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呀！”许清夷脸上的惊讶迅速被惊喜取代，之前那点小慌乱消失不见，属于直播间里那个活泼小主播的元气瞬间上线，笑容变得明媚又灿烂。
“好巧啊！镜总你也在这边办事吗？”她自然地切换到了熟悉的互动模式，语气亲昵又不过分，带着点小小的的雀跃。
“嗯，刚开完一个会。”时聿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手上那个还在微微渗着咖啡渍的纸袋，“你的咖啡……好像不太妙。”
“啊！我的拿铁！”许清夷这才想起自己那杯“遇难”的咖啡，赶紧把纸袋口子拉开一点往里看，果然，杯子里的液体晃荡得厉害，盖子边缘也湿了一片，看着就让人没什么喝的欲望了。
“完了完了，估计撒了小半杯。”她皱着小脸，有点心痛，“这家店排队排了好久呢。”
“我给你重新点一杯吧。”时聿的语气很自然，像是提出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建议，“正好我也要等我的。”
“不用不用！”许清夷连忙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你的，哪能让你破费呀！我再点一杯就好啦，反正时间还够。”
她说着，目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己裂了缝的手机屏幕，似乎在确认时间。
时聿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她手机屏幕上那道显眼的裂痕。“屏幕没事吧？”
“没事没事，膜裂了而已。”许清夷把手机屏幕朝他晃了晃，证明只是钢化膜英勇就义了，“就是看着有点碍眼，强迫症难受。”
她说着，还撇了撇嘴，一副小嫌弃的样子，倒是和她平时在直播间里吐槽日常里的小乌龙的表情如出一辙。
时聿被她这个小表情逗得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
屏幕前能唱能跳、能撒娇能控场的小主播，私下里会因为一杯撒了的咖啡和一张裂了的手机膜皱起小脸，像个没吃到糖的小朋友。
“裂了也好，正好提醒你该换张新的了。”他温声接话，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
“说得对！”许清夷立刻被说服了，用力点点头，刚才那点小郁闷瞬间飞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她重新扬起笑脸，动作麻利地把那个漏了的咖啡杯拿出来，准备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镜总你点的什么？”
“黑咖。”
“哇哦，纯黑咖勇士！”许清夷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语气带着点夸张的敬佩，“我每次试喝纯黑咖都感觉自己灵魂在颤抖。”
“习惯了就好。”时聿看着她动作轻快地处理“残局”，那点被意外打乱的会议疲惫感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你来这边是……？”
明知故问。
“哦，跟我们合作的那个mcN机构约了谈点事情，就在这栋楼上面。”
许清夷指了指天花板，把空了的纸袋也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谈完想着下来买杯咖啡提提神，结果……”她耸耸肩，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
“原来如此。”时聿浅笑。
他的咖啡这时恰好被叫号。“我的好了。”他示意了一下。
“嗯嗯，你快去吧，别耽误你时间。”许清夷赶紧说，自己也准备重新去排队。
时聿却没有立刻走开，他接过店员递来的热咖啡，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杯身，目光重新落回许清夷脸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边，丸子头下露出的脖颈线条纤细优美。她今天穿了条浅杏色的收腰连衣裙，衬得人清爽又温柔，和直播间里一样好看。
“今天很漂亮。”他忽然开口，语气温和自然，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没有任何轻浮或刻意讨好的意味。
说完，他自己似乎也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许清夷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谢谢镜总夸奖！哎呀，早知道会遇到镜总，我应该化个更精致的妆的！”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语气里是纯粹的开心，被认可总是让人愉悦的，尤其对方还是她直播间里最稳重可靠的大哥之一。
“这样就很好了。”
时聿看着她生动的笑脸，端起咖啡杯，仿佛不经意地问：“事情大概几点结束？正好我多留h城一天。听人说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安静，菜也地道。方便的话，一起吃个便饭？”
理由充分，语气平稳随和。
许清夷眨眨眼，意外但很快盘算清楚：大哥邀约，态度诚恳，地点合适，拒绝反而小家子气。
她爽快点头：“好啊！我六点前能结束。镜总推荐的店肯定好！正好饿了！”
时聿眼底笑意更深：“忙完发消息？我把定位发你。”
“没问题！”许清夷比了个“oK”，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灵动又俏皮。
“待会见。”
“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