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面在一旁听得眼角直跳。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提前拿到了死霸装，被陆鸣划出了“测试”的范围。
否则，他毫不怀疑，自己也会成为被“格式化”的一员。
“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陆鸣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面队长，袁罡主任，你们两个，从现在起，负责监督他们的‘补课’进度。什么时候他们合格了，什么时候新兵的正式训练，才能开始。”
说完，他便带着一脸不爽的葛力姆乔和神色平静的赫丽贝尔，转身向办公楼走去，仿佛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了他们。
“对了。”
走到一半，陆鸣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
“乌尔奇奥拉下手可能没个轻重，医疗班那边，让他们二十四小时待命吧。”
袁罡和王面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同情。
为这群即将被“格式化”的教官们同情。
......
当天下午，主校场上，地狱般的“补课”，正式开始。
乌尔奇奥拉没有像葛力姆乔那样狂暴，也没有像赫丽贝尔那样优雅。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校场中央。
当三十八名教官鼓起勇气，从四面八方向他发起冲锋时。
他动了。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每一步，都精准地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
他的攻击方式，简单到了极致。
就是最纯粹的手刀和指尖。
一名教官的重拳带着万钧之力轰来，乌尔奇奥拉只是伸出食指，轻轻一点。
“咔嚓！”
那名教官的整条手臂，瞬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折断，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另一名教官的斩击划出凌厉的弧线，乌尔奇奥拉只是侧身，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
那名教官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他每一次出手，都像是最精密的外科手术，精准、高效、致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一分多余的力量浪费。
他甚至不需要去看，就能判断出每一个对手的攻击轨迹、力量强弱、以及......弱点所在。
在他面前，这群身经百战的精英教官，仿佛一群破绽百出的孩童。
王面在场边看得心神剧震。
他终于明白，葛力姆乔为什么会说乌尔奇奥拉“讨厌”了。
因为，和乌尔奇奥拉战斗，你感受不到任何激情，只有一种被彻底解析、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冰冷与绝望。
这，就是代表着“虚无”的第四十刃。
一个，连心都没有的怪物。
......
时间，在新兵集训营里，仿佛被拉成了一条漫长而痛苦的弦。
乌尔奇奥拉的“补课”，成为了所有教官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天，他们都要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挑战那个面无表情的怪物。
然后，被一次又一次地，用最精准、最有效率的方式击溃。
他们的骄傲，他们的战斗经验，他们引以为傲的招式，在乌尔奇奥拉那如同超级计算机般的分析能力面前，都成了可笑的破绽。
然而，在这种地狱般的磨砺下，一些变化，也正在悄然发生。
教官们开始本能地摒弃那些华而不实的招式，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变得更加简洁、更加致命。
他们的灵压，在一次次的极限压榨下，变得愈发凝实。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变了。
那种属于精英的傲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狼一般的、在绝境中求生的坚韧与凶狠。
袁罡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终于明白了陆鸣的真正目的。
陆鸣不是在羞辱他们，而是在用一种最极端、最残酷的方式，逼迫他们......进化！
将一群养尊处优的“教官”，重新打磨成一群能够适应任何战场的“士兵”！
这份手笔，这份魄力，已经超出了袁罡的想象。
......
新兵集训营的大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迎来了来自大夏各地的年轻面孔。
他们每一个都带着独属于天才的骄傲，眼神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自信。
林七夜和安卿鱼是最早抵达的一批。
他们拖着简单的行李，踏入这片占地广阔的军事基地时，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与......恐惧。
“感觉到了吗？”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
“这里的灵压很混乱，而且，带着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林七夜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校场上那些身穿教官制服，却在泥地里狼狈翻滚的身影。
那些人，每一个的气息都不弱，至少都是盏境的强者。
可现在，他们却像是一群被彻底抽掉了筋骨的败犬，在一个瘦弱青年的监督下，进行着某种堪称折磨的训练。
那个监督者，林七夜和安卿鱼都没有见过，浑身散发着“虚无”气息的，看起来就很强。
“他在做什么？”安卿鱼的眉头紧紧皱起。
只见一名教官刚刚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乌尔奇奥拉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那名教官的后颈。
那名教官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整个过程，冷静、高效，不带一丝烟火气。
“他在......补课。”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七夜和安卿鱼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他没有戴面具，但那股沉稳如山的气质，却让他们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假面小队的队长，王面。
“王面队长。”林七夜微微颔首。
在他们来之前，陆鸣就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招呼，告知了这一次假面小队会作为助教，林七夜和安卿鱼之前也了解过假面小队的能力。
“叫我王面就好。”
王面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远处的校场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陆鸣总教官的训练方式，确实......很独特。”
他的视线扫过林七夜和安卿鱼，补充了一句：
“你们是136小队的吧？陆鸣总教官特意叮嘱过我，让我多关照一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