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郡守府有人过来,说是有要紧事要给您禀报!”
罗正斌麾下的校尉推开门,脚步匆匆而入。
“嗯?”
兀自陷入缅怀与愤恨中的罗正斌眼神一凝,旋即皱眉不解道:
“郡守府的人?”
瞬时,他眉头紧锁,面上出现怒色:
“吴贵龙这个老王八,先前让狼神族的人在各大城门收取入城税还不够,这是准备又弄什么别的把戏么?
他若是以为能够依仗郡守职位就可以对我罗某人指手画脚,那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
罗正斌眼神冰冷,视线看向悬挂在墙上的宝剑。
若是真让自己觉得不耐烦,定当奏请朝廷,将吴贵龙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全都一五一十的禀报上去,
到时定可让身为监国的二皇子来将他的郡守职位罢黜下去。
“将来人打发走吧,就说本大人正在闭关,不见外客!”
罗正斌一拍桌子,恨恨说道。
泱泱大乾,雄踞这片土地几千年,何时能让在百姓头上耀武扬威过?
也就是这些年大乾势弱,才让边关不稳,屡次被异族叩边。
“大人,来人乃是郡守府护院的副统领,说是有天大的要紧事情!”
这向罗正斌报信的校尉一脸为难,期期艾艾的说道。
“成二狗,你是不是有收取别人的好处了?哼,莫要仗着你与我的那点情分,就打着我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
罗正斌一看校尉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是拿了别人的银子。
“姐夫,哪能呢,你还能不知道我么?我成河向来老实本分,哪里敢在你身边胡作非为啊?”
成二狗一副被冤枉的模样,赶忙大声喊起冤来。
他摊开手,对着罗正斌道:
“姐夫,你可要明鉴啊,我就是听他说郡守府出了事情,这才着急忙慌的来向您禀告的啊!”
“说吧,收了多少?还有,在军中要称职位,都给你讲过多少次来,你要是记不住,下次老子就派人打断你的腿,这校尉之职也给你撤了!”
罗正斌可太了解自家这个小舅子了。
“姐夫......不对,总兵大人,这在外面我喊你总兵,可现在周边不是没人么?喊你姐夫也亲近一些!”
“嗯?”
罗正斌一挑眉,手瞬时就按在自己腰间玄铁所制的腰带之上。
“别......就二十片金叶子而已,总兵你也知道,那郡守府的人向来跋扈,哪能给我多少好处费啊,我这次觉得他们可能是真的有急事要找您!”
成二狗缩了缩脖子。
“四十两金子,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一片金叶子,足足有二两黄金。
但是为了见自己一面,这郡守府过来的护院副统领,绝对是下了本钱。
看来,成二狗的判断并没错。
罗正斌蹙起的眉头消解下去,面上浮现几分沉思之色。
“咳咳.......姐夫,这不管郡守府的人打什么算盘,咱们要不还是先见一面再说,不然传出去,不是显得您这边没了礼数?”
成二狗点头哈腰,手指拨弄,飞快的在桌子上摆了十片金叶子。
“哼......你小子就拿这么点来贿赂我?”
罗正斌气极反笑,猛地站起,一脚将成二狗踹出门去。
“我先去见见郡守府过来的人,等回来再收拾你!”
兵营中,并不见士卒训练时的喊杀之声。
事实上让南越山蛮进入廉合,受到打击的不止身为总兵的罗正斌,还有他麾下无数的将士。
身为武者,不能守土,任由异族踩踏在郡内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这是何等的耻辱。
更何况,许多军卒就是从廉合还有府城周边乡镇招募的,他们的亲族,也没少受到狼神族的欺压。
所以对于此时军营内死寂沉沉的气氛,罗正斌心知肚明。
但他每日沉溺于酒色,也无暇去顾及这些。
府兵军纪如此涣散,罪责也不在他的身上。
而是身为郡守的吴贵龙和异族勾结,狼狈为奸,出卖治下百姓的利益。
在成二狗的带领下,罗正斌很快就与江护院见面。
此时的江护院额头上满是汗水,一副着急难耐的模样。
“说说吧,吴郡守让你来,可是有何要事来寻我?”
非是罗正斌面对郡守府的来人态度冷淡,而是吴贵龙给他的折辱太过于记忆犹新。
所以罗正斌一进营帐,就大马金刀的坐到主位,看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的江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