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旋身避开钢管横扫,脚尖点地跃起,膝盖重重磕在前方大汉面门。
那人身形壮如铁塔,却被这记膝撞掀得后仰,撞翻身后三人。
叶凡借势落地,肘击斜下方扫来的刀锋。
手腕翻转间已扣住攻击者脉门,指节用力下压。
对方惨叫着松手,弹簧刀“当啷”坠地。
左侧有人持匕首刺向腰眼,他侧身让过,手掌如铁钳般攥住对方手腕。
顺着前冲之势往前一带,那人收势不及, 脸重重撞在叶凡肩头。
鼻梁骨碎裂声中,叶凡另一只手已掐住其咽喉,将人抵在墙上。
“下一个。”
话音未落,三根钢管从不同方向砸来。
叶凡松开手,身体如蛇般扭曲,钢管擦着头皮掠过,带起的风掀起他额前碎发。
他屈指弹向最近一人手腕,“咔嗒”声中对方手腕脱臼。
钢管坠落时被他脚尖勾起,转手横扫而出,精准击中后方两人膝盖。
人群中突然有人甩出铁链,叶凡拧身避开。
铁链擦着耳际扫过,在墙上砸出火星。
他探手抓住链尾猛力一拽,甩链者踉跄着冲来。
被他膝盖顶在胸腹交界处,闷哼着倒飞出去,撞翻一桌花盆。
“一起上!”不知谁喊了一声,二十余人同时扑来。
叶凡不退反进,迎着人群踏出弓步。
右拳直击面门,左掌切向喉结,在两人倒地的瞬间。
脚尖已勾住第三人口袋里的匕首。
反手掷出,刀刃精准插入远处正要掏枪者的掌心。
“啊!”惨叫声中。
叶凡单膝跪地,横扫腿带倒四人。
起身时肘击撞断第五人的鼻梁。
鸿宾楼二楼,陈八爷的雪茄烧到手指都没察觉。
周鸿生颤抖着去捡算盘珠子,张万川盯着楼下那个浴血的身影。
“这他妈是……超人吧?”
叶凡抓住最后一个冲上来的小弟衣领,将人按在墙上。
两百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呻吟声此起彼伏。
白毛青年趴在台阶上,满脸是血。
眼睁睁看着叶凡掏出手帕擦干净指节的血,转身对苏砚秋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砚秋踩着满地狼藉走上台阶,路过白毛时忽然停步。
“洪门的规矩,我懂。”
她低头看着对方,嘴角勾起冷笑。
“但我的规矩是——敢动我的人,先断三根手指。”
叶凡摸出弹簧刀抛给她。
苏砚秋接刀的姿势行云流水,刀刃落下时。
白毛的惨叫混着雨声。
三跟手指直接被砍掉了,立马有小弟把手指捡着拉着白毛就往医院而去。
苏砚秋踩着满地血渍上楼。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雪茄烟雾裹挟着陈年茶香扑面而来。
张万川翘着二郎腿转着翡翠扳指。
周鸿生低头喝茶。
陈八爷将紫砂壶重重磕在檀木桌上。
三人头也不抬,仿佛根本没看见进门的三人。
苏砚秋唇角勾起冷笑,径直走向主位旁的太师椅。
刚落座,陈八爷突然用开口:“有些位唔系阿猫阿狗坐得嘅。”
周鸿生推了推金丝眼镜。
“就系,唔知天高地厚。”
张万川吐了个烟圈。
“小苏啊,规矩要学,这椅子,你阿爸来坐还差不多。”
叶凡抱臂站在苏砚秋身后。
看着这场不见血的厮杀,只觉比楼下混战更令人作呕。
“要打架就直说,磨磨唧唧像什么话。”
这话惊得几人心中一突。
张万川眯起眼睛:“后生仔,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苏砚秋示意叶凡别说话了。
叶凡这爆脾气差点掏枪。
刘冰冰对着叶凡说:“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能用刀用枪解决的。”
叶凡指腹摩挲着枪柄冷笑。
“都是人惯的,没有什么是一发子弹解决不了!”
他扫过三个大佬瞬间绷紧的肩膀。
“不行就两发。”
刘冰冰翻了个白眼:“你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吗?”
这时候,苏砚秋将一只手放在桌上有节奏的敲起来。
“三位叔父,生意照旧做,但白面、军火、洗钱——”
她眼尾上挑。“这些偏门,以后唔好再碰。”
陈八爷拍桌而起。
“洪门三百兄弟要食饭!唔做呢啲,你养我哋啊?”
张万川阴阳怪气地笑。
“苏小姐未嫁过人,唔知柴米贵,我哋揾食嘅辛酸,你点会明?”
周鸿生摇头晃脑。
“就系就系,阿爸在生时都唔敢讲呢啲大话,你——”
苏砚秋指尖骤然停在桌面。
“我阿爸在生时,都不敢动这些伤天害理的生意。”
她抓起桌上的雪茄狠狠碾灭在翡翠烟灰缸里。
“三位叔父,靠这些偏门赚的黑心钱,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陈八爷扯着嗓子吼:“讲得咁好听!三百兄弟的生计,你担得起?”
“担不起?” 苏砚秋突然笑了,从手包里甩出一沓文件砸在桌上。
纸张散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
“上个月码头货运,我苏记营收八千万,纯利润比你们搞军火还多两成。”
“知道现在什么最赚钱?物流、贸易、还有……”
她俯身凑近陈八爷。
“抱紧合法生意的大腿。”
陈八爷一把将文件扫落在地。
“苏小姐这么讲那就是没的谈了!”
“没有这些偏门生意,你开嘅空头支票养得活洪门三万子弟?”
张万川慢条斯理道:“同女娃讲生意,不如去幼稚园教算数啦。”
三人同时起身,椅脚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苏砚秋倚着太师椅,连个挽留的眼神都没施舍。
当三人路过叶凡时。
叶凡瞪了一眼三人。
陈八爷浑身僵住,回头时正对上叶凡森冷如刀的目光。
张万川冷哼一声,周鸿生推了推歪斜的眼镜,三人强撑着挺直腰杆往门口走去。
“今日踏出呢个门,洪门再也没有你们的位置。”
“随便你!”陈八爷踹开雕花木门。
“洪门八成兄弟都听我哋嘅!”
“想夺权?你试试!”
三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渐渐消失。
刘冰冰轻叹:“这下撕破脸了。”
苏砚秋抚过太师椅扶手的龙纹,忽然轻笑出声。
“他们以为人多就能坐稳位置?”
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通知所有忠于苏家的兄弟,明日集合——”
“我要让整个洪门知道,谁才系真正嘅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