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爽的,张亮亮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现在就感觉疼!
一喘气就肋叉子疼!
晚上,杨大海给他好好的治了一回。
黑乎乎,一股子苦了吧唧味道的膏药糊到肋叉子上,张亮亮立时觉的呼吸清凉了许多。
“草!你这手艺真牛逼啊!以后不打围了,当个大夫也能赚不少钱!”
张亮亮舒舒坦坦的躺在炕头上,又恢复了少爷秧子的模样。
杨大海狠狠瞪他一眼,“这回你的药费记账!”
“咱俩什么交情?还要钱?”
“废话!这黑玉断续膏多珍贵你不知道啊!里面的药材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切!记账就记账!”
两人正在斗嘴的功夫,陈来财高高兴兴的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身后是巴图尔,额尔登和特尔巴特三兄弟。
为了庆祝张亮亮和韩永勤的到来,他们又宰了两只大肥羊!
秦金花和杨大美婆媳两个,一人拎着一水桶新鲜牛奶进屋,准备做奶豆腐。
这两水桶牛奶是三头奶牛的量,陈来财家一共有八头奶牛,所以现在还有五头没挤。
如果不挤牛奶,牛犊子吃多了奶容易拉肚子,所以秦金花让杨大美在屋里过滤牛奶,自己则拎着空桶继续去牛圈挤牛奶。
男人们在屋里闲聊,张亮亮总感觉巴图尔对自己有些敌意。
他一脑袋莫名其妙,又不好问,找个机会借口说要去方便,就出了屋。
哞~
奶牛发出一声舒服的叫声。
张亮亮佝偻着身子走过去,只见秦金花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有节奏的从上往下捋硕大的牛奶子!
呲~呲~
一股股乳白色的鲜牛奶落进牛肚子底下的水桶中。
“婶子,挤牛奶呐!”
张亮亮笑着打招呼。
秦金花笑眯眯的抬头,手中动作不停,嘴里答应道:“是呀!”
奶牛的奶~子粉约约的,又大又圆,张亮亮一时间心里痒痒,想要试试不同的手感。
他强烈要求帮忙,秦金花只能让他坐在板凳上。
“你的手指捏住了上面,轻轻地,对,不要用力,会捏疼奶牛的!”
秦金花耐心的指导张亮亮,可挤牛奶需要巧劲儿,张亮亮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儿,手指生硬,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
哞——
奶牛有些生气,烦躁的用尾巴抽了张亮亮一下。
张亮亮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水桶被碰倒,撒了一地的奶!
牛粪和草沫儿上全是白白的牛奶,张亮亮一时间讪讪的。
又闯祸了。
“那什么,婶子啊,这牛奶钱我赔给你......”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不就是一点儿牛奶吗?怎么还说到赔钱了!”
秦金花有点儿不高兴,感觉他没有把自己当成亲戚或者朋友。
张亮亮不敢继续添乱,连忙溜回屋里。
杨大美正在把昨天已经过滤好的牛奶结块部分倒进锅里。
点上火,这些块状部分慢慢的就变的粘稠了。
经过搅拌,装入木头盒子冷却,定型,就是奶豆腐了。
奶豆腐可以当零食,也可以放到奶茶里面一起煮,再加一些炒米和羊肉,滋味妙极了。
“大姐,我给你烧火吧!”
“不用!不用啊,我自己能忙活的过来!”
“没事儿!”
“那行,姐再去装点儿干牛粪回来。”
杨大美眉宇间都是笑意,拎着土筐走了出去。
张亮亮捂着肋叉子,坐下开始烧火。
然后,不大一会儿,整个屋里人都被糊味儿熏出了屋子!
好好的一锅奶豆腐,成黑炭了!
这下,没有人敢让张亮亮继续干什么了。
“你小子,是来搞破坏的吧!”
陈来财简直服了,“你就给我老实儿的坐炕上吃肉,哪儿也不许摸了嗷!”
这样,屋里就分了两桌。
一桌是杨大海,韩永勤,陈来财,巴图尔,额尔登和图尔巴特,秦金花七个人吃肉喝酒。
另外一桌是张亮亮,陈良友,杨大美,小丹和小坤五个人吃肉。
嗯,张亮亮因为肋骨受伤,不被允许喝酒。
陈良友习惯了被分配到小孩儿桌上,吧唧吧唧的吃的喷香,两个大厚嘴唇子油亮油亮的。
可张亮亮却很不习惯。
主要是这些年也没在小孩儿桌上待过啊!
不习惯归不习惯,他刚要偷摸儿的让小坤给他倒杯酒,杨大海立马扭脸看了过来!
张亮亮端酒碗的手一哆嗦,差点儿撒一裤子。
陈良友看的嘿嘿笑,凑过去跟张亮亮咬耳朵,“我小舅子这眼神儿太犀利了,跟刀子似的!”
而且是刮骨钢刀,带血的。
“你是不是也挺害怕滴?”
陈良友试图找个感同身受的伙伴,可张亮亮死鸭子嘴硬,压根儿不承认。
“嘿嘿,我又不眼瞎,我看的出来。”
陈良友笑呵呵的,转手又抓起一大块肥羊肉,蘸上翠绿的韭菜花,吸溜吃了一大口!
草!
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亮亮斜愣一眼吃货陈良友,深深觉的杨大美所嫁非人!
可惜了的!
真是好汉无好妻,好妻嫁给毛蛋鸡!
憋憋屈屈一晚上,第二天杨大海要继续去打草,张亮亮和韩永勤死活要跟上。
他们都不让杨大美去了,拍着胸脯说指定把任务完成好,让大姐放一百个心。
新的一天,新的战斗。
三人轮流用拖拉机在草原上割草。
一人操作拖拉机在驰骋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就躺在厚厚的草上晒太阳。
凉风吹拂,青涩的草香味儿萦绕鼻端,让人感觉到格外的舒服,惬意。
一连干了两天,这一片草场几乎快被割完了。
而杨大海第一天打下来的草也晒的差不多了,可以捆成大毛巾卷了。
就是在捆草机把一个个草垛吐出来的时候,杨大海发现了不对劲儿。
“诶?怎么感觉少了很多草呢!”
点点数,一共只有六个。
四百斤一个的大草垛,乘以六后不过两千四百斤。
“咋回事儿啊?”
杨大海皱眉不解,这跟大姐估算的相差太多了。
“是不是有人偷草啊?”
韩永勤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是有偷草贼把草偷走了。
尤其是这片草原根本就没有拉上栅栏,来去自如。
“在草原上偷草?”
杨大海一愣,随即摸着下巴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是有人想不劳而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