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沉默地看着阿狸,又瞥了一眼那散发着洪荒气息的石壁。
天剑宗的事情固然重要,但眼前这神秘的万妖秘境以及阿狸身上牵扯出的远古秘辛,何尝不是自己修炼路上的一大机缘呢。
林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哦?平分?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阿狸姑娘,你如何能保证,进入秘境之后,你不会让你的傻大个把我给宰了呢?”
此前林羽展露的修为,不过是昆仑墟修炼体系中最基础的炼己筑基境。
要知道这体系从低到高分为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五个阶段,他眼下的实力,顶多算是刚踏入修炼门槛的入门水平。
单说身旁的蛮山,那家伙生得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即便不动用任何修为,单凭一身钢筋铁骨的肉身力量,随便一拳砸过来,恐怕都能把林羽锤得像张薄饼,连骨头渣都未必能剩下。
原本还算缓和的气氛,被林羽这番藏着担忧的沉默骤然搅乱,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起来。
阿狸连忙摆着小手,语气急切又带着笃定:“不不不!长生哥哥,绝对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事!再说了,你身边那只灵宠的修为,就算我和蛮山加起来,恐怕也远远不是它的对手呢!”
林羽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追问着:“哦?你还能看出元宝的修为深浅?”
听到这话,阿狸瞬间挺直了小身板,双手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下巴微微扬起:“那当然!我们家族和妖族有些渊源,对妖兽的气息和修为境界,我还是相当了解的。如果我没看错,你的灵宠元宝,早就已经踏入化形之境了吧?”
“呵呵,这小女娃倒有几分眼力。” 林羽心里暗暗腹诽,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波澜,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
他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说吧,要怎么样才能进入秘境?不过进去之前我有个条件,进入秘境之后,各自凭本事行事,互不干涉。”
阿狸和蛮山对视一眼,蛮山虽面露迟疑,却还是被阿狸暗中递来的眼神安抚住。
两人稍作斟酌,随即一同点头,干脆利落地应了声:“好!”
确定了行动方向,阿狸指尖捏着边缘泛黄的羊皮卷,小心翼翼递到林羽面前,尾音带着几分期待:“长生哥哥,这张地图是我仅有的线索,既然它会因你产生异动,或许只有你能解开秘密。”
“好,让我看看。” 林羽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粗糙的羊皮表面,一股混着尘土与岁月气息的古朴感便扑面而来,仿佛瞬间穿越了千百年时光。
可当他低头看清卷上扭曲的符文时,嘴角的弧度骤然僵住。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形如鸟兽图腾,笔画间满是晦涩的纹路,他连一个都认不出。
“呃……” 林羽喉结动了动,耳尖悄悄泛红。
阿狸满眼信任地望着他,身旁的蛮山也攥着拳头等候,这时候说看不懂,实在太丢面子。
他赶紧收敛心神,将神识沉入体内小世界,轻声呼唤:“天荒前辈,您见多识广,能看懂这上面的文字吗?”
“前辈?” 他又唤了一声,小世界里却只有沉寂的风声,没有半点回应。
“罢了,龙茗,你呢?看得懂这些符号吗?” 林羽无奈之下,只好转向一直安静待在体内小世界的龙茗。
万幸,识海中很快传来龙茗清亮的声音:“主人,这些是上古妖族的秘文,我自然认得。只是这地图,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太好了!来源的事回头再说,你先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林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语气都急切了几分。
“好,请主人稍候片刻。”
不过几息功夫,龙茗便将羊皮卷上的内容逐字逐句转述过来,连其中隐藏的注解都没落下。
“长生哥哥,你怎么盯着地图不动啦?” 见林羽捧着羊皮卷愣在原地,阿狸踮起脚尖凑上前,小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担忧。
“哦,抱歉抱歉,刚才看得太入神了。” 林羽回过神,抬手挠了挠头,掩饰着方才的窘迫。
“那……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阿狸仰着小脸,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期待,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嗯,你看。” 林羽笑着点头,随即指尖凝起一缕微弱的灵力,在羊皮卷表面轻轻一扫。神奇的一幕骤然发生。
原本晦涩难懂的妖族秘文,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人都能看懂的通用文字,正是龙茗方才转述的内容。
当然,这自然是他悄悄用灵力改写的。
阿狸的注意力全部被羊皮卷上的文字吸引,自然也没去想为什么林羽能让羊皮卷自动显现文字。
“开启秘境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要精通上古阵法,二是要有纯正的妖族之血……” 阿狸轻声念出文字,读到后半句时,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可昆仑墟的妖族早在千年前就遭了灭顶之灾,族人要么消散,要么隐匿无踪,我们去哪里找纯正的妖族之血啊?”
话音刚落,林羽和阿狸几乎同时顿住,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蹲在一旁甩尾巴的元宝。
“喵呜 ——” 元宝像是瞬间读懂了两人的心思,浑身的毛猛地炸开,后退半步,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分明是 “敢放我血,我就挠你的” 的警惕模样。
林羽忍着笑,故意板起脸,放缓语气哄道:“元宝,要不你试试?虽然你是妖族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但说不定就赶巧了呢?”
“喵呜……” 元宝耷拉下耳朵,尾巴也蔫蔫地垂了下来。
主人都开口了,它就算满心不愿意,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妥协,小爪子扒拉着地面,一副认命的模样。
阿狸赶紧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莹白的小玉瓶,林羽则取出一枚细针,轻轻在元宝的爪子上刺了一下,鲜红的血液便滴进了玉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