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两个异能者刚刚合力将被特异情报局命名为“蜃鬼”的S级鬼怪彻底解决。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紧接着,两个穿着红白校服的女生如同旋风一般从楼梯口冲了出来。
或许是冲得太急,二人一时没能刹住脚步,竟直直朝他们撞了过来。
祝婵娟的铁头结结实实撞上许青竹胸口。
男生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得胸口仿佛被无形的铁锤砸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
而祝灵音也跌到时危身上。
四人撞成一团,场面一度混乱。
“你……”受到沉重一击的许青竹勉强吐出一个字,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脸色骤然一变,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他背靠着的金属栏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不等他反应,那看起结实的栏杆猛然裂开——
几人一下子跌出了天台,向着下方坠落。
“啊啊啊啊啊——!”祝婵娟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在下坠的失重感中,她本能地伸出手乱抓,幸运地抓住一截裸露在外的相对稳固的钢筋,另一只手则抓住了离她比较近的许青竹的手腕。
许青竹反应也快,在被抓住的瞬间,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了旁边的时危,而时危也在失衡的刹那间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
就这样,四人你拉我我拉你,如同串在一起的糖葫芦,以一个惊险又诡异的姿势吊在天台边缘。
祝婵娟下意识往下一看,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刚刚只顾着冲上来救人,都没注意到这楼居然这么高,这要是掉下去,绝对会变成一滩肉饼吧?
她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许青竹一惊,连忙变出一条藤蔓,像晾衣绳一样横挂在两边,双脚踩上藤蔓的时候,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回事啊?”他一边询问一边想着该怎么不留痕迹把人救上来。
祝婵娟闻言,连忙解释道:“我们、我们以为你们有人要跳楼,所以才会冲上来……唉,不说了,我先拉你们上来。”
说着,她手臂猛的发力,试图把他们都拽上来。
许青竹这才发现,她的力气好大。
拉着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她居然还是一脸轻松。
他们三个加起来都过三百斤了吧?
单臂能拉三百多斤,简直非人!
他被这事实惊得一时失神,抓着时危的手下意识松了一些。
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时危和祝灵音顿时脱离他的掌控,再次直直坠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音音——!”祝婵娟的尖叫声再次响彻云霄。
许青竹心中大呼不好,本能催动异能,操纵藤蔓前去救援。
然而,他的异能还没发动,视线就被一片突如其来的粉色挡住了。
他定睛一看,只见另一个女生不知何时撑开了一把粉色的遮阳伞。
她一手握着伞柄,另一手拽着时危的胳膊,两人下坠的势头竟然减缓了。
许青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缓缓从落到地面。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什么高科技?”
才几个月没出来,外面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祝婵娟见两人平安落地,默默松了口气。
她手臂再次发力,将还处于震惊状态的男生抛回天台,然后再一个利落翻身,稳稳落在天台上。
听到许青竹那不可置信的话语,她歪了歪头,不解道:“什么高科技?你在说什么?”
许青竹手舞足蹈指着下方,“就是那个啊……那把伞啊!她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那是做成遮阳伞的降落伞?也不对啊,降落伞不是那样的……”
祝婵娟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什么眼神?那就是一把普通的遮阳伞,才不是什么高科技或者降落伞……”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打开书包,给他看自己的同款小伞,“你看,我也有一把。”
她和音音一起买的呢。
是姐妹伞。
“……”
看到这熟悉的粉色,许青竹一下子被干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不是什么高科技吗?”
“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检查看看……”说着,祝婵娟将粉色小伞递给他。
许青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小粉伞,仔仔细细检查起来。
然而,检查来检查去,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她是怎么做到的?”他对祝灵音感到好奇了。
“嗯……这个嘛。”祝婵娟歪头想了想,试图和他解释,“好像是什么重力、空气阻力……还有角度和速度……哎呀,反正是各种计算啦,只要控制得好就不会有问题。”
见她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许青竹微微睁大眼睛,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难道……这不是她第一次操作?”
“嗯嗯。”祝婵娟肯定地点头,“我们经常这么玩。”
这在他们搞笑番里不过是常规操作罢了。
别说遮阳伞了,就是塑料袋都能充当临时降落伞玩一玩。
许青竹:“……”
许青竹有些跃跃欲试。
他正想说“我能试一试吗”,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小婵——!快点下来了!我们要迟到了!”
“来啦——”祝婵娟拉长了声音回应。
“把伞给我吧。”她对他伸出手。
许青竹把伞还给她,两人一起下楼。
路上不忘和她打听“如何使用遮阳伞安全降落”的技巧。
另一边。
祝灵音和时危安全落地后。
她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粉色小伞。
“还好没坏……”她暗暗松了口气。
女生把伞收好放回书包,抬头一看,眼前的男生不知为何一直沉默着。
她以为他还在后怕,对他笑了笑,语气温柔道:“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怕。”
时危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女生。
她穿着普通的校服,站得很直,如同挺拔的小白杨。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的笑容,灿若烈阳,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与黑暗。
时危只觉得,没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就是灰白色的。遇到她之后,他的人生就被染上了色彩。
他还记得她跌到他身上时的感觉。
轻飘飘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美好得像是一个易碎的梦,让他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