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在宿舍里住了一周。
这一周,她都把自己泡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沉浸忘我的扎进知识的海洋里。
表面上是这样的。
她其实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戴冬来,想他想的心口泛酸,眼睛发疼。
她不想成为像米乐那样粘人、每天都对着微信向男朋友哼哼唧唧的女朋友,一会儿问人家有没有想她,一会儿又对人家撒娇说:“宝宝宝宝,我想你啦!快说你也很想我!”
她觉得,她那样的话,戴冬来也不会不喜欢……
不过,她不是那样的性子,也恐怕会影响他学习和做事。
所以,她只是很乖的每天早上和他发早安问候,午间的时候打一通二十分钟左右的电话,到晚上睡前便会接到他的视频电话。
他们聊的都是当天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饭,午睡多久,明天打算吃什么……诸如此类的闲话。
文新能感觉到戴冬来很忙。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但戴冬来每天晚上一定会赶在文新睡觉之前,发来视频电话,陪她聊很长时间,直到她是真的犯困要睡了,他才会结束通话。
而他再接着做自己没做完的事,休息的时候一般都是凌晨了。
戴冬来的老师,年纪近八十岁了,法学院返聘回去的资深老教授。他对自己的学生要求很高,要求学生做事情也像自己一样一丝不苟。
老教授不是刁难人,而是真心看重戴冬来,因此戴冬来也是有些压力的。
不过,认真和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戴冬来的硕士毕业论文和答辩获得了法学院的表彰和奖励。
老教授高兴的带他去家里,亲自做了炸酱面给他吃。
热恋期的情侣两地分别,日子真的很难熬,但是熬着熬着日子也就过去了。
在戴冬来想文新想的疯掉之前——
文杰终于放暑假了。
七月二十号,戴冬来在高铁站接到文新、文杰和闫浩宇。
近五年的时间里,科技发展太迅猛,猛到文杰在车上睡了一觉,一脚落地就到北京了!
这!和他当年在绿皮火车车座下连睡了两个夜晚才到目的地的差别也太大了。
坐进戴冬来的车里,文杰还是忍不住唏嘘感叹,闫浩宇嫌弃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背着脸看着窗外。
戴冬来先带他们回家放行李,车开进一片郁郁葱葱的别墅区里,闫浩宇才终于在心里承认他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
不过,只能怪他还年轻,别的原因一概不接受。
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又是在商业价值很高的别墅住宅区里有一栋私人别墅,这也让文新很惊讶。
这整个别墅住宅区一看就诞生于90年代末。当时北美风格的别墅比较流行。
戴冬来的这栋别墅,双折线屋顶,红砖红瓦,大窗设计,还结合了中式风格,带有前后庭院。
前院里有两棵红枫,树下有一个原木色实木双人秋千,文新在上面坐了一会儿,心情看上去无比的好。
文杰和闫浩宇在二楼挑房间,文新的箱子和包被两个弟弟也一并拎上去了。
两人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文新有点小别扭,不太好意思和戴冬来对视,还感觉脸热。
也许是北京的天儿真的热。
戴冬来看出来老婆是有些害羞了,虽然他很想把她拉进房间好好亲一会儿,可家里还有两个大弟弟跑上跑下的,他就先忍住吧。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吃晚饭又有点早。考虑到他们在车上只简单的吃了盒饭,戴冬来打电话叫人送了全聚德烤鸭和几个京味小炒到家里。两个大男孩子确实是饿了,没客气的都吃光了。
然后就在一楼的大客厅里捣鼓姐夫哥家的超大显示屏,再连上游戏机,俩人就开始“厮杀”。
文新因为也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精神足闲不住,她到前庭后院里转圈,把花草树木都问候一遍。
戴冬来一直陪着她。北京午后三四点的太阳很毒辣,他帮她打着遮阳伞,蹲在两株南天竹和云杉下,文新问戴冬来:“你这儿离花鸟市场远不远?”
戴冬来想了想,反问她:“你想买花还是?”
文新说:“买肥料。”
戴冬来失笑,他果然猜对了。
于是戴冬来开车载着文新去了一趟花鸟市场,买了两袋肥料,还新买了两盆玉簪花。
他跑这一趟的好处就是,回来的路上,在拐进小区之前,他把车临时停靠在路边,解了安全带,倾身过去亲吻了文新。
他吻的温柔又深入,一时难解多日的思念之苦。且不说文新的感觉,反正他自己是起了一身的“火”,过了好大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出门前换的白体恤又汗湿了胸襟,车里的冷气好像对戴冬来不起作用。
庭院有专门的人会管理这些绿植,但戴冬来并不会这么对文新说。她喜欢做这些事情,他就陪她一起。
戴冬来找出储藏室里的小铁锹,按文新指示的位置挖土,文新把肥料撒进去,他再把土封好。
这中间,文杰和闫浩宇打完几局游戏起身找水喝,因为好奇哥和姐两人在院子里顶着个毒日头在干嘛,便出来瞧瞧。
在后院找到人的时候,看两人热的汗流浃背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掉头就要回屋。
闫浩宇走的是最快的,边走边无语道:“姐是不是对享福过敏啊?你看姐夫这大院子,这一看就是会有专人打理的,她顶着大太阳……还把姐夫拉上一起遭罪。”
文杰回头看了一眼他姐夫那一脸的痴汉笑,忍不住也笑了,他说:“你懂个锤子,你回头再看看大哥,谁遭罪遭的像他那么开心?!”
太阳落山了,微风里还是裹着燥气。
戴冬来打开了庭院里的自动灌溉装置,地面很快湿漉漉的,倒是凉快了许多。
既然浇水,就让绿植们喝个饱,院子里的自动喷头工作着,他们两个进了房子。
大客厅里的冷气很足,冰凉的感觉袭来,和外面简直是两个天下。
戴冬来怕文新热身子被冷气吹了会感冒,赶紧从背后贴上她,健壮的臂膀也贴着她纤瘦的胳膊,帮她隔离冷气,边推着她走去他的卧室,边说:“你快去洗个澡,我把冷气调一下你再出来。”
这栋别墅的一楼只有一个朝阳的大卧室,是戴冬来在住。
虽然文新的行李被弟弟们搬上了楼,但他的卧室里提前为老婆准备的洗漱用品、睡衣、新裙子……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