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浓郁的血腥味,文砯又想起了自己在剡溪的那场战斗,虽然当时自己杀死了不少亡灵,但是亡灵死亡的气息和活人死亡后的血腥味是有巨大差异的,后者的血腥更让他觉得不舒服、难受。
强忍着反胃感,文砯抱着邹润钻进药房,将人轻轻放在床铺上。
巴巴尔早就跑远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叫嚷声,文砯用屁股也能想出来,这些家伙又在搜刮金银财宝,屠杀岛民了。
邹润伤的很重,自从被重炮轰伤之后,一直都在昏迷,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相柳估计也不好受,缩在灵海里调息,不肯冒头。
“要做好长久在这里定居的打算了啊,要走至少也得等到老姐痊愈之后!”文砯帮邹润固定好折断的骨头,手扶着她的肩头,自后背大椎穴按压推拿,一路向下直到悬枢穴,灵力缓缓灌入,沿督脉运行了两个周天,帮她调理筋脉,做完这些事,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靠在床边眯了过去。
次日清晨,文砯刚刚起床,就瞅见巴巴尔和拉德在海边升起了一堆火,被杀死的岛民的尸体被陆续投入火中。
“你们在干什么?”
“处理尸体啊。”巴巴尔解释道,“昨晚我就注意到你脸色不对了,是不喜欢我们的处事风格吧。再说了,这些尸体不处理干净,容易招苍蝇老鼠,传染疾病,船长的伤怎么能好好休养。”
“不用太过伤感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吗?”
“行吧,你们看着处理。对了,我们可能得要在这里多呆些日子,叫手下的兄弟们不要糟践粮食,然后留几具尸体干活。”文砯劝了一句,看着海边“哔哔啵啵”的火光。
“这些我们都明白的,小书生,我就一个问题,你能说实话吗?”巴巴尔问道。
“说。”
“船长,她真的还能醒吗?”
“能。”文砯说完,背过身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一定又起了反心,上次他就主张让自己担任神鸦号的船长,要抽机会敲打敲打他了。
还有大约二十多人的尸体还算完整,文砯唤出范无咎拿铃铛控尸之后,那些死人就爬了起来,磕磕绊绊的活动起来。
“好了,兄弟们,别管火了,一会儿就烧完了,我们该去修船了。”身后巴巴尔的吆喝声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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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元亭,自邵宗闹了那档子事之后,刘君翎自然是被刘旷一顿教训的,禁闭加特训是逃不了的。
“哈哈哈哈,小翎子,别跑,冲着汽车来,把车干报废。”刘旷开着一辆破旧的汽车,追着刘君翎碾。
“老登,你这样,你可就失去你的儿子了。”刘君翎身上戴着锁灵石抗议道,他一身修为被锁灵石禁锢,提不起半点灵力,被车逼得磕磕绊绊的打滚。
这辆车不知道刘旷从那个垃圾站捡回来的,刹车不起效果,转向灯也是坏的,偏偏发动机强的离谱,一跑起来就停不下来,刘君翎不怕刘旷的任何处罚,就怕他给自己戴上锁灵石,然后用这辆破车撞。
刘旷给自己的第一次特训,就是这辆破车将自己撞飞了,然后刘君翎躺了半个月轮椅,刘旷跪了半个月尖锐的锁灵石渣。
“老登,快停下,别把我当奥特曼整啊......”
“爹,爸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别油嘴滑舌,只要还能跑,就给我练,什么时候车子没油了,什么时候休息。”刘旷叫着,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哇......”一声惨嚎中,刘君翎飞了起来。
“老登,你是不是用灵力加强车子了?”
“嘿嘿嘿,被你发现了。”刘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咧着大嘴叫道,“车子油还没跑完,继续练。”
“让我缓缓,这都两天了,车子发动机要炸缸的。”
“我用灵力加强了车子,你只管可劲儿撞!”
刘君翎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灰尘与汗水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他一边躲闪,一边哀嚎道:“老登,铁人也不是这样练的啊!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散架不可!”
刘旷不为所动,脸上带着笑容:“儿子,别矫情了,男人就得经得起摔打。你看看你,平时修炼挺刻苦,一到实战就怂了。今天,我就用这辆车,给你练练胆儿!”
刘君翎闻言,心中暗自叫苦。他这个老爹向来严厉,这关是饶不过去了。
“不要,爸,这不是正常的修炼手法。”
“不正常,那我问你,你正常吗?那个正常人能把姜伯约穿身上?那个正常人能和五米高,会说话的大虫子战斗?看着我,来向汽车撞过来。”
又一声惨叫声响起来,刘君翎又飞了起来。
“嚯,飞的真高。”(ノ⊙w⊙)ノ
“想不想为张彦顺报仇,想的话就爬起来啊,儿仔......”
......
直到晚上,那辆破车总算停了,刘君翎被刘旷扶着,磕磕绊绊回到家,门口的小厮刚刚打开门,阿蕊就从内院飞了出来,从刘旷手里接过刘君翎。
“带这臭小子洗洗去,一身臭汗,对了,今天夫人没生气吧!”刘旷问道。
“没有,夫人只是抱怨,您对哥哥也太严厉了些。”
“呃,那就问题不大。”刘旷松了口气,老婆既然没有暴跳如雷,那么应该是不用罚自己跪石头渣了。
阿蕊扶着刘君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少爷,老爷也真是的,对您下手也太狠了点。”
刘君翎苦笑了一下:“没办法,谁让他是我老爹呢。阿蕊,今天妈没说什么吧?”
阿蕊摇了摇头:“没有,夫人只是心疼您,让我准备了热水和药草,说是等您回来好好泡泡,去去乏。”
“还有叶老爷带他家的第一纨绔接连来了三天了,说是赔罪,妈都推掉了,说是年轻人的事叫他们自己解决,估计明天还要来的。”
“哦。”刘君翎想了想这个第一纨绔,突然问,“那个想轻薄你,还佩着下等废剑到处跑的傻缺吗?”
“对,就是他。”阿蕊憋着笑,回应道。
将全身都泡进棕褐色的药水里,刘君翎才爽的哼哼了几声,过了半晌,他张开眼伸手去摸自己的小玩偶鸭子,手一伸却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睁开眼看到阿蕊脑袋撑在浴缸边,红着脸盯着自己看。
“喂,洗澡呢!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男女有别,快出去,出去!”
“不要不要,都看到了,我就一直没出去。”
“你再瞎咧咧,快出去,不然揍你了哦。”
“那你打我啊!”
“伯约......”
阿蕊又被提出了房间,刚刚面露娇羞的脸这会儿气的通红,看着眼前魁梧的姜伯约,阿蕊忍不住问了句。
“你和主人一直都在一起,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我就能和他亲近一些?他现在貌似不愿意和我互动了。”
“呃,我也不清楚,之前他忙于修炼,都是他闲暇了戏耍你的,现在嘛,都是你在主动贴近他,你也是知道他的,小猫一样的男孩,离得远了就会去抓,靠的太近又会推开。总之到现在,他和我说起你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挺可爱的。”
“谢谢你。”阿蕊郑重的向伯约鞠了一躬,然后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唉,一个病娇萝莉啊!”伯约叹了口气,坐在庭院里的石椅上,翻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遗憾的是,他还没有翻几页,就将那书远远丢了出去。
“写的什么没有常识的垃圾玩意儿,不如去看棒子的漫画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