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万林泽又是问了一些东西,南炎长老也是知无不言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切尘埃落定,江澈等人也算是彻底了解了此地。
“距离血月降临还有半月出头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就与我等共处一个帐篷吧。”
角落里,一直没吭过声的赵延候忽然开口:“三位前辈。”
众人看去,赵延候起身恭恭敬敬的抱拳躬身:“晚辈有个问题想问一下,还望前辈不计前嫌给予解答。”
南炎长老冷哼一声:“你且说来。”
“晚辈想知道这帐篷是谁搭建的?而帐篷上的灵火又是何物?此火难道不会熄灭吗?如果熄灭了,咱们这里会不会沦陷?”
南炎长老微微皱眉:“你这小辈是听不懂人话吗?”
“从一开始老夫就说了此地乃是一位八步道境大能所创。”
“这帐篷上的灵火,就是那位大能的留下的最后之物,此火会不会熄灭我等也不知,但这千年万年里从未熄灭,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赵延候点头又道:“多谢前辈告知,晚辈还想问问前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南炎长老脸色难看起来:“老夫早就说了,老夫见证了恶风峡谷的形成,此间大部分之事皆是老夫所见,至于陷入此地后得到的信息,你当老夫这五十多年来是白活的不成?”
“你们都想着逃离,我等难道就不想离开?”
“你叫赵延候是吧,你再问这些弱智问题,老夫不介意一巴掌拍死你!”
赵延候神色更是恭敬:“抱歉,晚辈无意冒犯,既然前辈看晚辈不顺眼,晚辈就先告退了。”
“告退?”南炎长老撇嘴:“你能去哪?这里可没有几个多余的帐篷,没有帐篷提供的温暖,外界那阴风能将你体内血气一一蚕食殆尽。”
赵延候再次躬身:“前辈能不计前嫌,晚辈真是感激不尽,晚辈现在实在是没脸继续待下去了,抱歉。”
说罢,赵延候沿着角落走出了帐篷消失在昏暗的黑色世界里。
万林泽背后,江澈眼底闪过一抹莫名意味,他忽然开口:“万兄,这赵延候真是不知好歹,你怎能邀他一同探寻机缘?”
万林泽一愣,他感觉这话不像是江澈能说出来的,这不符合他认识的江澈啊!
正欲开口,江澈的声音又是响起:“三位前辈,我江澈与万兄乃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您是万兄的长辈那就是我江澈的长辈!”
“这赵延候厚颜无耻,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他不仅质问推祸于万兄,甚至还敢顶撞三位前辈!”
“是可忍孰不可忍,三位前辈稍等,待我出去将他擒来给三位前辈道歉赔罪!真反了他了!”
三个老头见江澈如此激奋也是微微挑眉,南炎长老略一思索露出淡笑:“行,但你要注意安全,尤为要注意那些已经麻木了的修士,他们为了咱们体内的灵力什么都能干出来。”
“另外你们别以为他们现在真成了废人,在此之前,他们可都是最低五步道境的修士,他们手段阴的狠。”
“明白,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定当警惕!”江澈起身抱拳后,拉着苏青檀的手就往外走。
帐篷里,万林泽心中沉吟,他相信江澈绝不会无的放矢。
这突然之间的性格转变.........难道江兄发现什么异常了?
回头问问。
出了帐篷,江澈抬头看天,头顶那是浓厚的黑暗,好似墨汁一般毫无光亮。
苏青檀挠了一下江澈的掌心传音:“夫君,你发现什么了?”
江澈面色不变传音回去:“暂时还没有,不过那赵延候绝不是傻子。”
“一开始他被打飞,后面见咱们进来他又能厚着脸皮跟着进来,等南炎长老他们说让咱们留在帐篷后,这家伙又能主动挑事借口离去。”
“表面看他是服软,无颜以对,但细想下来........他会不会是在自保?”
苏青檀传音:“夫君的意思.........南炎长老他们三个有问题?”
江澈:“也许有,又也许没有,他们给我的感觉很正常,为夫没发现什么异样,但他最后说要咱们留在帐篷里等到血月出现.........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具体哪地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夫君会不会太敏感了,我感觉外面的这些修士比南炎长老他们可怕的多,起码南炎长老他们还有些人味儿,这外面的修士.........他们眼神渗人的很。”
提到外面的修士,江澈心中微动仔细打量了起来:“夫人,南炎长老是不是说待在外面不好?”
“既然待在外面不好,那这些修士又为何要在帐篷外游荡?”
苏青檀闻言也是察觉到了不对,身处帐篷外,除了感觉有些阴冷别无它感,若这外面阴风不会蚕食体内灵力..........那就是南炎长老说谎了?
他们想让自己这些人老老实实的留在帐篷内?
难道帐篷除了‘庇护’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看了眼四周帐篷上的火焰,苏青檀心中陡然一惊:“夫君,这帐篷上的火,会不会是吞噬修士而成?”
江澈神色微变:“不无可能,这得看看才能下定论,先找到赵延候再说,他前脚出去咱们后脚跟上怎么找不到了?”
一边走,江澈一边提防着那些麻木修士,同时也在观察着这些麻木修士。
片刻不到,江澈脚下一停脑子里嗡的一声。
还不等苏青檀反应,江澈拉着苏青檀的手骤然握紧,紧接着江澈身上汗毛耸立,鸡皮疙瘩暴起!
“夫君?”苏青檀也是惊了,她不知道夫君怎么了。
江澈喉结滚动似乎咽了口唾沫:“夫,夫人,为夫刚刚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说。”
“你知道为夫有‘希望念’吧?”
“知道啊。”
“那你还记得为夫‘希望念’的特性是什么吗?我之前跟你说过。”
苏青檀略一思索:“忘了,记不清了。”
江澈抿了抿嘴:“是希望与绝望。”
“不论人,还是物,只要这个东西有生命,有意识,那这个东西就会产生情绪。”
“这些情绪里,希望与绝望是必然存在的。”
“你想得到一件东西,这是希望。”
“对一切无感后,这是绝望。”
“如果一个意识既没有希望又没有绝望.........那这个意识就不该存在。”
说到这江澈顿了一下:“夫人,这营地里,帐篷外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