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旗对身边的女人说了句:“你先回去吧。”
女人恭敬地回应道:“好的老板。”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这间奢华的办公室。
等她把门关好以后,赵龙旗突然发问道:“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王立果一脸茫然地问道:“赵哥,昨晚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赵龙旗却不信他的话,用手指着他的脸说道:“你少给我装蒜!有人和我说过,我让你把采矿一厂的生意先停一下,你各种不满!”
王立果还是一头雾水:“赵哥,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赵龙旗看出王立果不像撒谎,态度有所缓和:“昨晚有人去偷矿了,拉了三车的矿。”
这次王立果也瞪大了眼睛:“竟然有这种事?”
赵龙旗再次用言语威胁:“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干这种事,我一定废了你!”
王立果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赵哥,没有你的命令,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种事啊!”
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有谁会有这样的实力?开三辆车去偷矿?”
这句话刚冒出来,王立果就眼前一亮:“赵哥,我想到一个人。”
赵龙旗问他:“你想到谁了?”
王立果回道:“我今天碰到薛闯了,赵哥还记得这个人吧?”
赵龙旗一挑眉毛,问道:“他不是应该在坐牢么?”
王立果说:“我当时也纳闷,但他说自己在监狱里面表现良好,被提前放了出来。”
赵龙旗凝眉想了两秒,又问:“你觉得是他干的?”
王立果点头:“薛闯这个家伙敢想敢干,当年他就有这个实力。”
赵龙旗却摇摇头:“当年那些跟薛闯干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一个团队出来。”
话是这么说,赵龙旗心里也没底。
他接着又问:“薛闯突然找你干什么?”
王立果之前打电话就是想和赵龙旗说这件事,但此时赵龙旗的情绪不太好,他反而有些犹豫。
“有话你就直说?怎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一样?”
王立果咽了口唾沫,然后说道:“赵哥,薛闯说他这次出来,要找你报仇。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带个话。”
赵龙旗听完沉默了两秒,突然笑了出来:“想要找我报仇?这小子还真的挺有种。他想报仇就来找我吧,我等着他。”
“赵哥,还有一件事...”
赵龙旗白了他一眼:“啥事?”
“薛闯说他也投靠了一个大哥。”
赵龙旗凝眉问道:“石桥还有这样的人么?”
王立果立马拍马屁:“石桥一直就只有一个大哥,就是赵哥你,我估计薛闯是瞎说的,想用这种方式吓唬我。”
王立果离开后,赵龙旗又给当地派出所所长孙长宏打电话。
“孙所,昨晚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此时的孙长宏正在为这件事发愁:“没什么头绪,不知道是谁搞的。杨局长这几天,几乎天天给我施压,真他妈的。”
赵龙旗有些纳闷:“杨局长怎么还对这种事这么上心了?”
孙长宏口中的杨局长,指的是石桥的警察局局长杨书港。
杨书港此前对矿贩子这种事根本就不上心。
因为偷矿的人,要么就是赵龙旗的人,对他而言等于是自己人。要么就是一些眼睛发绿的穷人,想铤而走险发一笔小财。
就算抓到这种小打小闹的小角色,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业绩。
如今孙长宏听完都快哭了:“还不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市长,是他对这件事特别上心。”
赵龙旗不由在心里骂道:“又是这个姓名袁的市长!”
孙长宏甚至向赵龙旗求助:“赵老板,你的人脉广,知不知道这件事可能和谁有关?”
赵龙旗眼睛快速一转,说道:“孙所,你应该知道薛闯这个人吧?他出狱了,这件事会不会是他搞的?”
一听到薛闯的名字,孙长宏也眼前一亮。
他也是从赵龙旗这里刚刚获知薛闯出狱的消息。
孙长宏也当即表示要去调查薛闯。
隔天上午,他就带人去对薛闯展开调查。
然而调查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案发当晚,薛闯有十分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家里打了一整夜的麻将。
这件事传到赵龙旗的耳朵里,更加引起他的疑虑。
他的想法和王立果一样,这件事除了薛闯,石桥几乎找不到第二个人。
碰巧薛闯也是在这个时间段刚刚出狱。
如果不是薛闯,还能有谁?
薛闯投靠的人又是谁?这件事会不会是薛闯投靠的人做的?
赵龙旗在石桥横行这么多年,头一次因为这种事感到苦恼。
同一天上午,袁斌又一次把警察局局长杨书港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的杨书港,最害怕面对的人就是袁斌。
袁斌面上对他很客气,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是剜心的刀。
“杨局长,偷矿的事还没有消息么?”
杨书港满脸赔笑:“袁市长,局里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忙这件事,我们目前把这个案子当成是重中之重!”
袁斌微微一笑道:“杨局长,采矿一厂经常有人过来偷矿,规模有大有小,一年不说上百次,至少也有几十次。不知道杨局长有没有听过民间的一种说法。”
杨书港硬着头皮问道:“什么说法?”
袁斌面无表情的回道:“人们都说,采矿一厂是专门用来养矿贩子的。”
杨书港除了苦笑,脸上实在做不出其他的表情。此时的他感觉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袁斌却丝毫没打算让他好过:“每年有这么多次偷矿事件,局里是不是应该想一套专门针对矿贩子的应急预案?何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矿行为,我们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