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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异能迷雾之混沌危机 > 第566章 黑风口险,瘴影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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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黑风口险,瘴影迷踪

黑风口的风,是淬了毒的刀子。

狂风卷着棱角锋利的碎石,狠狠砸在岩壁上,噼啪声响成一片,像是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空气。启东凝神催动混沌之力,淡金色的屏障在三人周身鼓起,将最烈的风势挡在外面。屏障上不断绽开细碎的涟漪,那是风里裹挟的“风刃”在撞击——那些由瘴气凝结的黑色颗粒,落在岩石上能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若是沾到皮肉,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总不自觉地飘向身侧。凌羽的白马被风吹得焦躁不安,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鬃毛乱得像团枯草。她一手紧攥缰绳,另一手按在归雁剑的剑柄上,鬓角的碎发被风掀起,贴在汗湿的额角,遮住了半只眼睛。那截暴露在外的脖颈,在灰黄的风幕里泛着细腻的光泽,让启东喉结微动,下意识将混沌屏障往她那边推了半寸。

“这风里的瘴气不对劲。”逸尘的笛声压得极低,像是怕被狂风卷走。他横握玉笛,青光照亮眼前翻滚的气流,能清晰看到无数针尖大小的黑粒在风中沉浮,“是‘蚀骨瘴’凝结的风刃,沾到就会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他说话时,竹篓里的醒神草突然剧烈晃动,叶片边缘泛起焦黑——有几粒风刃穿透了青光屏障的缝隙。

凌羽的归雁剑“噌”地出鞘半寸,灵脉之火在剑刃上跳动,将靠近的风刃烧成细小的火星。“下马步行。”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马匹受不住这风,也容易惊到暗处的东西。”

启东牵着两匹马走在中间,混沌之力顺着缰绳流淌,化作柔和的金芒安抚着受惊的牲口。白马不安地甩着尾巴,蹄子在碎石地上打滑,他顺势往凌羽那边靠了靠,用肩膀替她挡住斜射而来的风柱。凌羽察觉到了,侧过脸时,目光与他撞在一起,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在风里交换了个眼神,像两株在狂风中互相支撑的芦苇。

黑风口比预想中更长得多。风势时强时弱,时而像野兽咆哮,时而又低低呜咽,听得人心头发紧。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涌来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瘴气在雾中翻滚,隐约能看到里面有黑影晃动,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却又比任何野兽的叫声都更诡异。

“撒清瘴散。”启东打开秦风给的羊皮袋,淡黄色的药粉在掌心泛着微光,带着淡淡的硫磺味。他分了大半给凌羽,指尖触到她的掌心时,两人都像被风里的火星烫了下,猛地缩回手。“跟着我的脚印走,别走散。”他特意加重了后半句,混沌之力在脚下凝成金色的足印,每走一步,足印便会亮起,驱散周围的瘴气。

凌羽紧随其后,归雁剑的火光与足印的金光交相辉映,在雾中拉出两道交错的光带。她能闻到启东身上淡淡的槐花香——那是李婶给的槐花饼蹭在了他的衣襟上。这味道让她莫名安心,就像每次身陷险境时,只要他在身边,再乱的心绪都能沉静下来。方才在风口外,他后背的衣服被风刃划破时,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却只能装作没看见,怕分了他的神。

逸尘走在最后,笛声随着风势起伏,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悠长如叹息。青光顺着地面蔓延,在碎石间开出细小的绿芽,为三人指引方向。他看着前面两道交叠的光影,忽然觉得这黑风口的风也没那么冷了。启东哥的混沌屏障总往凌羽姐那边偏半寸,凌羽姐挥剑时总会下意识回头确认启东哥的位置,这些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楚。他悄悄加快脚步,让青光在两人之间织成更密的网,这样就算真有意外,也能第一时间护住他们。

瘴气里的黑影渐渐清晰。是些被瘴气侵蚀变异的野兽,皮毛脱落得露出粉红色的皮肉,眼睛泛着浑浊的红光,獠牙上滴落着粘稠的涎水。一头体型像牛犊的黑狼猛地扑了过来,利爪带着腥风抓向凌羽的咽喉,却被她反手一剑劈成两半。灵脉之火瞬间将尸体烧成灰烬,焦糊味混着瘴气的腥气,奇异地钻进鼻腔。

“这些畜生被瘴气迷了心智。”凌羽甩了甩剑上的黑血,火光映着她紧绷的侧脸,“别恋战,节省灵力。”她说着,余光瞥见启东的混沌之力正护住两匹马的眼睛,防止它们被血腥气刺激,心里忽然一暖。

“前面就是烽火台了。”启东指着雾中隐约可见的轮廓,那是座半截埋在土里的石塔,塔顶早已坍塌,只剩下残破的塔基在瘴气中若隐若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后背被风刃划破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混沌之力运转也有些滞涩。

就在这时,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嘶鸣,尖锐得像金属摩擦,震得人耳膜生疼。逸尘的青光屏障剧烈震颤,竟出现了一道裂痕!一缕黑色的瘴气像有了生命般,顺着裂痕钻了进来,无声无息地缠向离裂痕最近的凌羽!

“小心!”启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他想也没想,伸手将凌羽往怀里一拉,自己则转身用后背挡住瘴气。黑色的雾气落在他背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粗布衣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破洞,皮肤上传来火烧火燎的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往骨头里钻。

“启东!”凌羽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撞在他胸口,闻到他身上混着汗味的槐花香。看清他背上的伤口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灵脉之火立刻涌过去,将残留的瘴气烧成灰烬。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你怎么样?”

“没事。”启东咬着牙,额头上渗出冷汗,混沌之力在伤口处艰难地流转,试图压制蚀骨的疼痛。他能感觉到后背的皮肤正在发烫、发紧,像是被烙铁烫过,“是瘴气凝聚的‘魅影’,专找灵力薄弱的地方偷袭。”

逸尘的笛声陡然拔高,青光如潮水般涌来,将屏障的裂痕修补完整。同时,他的青光探向雾中嘶鸣的源头——那是一头长着翅膀的巨蛇,鳞片漆黑如墨,翅膀上布满了眼睛状的斑纹,正盘旋在烽火台的塔顶,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瘴气。

“是‘蚀骨飞蛇’!”逸尘的声音带着惊悸,“草木朋友说,这是被噬灵花汁液喂养大的异兽,翅膀上的斑纹能迷惑心智!”

飞蛇显然盯上了他们,翅膀一拍,如箭般俯冲下来,嘴里的瘴气化作一道黑箭,直取启东后背的伤口!凌羽的归雁剑带着烈焰迎上去,火光与黑箭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震得她连连后退,虎口发麻。

“它的目标是你!”凌羽扶住启东,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混沌之力运转明显滞涩了许多,“你的伤口在吸引它!”

启东推开她,太阳符从怀里飞出,金光暴涨,暂时逼退飞蛇:“你们先进烽火台!我来拖住它!”

“要走一起走!”凌羽的灵脉之火在掌心熊熊燃烧,与归雁剑的光芒融为一体,“你的混沌之力能克制瘴气,我的火能烧它的翅膀,我们配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固执,像是在说一件不容置疑的事。

逸尘已经撬开了烽火台的石门,青藤从地里钻出,死死缠住飞蛇的尾巴,为他们争取时间:“我去里面找能克制它的草药!你们尽量拖延!”

飞蛇被青藤缠住,发出愤怒的嘶鸣,翅膀上的斑纹突然亮起,射出无数道彩色的光丝,刺向启东和凌羽的眼睛。启东立刻用混沌之力挡住光丝,却发现这光丝能穿透屏障,直接影响心智——他的眼前竟出现了清溪村被黑雾笼罩的幻象,李婶和银镯子妇人在火里哭喊,石头抱着他的腿,哭着说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别信它!是幻象!”凌羽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将启东从幻境中拉回。她的眼睛紧紧闭着,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却依旧凭感觉挥剑,灵脉之火在周身形成一个火圈,将光丝烧成灰烬,“用太阳符的金光照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弱点!”

启东猛地回神,太阳符的金光凝聚成一道光柱,精准地射向飞蛇翅膀上最大的那块斑纹。飞蛇发出凄厉的惨叫,翅膀上的斑纹瞬间黯淡下去,盘旋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就是现在!”凌羽睁开眼睛,归雁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刺向飞蛇的七寸!

灵脉之火撞上飞蛇的鳞片,溅起一串火星,却没能刺穿。飞蛇吃痛,尾巴猛地挣脱青藤的束缚,狠狠抽向凌羽,将她拍飞出去,撞在烽火台的石壁上,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凌羽!”启东目眦欲裂,混沌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化作一柄巨斧,狠狠劈向飞蛇的翅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飞蛇的左翼被劈断,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飞蛇彻底疯狂了,不顾一切地扑向启东,张开巨口咬来。启东将太阳符挡在身前,金光与蛇牙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的后背伤口撕裂,疼得几乎失去知觉,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咬着牙,不让飞蛇前进一步。他能感觉到凌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焦急和担忧,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烽火台里传来逸尘的笛声,带着清冽的草木香气。一株从未见过的紫色草药被青光托着飞出,精准地落在飞蛇的伤口上。草药接触到黑色的血液,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紫光,飞蛇发出绝望的嘶鸣,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被紫光彻底净化。

瘴气随着飞蛇的死亡渐渐散去,露出烽火台残破的全貌。启东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靠在石壁上,后背的伤口已经发黑,混沌之力几乎耗尽。凌羽挣扎着爬起来,嘴角还带着血迹,却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灵脉之火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别碰……有毒。”启东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逸尘……那是什么草药?”

逸尘抱着竹篓跑出来,额头上满是汗,手里还攥着几株紫色的草药:“是‘破瘴草’,烽火台的石缝里长着的,专门克制这种蚀骨瘴气。”他将草药捣碎,混合着醒神草的汁液,小心翼翼地敷在启东的伤口上,“忍着点,会有点疼。”

草药接触到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比之前的蚀骨疼更甚。启东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衣襟,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他能感觉到凌羽蹲在他面前,用袖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指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让他想起小时候生病,娘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烽火台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残破。石地上满是灰尘和鸟粪,角落里堆着些腐朽的木柴,散发着霉味。逸尘用青光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凌羽生起一堆火,火光照亮石墙上模糊的刻痕,是些早已看不清的人名,想必是当年守烽火台的士兵留下的。

“吃点东西吧。”凌羽从行囊里拿出干粮,是李婶做的槐花饼,虽然有些干硬,却带着熟悉的甜味,“补充点力气。”

启东接过饼,却没吃,而是递给她:“你也受伤了,多吃点。”他的后背还不能挺直,说话时牵扯到伤口,疼得皱起了眉。

凌羽没接,把饼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一起吃。”她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指尖,看到他手背上的薄茧,想起他打磨太阳符时专注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逸尘坐在火堆的另一边,小口吃着干粮,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悄悄吹起了低低的《安魂调》。笛声温柔得像溪水,抚平了空气中的紧张,也掩盖了他嘴角的笑意——他看到凌羽姐把饼上最完整的那块掰给了启东哥,也看到启东哥趁凌羽姐不注意,把自己饼上的槐花碎屑都拨到了她那边。

夜色渐深,黑风口的风还在呼啸,却像是被烽火台挡在了外面。里面只有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和逸尘渐低的笛声。启东靠在石壁上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凌羽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他。

她坐在火堆旁,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想起在溶洞里他为她挡石笋,在临县为她挡噬灵虫,刚才又为她挡瘴气……每次最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挡在她前面。她的手抚上归雁剑的剑柄,剑鞘上的崩口还在,却像是在提醒着她,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生死瞬间。

“他会没事的。”逸尘的声音轻轻响起,笛声已经停了,“破瘴草的效力很好,明天就能恢复大半。”

凌羽点点头,却没回头:“我知道。”心里却在想,以后一定要快点变强,强到能和他并肩,而不是总让他保护。

启东其实没完全睡着,感觉到身上的暖意时,他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他能闻到披风上淡淡的草药香,是她常用的醒神草味道。知道是她的披风,后背的疼似乎都轻了些。他能听见她添柴的声音,很轻,像怕吵到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他想睁开眼,却又有些不敢,怕撞破这难得的宁静,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明天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能再让她担心。

第二天一早,启东的伤口果然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但混沌之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破瘴草的汁液在伤口处形成了一层淡紫色的薄膜,将残留的毒素彻底隔绝在外。

“可以走了。”启东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还有些僵硬,却已经不碍事,“过了黑风口,离雾灵山就不远了。”

凌羽把归雁剑递给他:“你背着吧,我牵着马。”她的眼神很自然,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启东接过剑,入手微凉,却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灵脉之火,像条温顺的小蛇。他忽然想起昨晚盖在身上的披风,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据说能安神辟邪。

“你的伤……”他看着她嘴角淡淡的血迹,“还疼吗?”

“早没事了。”凌羽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亮,“我的灵脉火恢复得快,不像你,总爱硬撑。”

逸尘背着竹篓走在前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悄悄加快了脚步,玉笛吹出欢快的调子,青光照亮前方的路。路边的破瘴草在青光里轻轻摇曳,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黑风口的风已经完全停了,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山谷,谷里长满了青翠的草木,与风口的荒凉截然不同。远处的雾灵山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山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正是黑袍人据点的方向。

“快到了。”启东望着雾灵山的方向,太阳符在怀里微微发烫,像是在感应着什么,“做好准备,这次的敌人,可能比以前遇到的都要厉害。”

凌羽握紧了手里的缰绳,白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胳膊:“放心,我们三个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

启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然充满了力量。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像是在提醒着他,他们不是孤军奋战。身边有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手里有能净化邪祟的力量,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能一起闯过去。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谷的尽头,只留下马蹄踏过青草的痕迹,和风中隐约传来的笛声,清越而坚定,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未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