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傻柱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独自拉扯妹妹的艰辛,对父亲情的思念与埋怨,此刻都化作难以言说的绪。
何大清看着傻柱,心中如被重锤猛击,难受得紧。
他缓缓开口说道:“柱子,我不光给你们寄了钱,还给你们写了不少的信。我一直盼着能收到你们的回信。
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打算理我了呢,完全没有想到你们是没有收到我寄的钱和信。”
傻柱听到何大清给自己兄妹写了信,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一些。
他转头看向人群中的一大妈和聋老太太,眼神也是变得有些不同了。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今天他陪着她们去找人。
而一大妈总是让自己在外边等着了。
原来这一切都和自己家里有关。
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何大清便对着众人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咱们可以慢慢说。”
见何大清都这么说了,众人虽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再过多的追问,开始三三两两地向着自己家里走去。
只是他们在回自家的时候,还不断地在议论着刚才的事以及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脚步声与低语声交织在四合院的夜里。
眼见其他人都走了,原地就剩下傻柱、何大清、聋老太太、一大妈四个人。
何大清看着一大妈和聋老太太,问道:“你们还不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一大妈看了看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又将目光投向何大清。
她小声地说:“老何,你能不能放过老易一次啊?”
听到一大妈居然是为易中海求情,何大清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毕竟他和一大妈之间也曾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
何大清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不是我不肯放过他。他贪了给孩子的钱,这事儿性质不一样啊。这么多年,柱子和雨水过得多苦,你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些钱本是我想让孩子们能过得好点的,他却......”
何大清说不下去了,轻轻摇了摇头。
一大妈面露难色,眼中满是哀求:“老何,我知道老易这事儿做得不对,可他后半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啊。你就当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再想想办法,能不能让他少受点罪。”
聋老太太在一旁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两人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一大妈是在向何大清求情。
她用拐杖轻轻点地,一脸严肃,似乎也在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傻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纠结万分。
对易中海的行为,他感到愤怒,此时的他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
何大清看了看一大妈、聋老太太和傻柱三人,缓缓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需要和柱子说。”
说完,他也不等一大妈和聋老太太回应,便拉着傻柱回了屋子。
见屋门被“砰”地关上,一大妈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呆滞。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伸手扶着聋老太太,向着后院走去。
这一路上,她满心忧虑,不停的想着今天下午他们找的那些人能不能帮到他们。
她此时心里也不禁对易中海产生了埋怨。
贪墨傻柱兄妹钱的事情,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他不和自己说呢?
如果自己知道,这坏良心的事,肯定要阻止的。
而傻柱和何大清进入屋子以后,何大清就把傻柱拉到桌子旁坐下。
傻柱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何大清,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埋怨,也有一丝期待。
他也想听听他到底准备跟自己说什么。
同时他心里也期望何大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大清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仿佛藏着这些年所有的无奈与心酸。
他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说道:“柱子,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见何大清这么说,傻柱便准备开口询问。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多年的急切:“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突然就跑了。”
何大清似乎早料到了傻柱会有此一问,于是他把当初何雨水去保定找他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柱子啊,当年我是实在没办法。当年登记成分的时候,我把咱们家的成分给报了假,还有当年我被小鬼子和蒋军抓去做过饭。
有人给我了一封信,说我不离开就去举报我们一家。我害怕牵连你们兄妹,所以才一声不吭地走了。”
当傻柱听完何大清的解释,心中那堵积压多年的怨恨之墙,仿佛被悄然敲开了一道缝隙,对他的怨恨也少了许多。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傻柱也能体会到生活的不易,也能想象父亲当初可能面临的艰难抉择。
这时何大清又接着说道,语气中满是自责:“我以为我每个月给你们寄一些钱,你们就能生活得不错,没想到易中海这家伙居然把我给你们的钱都给贪了。
这也怪我,这些年也没回来看看你们,要是我能早点回来,也不至于让你们吃这么多苦。”
傻柱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也是沉默了许久。
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沧桑的男人,曾经那个离家的背影与现在的身影逐渐重合又分离。
过了好一会儿,傻柱缓缓开口道:“这么多年,我和雨水......”
他的话未说完,却已满是心酸。
何大清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想要摸摸傻柱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最终只是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柱子,是爸对不起你们。”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这些年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何大清在说,傻柱在听。
何大清讲着自己在外面漂泊的经历,那些辛苦打拼的日子,还有对他们的思念。
傻柱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眼神里的情绪渐渐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