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白色病房门被一脚踹开,门板撞到墙上,又反弹回去。
张亮亮轻巧的一躲,才避免被门板拍脸。
“你俩日子过的挺美啊!”
他没好气的把杨大海挤开,自己坐在凳子上,就连杨大海手里的黄桃罐头也抢过来了。
吸溜吸溜的吃干喝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谁又惹乎你了?”韩永勤翘着二郎腿,双掌垫在脑后,悠哉悠哉的问道:“张阎王又给你气受了?”
话音刚落,他又断然否认:“这不可能!我和海子哥受伤,张阎王正内疚呢!”
张亮亮气忿忿的骂道:“是我家那个不长记性的老几把灯!”
曹大民,也就是之前从林业局升走的曹局长,给张春光打电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可惜。
“可惜啥?”
韩永勤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杨大海心里却是明镜儿一样。
他没说话,忍不住冷笑一声。
“可惜不能跟广梅家进一步拉近关系呗!”
张亮亮气的一拍大腿,“广梅他大哥当岭南的省长了!老几把灯的心眼儿又活泛了呗!”
“这个老几把灯,说我,说我废物!”
张春光说了,但凡杨大海是他儿子,那他的官位早上去几个等级了!
这话一出,把张亮亮气的差点儿把房顶子掀喽!
跳着脚,发了一通脾气,张亮亮就来找自己好哥们儿了。
要杨大海说,这张春光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脾气。
上回假大师,真盗墓贼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张亮亮好不容易被他们救下一条命来,这又想让他去异国他乡涉险?
不是杨大海胆小,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的不敢出去。
只是出去也不能是这么个出去法!
跟着广梅去加拿大,说白了,那就是伺候人家少爷的奴才秧子,有什么危险的事儿,他都得顶在前头!
别说就狩个猎,能有啥危险的。
刀箭不长眼,年年进山打围,少死人了?
杨大海不喜欢这种命运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成了受重伤。
张亮亮一开始不知道实情,给吓的要命,他当下种种表现,也不愧杨大海和韩永勤把他当兄弟。
这三人的感情,自觉又上了一个台阶。
韩永勤眨巴着眼睛,给张亮亮出馊主意,“让你娘把老几把灯关外头,冻冻他!”
张亮亮叹口气,“哎!你说我爹怎么就这么舍得呢?我可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啊!”
说完这句话,张亮亮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
要以他的性子,别说什么出息不出息的话,只要儿子能过随心所欲的快活日子,要他死都行。
都是当爹的,怎么老几把灯就跟他不一样呢?
杨大海让他说的心情沉重,有心劝劝他。
这世上什么样的父母都有,并不是说每个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主要是当父母不用考试,脑瘫,傻子都会撒籽儿。
“哎!亮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爹除了你还有别的儿子啊?”
韩永勤突然脑洞大开。
张亮亮抽抽鼻子,立马摆手,“不可能!我娘就生了我一个,连个姐妹都没有......”
说到最后,他声音渐渐低了。
很明显,他想到了一种极大地可能。
他娘是只生了他一个,可他爹就不一定了啊!
别说老几把灯了,就是他,这些年流连花丛,保不齐也在外边儿留下了种!
别的不提,苏迪雅那儿就有很大的可能!
张亮亮眼珠子顿时瞪的像灯泡,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草!难道老几把灯真有私生子?!”
杨大海皱眉,语气里满是不确定:“不太可能吧......”
“咋不可能!”
说起这个,韩永勤立马来劲儿了,“你看我爹娶了后老婆,又生了玉花,可还不是最宝贝我!”
“你看亮哥,他老子这不摆明了想利用他换自己升官嘛!”
张亮亮和韩永勤一拍即合,两人立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不一会儿,张亮亮沉着脸走了。
王欢欢正好过来给他们“换药”,跟张亮亮走了个擦肩,张亮亮都没搭理她。
王欢欢挺纳闷,这是咋地了?
那脸黑的跟秋后的茄包子似的!
杨大海热情的招呼王欢欢:“哎呦,弟妹啊!把药盘子放那儿吧!你坐着歇会儿,看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出《雪疑》,正演到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一起开车去野外看雪景,中途汽车抛锚,要步行回家。
王欢欢听杨大海管自己叫弟妹,脸一下子涨红了,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
之前老蒋英雄救美,被逮进了局子,虽然后面被杨大海既然救出来了,可跟王欢欢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两人之前就处上了,婚期就定在大年初六。
......
三天后。
杨大海和韩永勤正坐在病床上用两幅扑克牌“拉大车”。
张亮亮龙卷风一样旋进来。
一进病房门,就把门插上了。
杨大海手里的牌没放下,心里就咯噔一下。
韩永勤眉飞色舞,张嘴就问:“咋的,查到了吗?”
“老几把灯还真有个私生子,比我还大两岁!”
张亮亮说的咬牙切齿。
杨大海不解,“比你还大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