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狼狈地摔下床,肚子剧痛简直带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她连滚带爬摔在地板上,眼前闪烁着的都是金星。
她努力往前爬,一遍努力想要把紧紧扒在肚子上的两个女婴甩开,可她们小小的手掌用力按压着,尖锐的指甲紧紧抓进皮肤,仿佛要撕开她的肚子,把里面的胎儿直接掏出来。
“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啊!”
马文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被扯开,鲜血流淌了一地。
她感觉身体当中那个最重要的东西迅速流淌而去,她处心积虑依旧才怀上的林功的孩子,梦想着母凭子贵,这个孩子的存在能为她争取到更多的财富……
可现在,她眼睁睁看着他从身体当中脱离,面目狰狞的两个女婴笑出森森的尖牙,她却束手无策。
然而就在马文竹全然崩溃的瞬间,怨魂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拽住,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她恍然一愣,匆忙摸上自己的肚子,发现一切完好如初,她顿时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原来,一切只是个梦吗?
窗外的风声穿过树林间,震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轻笑。
……
“你相信报应吗?”
风中传来男人清亮的声音,带着风轻云淡的意味,是霍云川。
轻纱窗帘飘动的瞬间,一道清瘦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原地,轻纱贴着他的面颊落下,露出他平静如常的面容。
“怎么、怎么是你?”
马文竹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个离奇出现的身影,她记得他,那个跟在林薇身边的小白脸。
可一个小白脸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家里?
“问你几个问题”,霍云川靠着窗台,轻纱在他身边飘动,他指尖缠绕着一缕青光。青光里束缚着两个小小的女婴魂魄,她们正瑟瑟发抖,害怕极了,紧紧抱在一起连动都不敢动。
“你、你你……”,马文竹抬头顺着看到霍云川轻轻抖了抖指尖,青光包裹着两个女婴就飘到了她面前,“别过来啊!”
她蜷缩着往后退,霍云川挑了挑眉,语气依然平静极了:“她们暂时不会过去,也可以带她们走,但是……”
“你能收走她们?”
马文竹又萌生了希望,“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她甚至脸上露出了一些习惯性的甜腻微笑,她以为林功等男人吃这一套,霍云川也必定会动心,“林薇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
“不要钱”,霍云川的声音低沉被风吹散,却精准地传入马文竹的脑海:“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
“林功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孩子?”
霍云川显然并不喜欢绕弯子,他向来直来直去,这一句直接把马文竹给问愣住了。
“我不、不知道……”,马文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她努力平静。
霍云川平淡地“哦”了一声,似乎是并不意外,他指尖精准地捏碎了那团青光,两个女婴摆脱了束缚又露出凶残的獠牙,身上青紫色的煞气暴涨,朝着马文竹扑了过去!
“那我帮不了你了。”
霍云川转身就要走,垂下眼不想理会马文竹。
眼看着两个女婴扑上来,一个狠狠咬住了她的小腿,另一个又扒在了她的肚子上,朝着她露出了尖锐的爪子!
“不、不!走开走开!”
马文竹胡乱挥舞着自己的手臂,眼看着两个女婴又缠了上来,她感觉到窒息的疼痛,她想起林功已经死了,自己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就失去了竞争遗产的资格,于是什么都不顾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马文竹瘫在地上,双手死死护住小腹,却挡不住那两道怨魂的撕扯。女婴的啼哭声尖锐又恐怖,让她想起那天白瑜对他说的话,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血色记忆涌上来,十六岁在小诊所里咬着毛巾的疼,二十五岁看着手术同意书上“自愿放弃” 四个字的麻木。
她只是想要更多的钱,她想要爬的更高,她有什么错!
她当然错了,她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了竞争一切的工具,而不是为了诞生下来获得爱的骨肉。
霍云川轻轻招了招手,两个孩子又重新落在他手掌中,乖巧地抱在一起。
他甚至还轻轻摸了摸她们的头顶,神情难得露出一点温柔。
“林功……林功除了林薇,在外面还有六个孩子!”
马文竹喘着气,咬着牙说。
霍云川指尖一弹,啼哭声骤然消失,两道女婴影子被青光完全包容,他握了握手掌,她们便一起消失了。
“六个?”霍云川也挺意外的,林功没事生那么多孩子做什么?
“是!”
马文竹喘着粗气,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三个女人分别给他生的!一个姓苏,在国外定居,前后生了两个男孩;还有一个据说在乡下,是他的原配,一儿两女已经很大了。还有、还有就是公司市场部的何泉总监!她跟了林功二十五年,偷偷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霍云川眉峰微挑:“嗯?”
人类都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马文竹见霍云川没反应,以为他对这些不满意,赶紧又说:“林功给六个孩子开了家族信托基金,将来会按月给他们支付生活费用,但何泉她、她不满足!何泉说……说她的儿子才该继承公司!她找过我,说只要我支持她,将来就让我当副总!还把林家的那个别墅给我!”
她抓着霍云川的裤脚,霍云川不动声色躲开,跟她保持距离:“她有什么计划?”
“这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跟我说,让我帮忙说动公司里那些林功的老臣,到时候支持她儿子接管公司。”
看来一切都清楚了。
霍云川垂下眼,动了动手指,将一切信息告知白瑜。
何泉在凌晨惊醒时,发现自己床头坐着个人。
她吓了一跳,跳起来尖叫:“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白瑜嘴角一抹笑,反手掐着何泉的脖子按在床上,“谁教你用寒衣咒的?”
何泉试图挣扎却动不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杀了你儿子”,白瑜早就没了耐心,短刀出鞘抵在何泉脖子上。
寒光四射的刀刃带着冰凉的气息,让何泉一下子就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