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一听这个问题,立刻面色一沉,心里想着糟糕。
袁父也是极为聪明的人,一看袁斌脸色不对,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题,连忙起身,借口要去趟卫生间。
然而等他回来以后,刘思彤却自己主动开口。
“叔叔,你刚才问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袁斌轻轻握住刘思彤的手。
刘思彤冲他笑笑:“没事的,我是你的老婆,你爸妈的儿媳,有些事情,他们早晚也要知道的。”
刘思彤于是很坦然地说道自己父母的遭遇。
袁母听完直接就掉下了眼泪:“我儿媳妇也太可怜了,不过你现在是我们的儿媳,我和斌子他爸,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袁父听完刘思彤的讲述,却表情一亮。
“我有个高中同学叫刘江,我们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我听说他就在省政府工作,之后突然就联系不上了,我后来听人说,是出了意外。”
听完这话,刘思彤一下子激动起来:“叔叔,我的父亲就叫刘江。”
袁父也非常吃惊:“原来你是刘江的女儿!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有些眼熟。”
袁母也在一旁很兴奋地说:“原来是你老同学的闺女,那可真是亲上加亲了!”
袁父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父亲的死,和鞍阳那个姓许的有关?”
刘思彤低声回道:“嗯,我爸妈都是被许昌害死的。”
袁母问道:“那个叫许什么昌的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坏?”
刘思彤冷笑道:“阿姨,他是整个鞍省最大的黑社会,手底下不知道有过多少条人命。”
袁母听后大为不解:“这样的坏蛋,政府为什么不收拾他?”
一直没说话的袁斌突然插了句:“他有保护伞。”
袁母对这些事比较陌生,一脸茫然地问道:“保护伞是啥伞?”
袁父白了她一眼:“保护伞只是一种比喻,意思是保护那些黑社会的政府人员!你可真愁死我了。”
袁母听后更加不能理解:“这些人这么坏,政府还保护他们?”
袁斌怒道:“政府里面大把的坏东西,这个世道就是被他们给搞乱的。他们如果不作妖,哪里还会有黑恶势力?”
袁斌还是无法理解:“政府不是给老百姓办事的么,怎么还能做出这么缺德事?”
袁父听了就说:“你忘了朝阳乡原来那几个乡领导是怎么欺负咱们当地老百姓的了?”
袁斌这时说道:“大部分政府领导还是不错的,不过少数的害群之马,的确也给政府造成了极大地负面影响。”
袁父听了以后却摇头:“只怕是大部分都是坏的,好的反而是凤毛麟角。斌子,你是我儿子,咱们袁家,骨头里都是正气。我希望你不管走到哪一步,到了什么位置,都不能忘本。思彤,你帮我盯着他,外人我管不着,但自己的孩子我还是能管的。”
刘思彤笑着说道:“放心吧叔叔,我会看好他的。”
这顿饭吃完,每个人的心里都很踏实和满足。
回去的路上,刘思彤一直在夸袁斌的父母:“叔叔阿姨都是很好的人,见他们之前,我本来还很紧张,现在舒服多了。”
袁斌也说:“他们都是很朴实的人。”
两人正聊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袁斌的表情严肃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柳一言,他压低声音问袁斌:“现在讲话方便么?”
袁斌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思彤,回道:“方便,怎么了老板?”
柳一言说道:“袁斌,和你说件事,你的工作最近可能要有变动,我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刘思彤也听到柳一言的话,眼睛亮了起来。
她以为袁斌要在银口有下一步的发展。
没想到柳一言却突然发问:“袁斌,你愿不愿意离开银口?”
袁斌没有着急做出回答,而是反问柳一言:“老板,出了什么事?”
柳一言回道:“这里不方便说太多,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先听从组织的安排,离开银口避避风头。先这样。”
柳一言匆忙讲完这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刘思彤对此感到非常不解:“怎么回事?为什么柳一言会让你突然离开银口?”
袁斌思忖着摇摇头:“这肯定不是老板的意思,他也有无奈的成分。”
刘思彤又说:“难道是吕政搞的鬼?”
袁斌不屑的笑笑:“他父亲退了以后,他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没有这样的本事。”
刘思彤越想越迷茫:“你工作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搞出这样的事?”
刘思彤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马兴国在搞鬼!”
袁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微微摇头:“应该不会是他。马兴国是很贼的人,我已经给他听过录音,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冒这样的险。”
“难道是赵天鹰?”
袁斌沉吟道:“有可能。我对他做过研究,银口市政府的各个部门,赵天鹰最在乎的,就是公安局。前几任公安局局长,都被他绞尽脑汁的拿下,他也多次想打我的主意,却发现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而且银口一直有传言,说我从外地调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扫黑除恶,赵天鹰迟迟拿不下我,越发觉得这个传言是真的。所以他极有可能动这个脑筋,利用上层的关系,把我赶出银口。”
刘思彤听完有些诧异:“他的保护伞不是马兴国么?难道省里也有人和他有关系?”
袁斌点点头:“赵天鹰当年可是连许昌都敢刺杀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我觉得柳一言说的是心里话,想让我离开银口先避避风头,他应该觉得这样对我也是一种保护,否则从他那个层面,就会帮我协调,不会让我离开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