嘛。”

李世民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开口问:

“即便公主府一年赚六十万贯,那每年投入八十万贯修路,岂不是亏二十万贯?”

“亏点小钱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世民、房玄龄、魏征等人嘴角抽搐不已。混小子的口气不是一般大,二十万贯在他口中,居然用区区来形容。

房玄龄终于缓过神来,指着文书上一处问道:

“叔玉,你这上面写,民夫每日三餐,必有肉食?这...这未免太过奢侈了吧?”

“房相,民夫修路,体力消耗极大,若无肉食补充,难以持久。”

魏叔玉解释道,“况且,西域、北庭、吐州、关中、益州牲畜养殖颇多,正好可以借此促进农副之利。”

李靖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十万民夫的衣物、工具,又当如何?”

“已命人在江南采购麻布十万匹,不日即可运抵。至于工具嘛,就交给长安洛阳两地的铁匠铺。一个月内可打造铁锹、铁镐等五万件。”

李世民长叹一声,拍拍魏叔玉的肩膀:

“朕一直以为,你不过是靠着些奇技淫巧得宠,今日方知爱婿之才,不在朝堂诸位重臣之下。”

魏叔玉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父皇,这是小婿设计的驰道规制,请父皇过目。”

图纸在众人面前展开,但见驰道宽的地方有十丈,最窄的地方也有两丈宽。

中间行车马,两旁走行人,沿途设驿站、货栈,甚至还有供商旅歇脚的茶棚。

“驰道宽的地方,比朱雀大街还要宽阔啊!”房玄龄惊叹道。

“房相眼神不错。”

房玄龄一阵无语,狗东西说话也忒气人吧。

魏叔玉指向图纸,“驰道宽阔,不仅利于兵马调动,更可促进商旅往来。预计不出三十年,两条驰道上的商税,就足以偿还修路之资。”

李世民凝视图纸良久,突然抚掌大笑:“好!好!好!有叔玉此计,南诏可定,西南可安!”

笑声在太极宫内回荡,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下。

殿外值守的禁军面面相觑,不知宫内发生了何等喜事。

就在此时,内侍又报:“启禀陛下,户部尚书求见。”

“宣!”李世民心情大好,声音洪亮。

高士廉急匆匆走进殿内,来不及行礼就急声道:

“陛下,老臣刚接到消息,说魏驸马要征用十万民夫修路?若是强征民夫,恐生民变啊!”

李世民与房玄龄、李靖等人对视一眼,众人突然齐声大笑起来,笑得高士廉莫名其妙。

“高爱卿啊...”

李世民止住笑声,“你多虑了。玉儿不仅不要国库出一文钱,还要给民夫发工钱、管食宿。每日三十文,还有肉食呢!”

高士廉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都合不拢。

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得多少钱啊...”

“每年八十万贯,公主府出。”魏叔玉微笑道。

高士廉直接跌坐在地:“八、八十万贯?公主府出...”

房玄龄上前扶起高士廉,“高国舅,我等刚才也是如此。想不到吧,我大唐最富的不是国库,而是公主府啊!”

李世民重新坐回御座,神色渐渐严肃:“玉儿,你为朝廷解此大难,朕心甚慰。

但如此巨资,朕不能白要你的。待驰道修成,沿途关隘所收商税,公主府享三成。”

魏叔玉摇头拒绝:

“父皇,小婿此举非为牟利。若父皇执意要赏,不如将商税用于设立学堂。教化南诏百姓,使其知礼义、沐王化。”

随着魏叔玉的话音落下,殿内众人无不动容。

李靖更是拱手道:“贤侄胸怀,老夫佩服!”

李世民凝视魏叔玉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准奏,就依玉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