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李盼记得姜阮阮也问过他。
当时他的回答是还没想好。
大部分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都会去首京。
毕竟全国明面上最好的两所高校，便是在首京，自然是更趋向于那里。
“还没想好。”
还是如回答姜阮阮一般，李盼只淡淡道。
去哪所学校对李盼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公认的国内最好的两所高校在首京自是没错。
但全国各地，依然有着不少有名的高校。
李盼不太想把自己的志愿提前透露出去，到时候就怕姜阮阮和林淑雅又会凑到一起。
李盼清楚，随着两女越来越成熟，便越是不可能和平相处。
与其那样，不然有些距离感的好。
林淑雅听完，只轻轻咬了咬嘴唇，看着手中的书，默不作声。
“我爸让我回淮海。”
良久之后，在李盼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时，林淑雅才又开口道。
李盼微愣一下 随即笑道：“挺好的，回淮海也能多陪陪林教授和老太太。”
从理论上来说，老太太的时间也不多。
李盼在淮海之前给老太太的只是一针抑制剂。
对于晚期的病症，只能抑制不能医治。
算算时间，老太太最多还有两年时间便又会复发。
而且复发之后，恶化的速度会比第一次快的多。
不过好在，抑制剂2.0李盼在前些日子已经研发出来了。
比起第一版，这版抑制剂除了抑制效果更佳外，更会加快恶性细胞衰败的速度。
换而言之，新版的抑制剂哪怕抑制效果过去后，病症复发也会慢上很多，甚至数年内不会复发。
可惜老太太的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
下猛药彻底解决恶性细胞，理论上是可行的，哪怕李盼现在没研究出来，两三年后也有机会做出来。
但下猛药灭杀恶性细胞，理论上对人的身体也是极大的负担。
所以对于老太太来说，只抑制似乎才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再如何抑制，李盼估摸着老太太短则还有七八年时光，长不超过12年。
结合老太太现在的年龄来说，其实也算的上长寿了。
那时候的话，老太太应该也将近八十岁了。
不过无论如何，林淑雅多回去陪陪老太太是好的。
林淑雅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
不过这也并没有出乎她的所料。
李盼或许会为了她去淮海找她陪她，但不会因为她就会去淮海上学。
林淑雅嗯了一声。
她也觉得，回淮海对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有些可惜，这样或许距离李盼就要远一些了。
……
寒假到来，也便意味着，又是一年新年到来。
在这段时间，李盼自不会傻到还去搞什么事情。
真要是搞大了，那可就真是连个好年都过不安稳了。
棋牌会的那些人，可不是国人，真要惹着了，可不管你是不是过年。
放了假，在等着蔡倩回来后，让蔡倩蹭了几顿饭。
李盼回了镇上，林淑雅回了淮海。
虽然这似乎有些多此一举，蔡倩又不是找不着吃的，何必要等着她蹭几天饭呢？
但这可是将近过年。
别的不说，蔡倩老妈就要回来了。
那时候蔡倩还能吃上什么好东西吗？
至少在大年三十前，阿姨绝对不会放过下厨的机会。
等待年三十那天，蔡倩家也会回老家团年，那时候蔡倩才能吃上些好的。
在那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李盼完全可以想象蔡倩得有多痛苦。
所以，能吃一些好的就吃一些吧。
在李盼回镇上的第三天，还没到中午，李盼便接到了蔡倩的电话。
“李盼，快救救我，我妈今天在研究墨鱼汁煲仔饭……”
李盼一听，墨鱼汁？煲仔饭？
正常人如果做的话应该也还能接受吧，毕竟加墨鱼汁也就最多颜色黑一点，说不定还能有什么风味。
但下厨的人可是蔡倩老妈，怎么会那么简单。
李盼想到蔡倩的痛苦，不由一笑：“没逝的，忍忍就过去了。”
“李盼！你没良心！”
“你就这么看着我一个人饱受折磨吗？”
李盼一点没因为蔡倩的话动容，只继续笑道：“这不还有你爸陪着你吗？”
这不说还好，一说，蔡倩就更是愤怒了。
“呸！那老登比你还没良心！说有应酬就不回来吃饭了！”
“他丫的的什么应酬吃三天啊？还中午吃完晚上吃？”
“他公司都不在乌州，在乌州有什么应酬！谁家快过年了还应酬啊！”
蔡倩吧啦吧啦，成功把对李盼的语言攻击转移到了蔡大叔身上。
“那可真是太可怜了，不过我也爱莫能助。”
李盼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哥，谁的电话啊？”
沙发上，光着脚丫，吃着薯片看电视的刘悦瞥了一眼李盼。
她倒不是那么关心李盼。
可她刚刚隐约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是个女生。
对于自己老哥身边的女生，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没什么，一个吃不起好饭的可怜人。”
李盼将手机往一旁一扔，和刘一样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宫斗古装剧，李盼兴趣一般，但也看得下去。
有时候清闲下去，其实干什么都无所谓。
“吃不起好饭？”
刘悦目光上移，想了想：“那不就是乞丐吗？”
“这年头还有乞丐打电话到你这来？”
李盼无所谓地回了句：“差不多。”
蔡倩现在生活费，大概是被她老妈给暂时没收了，说是乞丐也其实差不多。
想到这里，李盼又拿起手机给蔡倩转了点钱。
五百块，不能发太多，不然要是被阿姨发现了，说不定下次就得邀请李盼去吃饭了。
“偷摸着去吃宵夜吧，做兄弟，在心中。”
发完这句话后，李盼才重新收起手机。
五百块钱，对于李盼来说，算不得什么，九牛一毛吗？
可对于蔡倩，那可就是破天的恩情了。
只要藏好一点，在这段时间，每天偷摸去吃一点宵夜，也算是安慰一下受伤的味蕾了。
不过她要是想和蔡大叔一样，不回家吃饭来逃难。
那她就不用想了。
这就不是身上有没有钱的问题。
蔡大叔那么拙劣的借口，阿姨为什么会相信？
那不就是因为家里还留有个试菜童子——蔡倩吗？
蔡倩要跑了，那李盼估计，蔡大叔和蔡倩都得被阿姨给拉回来，好好吃上几顿。
可怜的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