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强双手用力地捂着脸，喉间是抑制不住的呜咽：“人不是我杀的，我弟弟也不是故意的。”
隔壁审讯室里，同样的铁椅，同样的单向玻璃，坐着与张健强相似但却不同心的人。
“人是他故意杀的，他还威胁我让我不要报警，不然就把我一起埋了。”张健勇咬着牙，气愤地一字一顿说道。
……
张莹拉开门缝警惕地往外面看了一眼，见是他们，直接将门打开让他们进来，“你们来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已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你确定吗，哥。”张健勇看向脸色阴沉的张健强，感到一阵害怕。
张健强看了眼门口上方的监控，目露凶光：“愣着干嘛，进去呀。”
说话间不等张健勇回答，直接将他推进房子里，自己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张莹踩着细高跟折回，直接凑到张健勇面前勾住他的脖子，“怎么现在才来，我跟我的小姐妹都等了许久了。”
张健勇搂住她的腰，几次不动声色地看向张健强，嘴上道：“还有姐妹？”
这话虽然是问的张莹，但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张健强，试图因为多一个人让他放弃计划。
“对呀，我去叫她出来。”说着就对着房间里喊道：“夏蔷。”
张健勇也不管什么冬蔷、春蔷，直接拉着张莹坐到沙发上，特意远离站着的张健强。
“你得赶我们走，说你一会还约了人。”他低声在张莹耳边提醒。
张莹不解地坐到他身上，在张健强的角度看，两人就是在耳鬓厮磨。
“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张健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笃定张健强不会突然动手。
“放手！”一声厉喝。
张健勇跟张莹听到声响都回头望去，只见张健强猛地甩开夏蔷的手，连退数步，脸色难看的吓人。
张莹想要起身却被张健勇拉住，悄悄地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过去。
见张健勇的神情不似作假，心底也不免带上了怀疑。
她走到张健强面前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刚想开口赶人，夏蔷拦住了她。
张莹冷笑一声将夏蔷推到张健强面前，“来都来了，装什么正人君子。”
张健勇看到自己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起身拉住张莹进房间，怕被张健强发现他的异常，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你疯了吗。”张健勇用警告的神色看向张莹，生怕刚刚张健强暴怒。
张莹因为被他用力抓着胳膊，直呼疼地将胳膊拿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今天突然说过来。”
张健勇有些不好说出口，难道直接跟她说自己跟哥哥是来劫财的吗。
于是压低声音，“听我的就对了，我哥哥不是个好相处的。”
张莹被这对古怪的兄弟搞得头大，见他神色认真，在张健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痛！”
还没等商量如何让他们走，就听到夏蔷的痛呼声从外面传来。
张健勇连忙起身跑到门口，生怕张健强直接动手。
张莹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原本正愁找不到理由，这不就送到面前了。
“怎么回事？”张莹一出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夏蔷，立马过去将夏蔷扶起。
夏蔷揉了揉屁股，神色埋怨：“不知道，我去卫生间了。”
说完就离开了客厅，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尤其是这个奇怪的男人。
“你们走吧。”张莹看到张健强那要吃人的表情，也有些害怕了起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张健勇在旁边点头附和，“哥，我们走吧。”
张健强看了眼自己这个弟弟，还有什么猜不到，直接用力拽住张莹的手，神色带着危险：“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张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因为张健强的用的力气很大，她不仅抽不出，还被攥的很疼。
“你们在这样我就要报警了！你们要杀人不成。”
不知道这句话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张健强，他直接将张莹甩到墙上。
张莹直接撞到墙壁，疼痛地挣扎着往房间里跑，试图拿手机求救。
张健强怎么会让她如意，拿起桌上的花瓶就往张莹的后脑勺砸。
清脆碎裂声中，张莹瘫倒在地。
“张莹！外面怎么这么吵？”卫生间里的夏蔷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禁出声询问。
张健勇紧张的看向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张健强从厨房拿起水果刀，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
刀刃寒光映出张健强疯狂的眸子，随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尖叫，这场闹剧彻底失控。
……
随着张健勇最后一句话落下，早已在门口等待的技术人员进来对他的指纹进行采集。
“所以你要指控你的哥哥张健强，对吗。”苏雾翻着前面的笔录，再次询问道。
“没错，所以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包庇我哥，都是他威胁我的。”张健勇因为激动，几次在技术人员采集指纹时乱动。
“别动。”技术人员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忍不住警告道。
苏雾扶额看着笔录，抬头时看向张健勇的眸子犀利冷冽：“刘婧认识吗？”
另一边审讯室，白觅尘问了相同的问题。
“不认识。”张健强摇了摇头，脸上还挂着泪水。
对面的白觅尘眉头蹙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张健强的脸上未发一言，拿出手机给他看垃圾场的监控画面。
“怎么解释。”
张健强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也是我弟弟，我只是负责丢。”
苏雾微眯着眼，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张健勇，你哥哥对你的指控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现有的线索对你可是很不利的。”
张健勇紧张地捏了捏手指，不太明白她口中的线索都有哪些。
“废话少说吧，现在张健强对你的指控包括不限于故意杀人罪、强迫他人犯罪、主谋多起案件。”
苏雾每说出一起罪名，张健勇的的脸色就越沉，甚至说得上难看。
看到他情绪上的变化，苏雾继续为他分析：“故意杀人罪，可能会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强迫他人犯罪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总和刑期在三十五年以上的，数罪并罚最高不能超过二十五年，总和刑期不满三十五年的，最高不能超过二十年，你自己算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