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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水电站的核心区域传来,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猛烈,整座主控楼都在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粉尘簌簌落下。

“报告!涡轮机房方向!b区入口被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防爆门严重变形!有敌人渗透进去了!”

通讯频道里传来惊恐的呼喊。

露娜和西多连科少校的脸色瞬间剧变。

涡轮机房,那里是屯兵点、弹药库,更是水电站的心脏。

“是哈夫克的炮射导弹!他们用无人机引导!”

西多连科少校瞬间判断出来,他猛地看向露娜,“露娜少领!你带应急分队!立刻去涡轮机房!决不能让敌人控制那里!决不能让机组受损!这里我盯着!”

“是!”

露娜没有丝毫犹豫,抓起脚边的Rc-15,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她对着通讯器厉声命令:

“蜂医!乌鲁鲁!控制室交给你们!死守!应急分队!跟我来!”

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出观察哨,沿着剧烈摇晃的楼梯向下冲去。

几名特战干员紧随其后。

通往涡轮机房的钢铁通道内,刺耳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将墙壁映照得一片血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刺鼻的臭氧味。

前方,b区厚重的合金防爆门已经被炸得向内凹陷扭曲,边缘的密封条撕裂,露出里面狰狞的破口和闪烁的电火花。

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正从破口内疯狂涌出!

哈夫克的尖兵,已经钻进了水电站的心脏地带。

德里纳河畔的钢铁堡垒,迎来了最凶险的搏杀时刻。

冰冷的河水在坝下汹涌咆哮,仿佛在为这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血战,奏响悲怆的背景乐章。

但他们的拼命还击,并没有换回哈夫克的怜悯。

b区防爆门的最后哀鸣,如同钢铁巨兽垂死的嘶吼,在比斯特里察河水电站内部轰然回荡!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并非来自单一的炸药,而是哈夫克工兵精准计算下的连续殉爆。

定向装药撕碎了厚重的合金门轴和门锁结构,高能炸药则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门体中央。

那扇足以抵御重炮直射的钢铁壁垒,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猛地向内凹陷、撕裂,最终被狂暴的冲击波彻底掀飞。

扭曲变形的巨大门板如同死神的飞盘,旋转着砸进b区通道深处,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GtI士兵瞬间碾成了肉泥。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硝烟、金属碎片和混凝土粉尘,海啸般从破口处汹涌灌入。

“b区大门失守!重复!b区大门失守!敌人要进来了——!”

凄厉的警报声和通讯频道里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更猛烈的爆炸和枪声中!

透过弥漫的硝烟和破口处翻腾的火焰,可以看到外面风雪弥漫的坝前空地上,哈夫克进攻的獠牙已经亮出。

几辆体型庞大、覆盖着厚重爆炸反应装甲的c1 “公羊”主战坦克,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稳稳停在距离破口约四百米的相对安全位置。

它们粗壮的120mm滑膛炮炮管缓缓转动,炮口焰如同地狱之眼般频繁闪烁。

轰!轰!轰!

高爆杀伤弹(hE-FRAG)仿佛重锤,狠狠砸在b区破口周围的混凝土掩体和火力点上。

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大块混凝土的崩裂飞溅和GtI特战干员的惨叫声。

钢铁碎片和灼热的气浪横扫通道!

紧随“公羊”主战坦克之后的,是数辆机动灵活的“公羊” II IFV步兵战车。

它们利用主战坦克的掩护,快速抵近到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车体两侧的射击孔打开,搭载的哈夫克精锐突击步兵和机兵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敏捷地跃出载具,以娴熟的战术动作,利用弹坑、雪堆和被炸毁的障碍物作为掩护,向着那致命的破口发起凶猛的冲击。

他们手中的6.3mm “奇美拉”混动步枪发出刺耳的“嗤嗤”声,致命的电磁加速弹丸如同毒蜂般泼洒向GtI的防线。

“守住缺口!反坦克组!打掉那些‘公羊’!步兵火力!压制!压制!”

露娜的嘶吼在内部通讯频道里炸响。

她紧贴着b区通道内侧一处被炸得只剩半截的混凝土承重柱后,Rc-15的枪口频频闪动,精准的点射将一个试图从侧面迂回包抄的哈夫克突击手撂倒在雪地里。

她的命令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GtI守军最后的疯狂!

“红箭!发射!”

隐蔽在b区上层破损观察窗后的反坦克小组怒吼着。

肩扛式红箭-12反坦克导弹尾部喷出炽热的火焰,如同离弦之箭,拖着长长的白烟,呼啸着扑向远处一辆正在装填的“公羊”主战坦克。

哈夫克坦克的反应装甲瞬间被触发。

轰!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坦克侧面炸开。

但红箭-12先进的串联战斗部轻易撕开了这层外衣。

第二级穿甲弹头仿佛烧红的钢针,狠狠钻入坦克脆弱的侧装甲!

轰——!!!

沉闷的殉爆声。

那辆“公羊”的炮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掀起,又重重砸回车体,浓烟和火焰瞬间吞噬了它。

里面的乘员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干得漂亮!”

频道里响起压抑的欢呼。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更多的哈夫克步兵在IFV的机枪火力掩护下,潮水般涌向破口。

他们利用被炸毁的门板和废墟作为掩体,与通道内依托残垣断壁死守的GtI特战干员展开了血腥的近距离绞杀。

枪声、爆炸声、金属撞击声、濒死的惨嚎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回荡!

“dSY151!投掷!”

露娜嘶吼着,奋力将一枚温压手榴弹扔向破口外刚刚集结起来的五六个哈夫克特种兵!

嗡——轰!!!

没有剧烈的火光,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恐怖的超压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重锤,瞬间横扫那片区域。

突然间,空气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抽空,然后又以惊人的速度猛地压缩回来。这股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那几个哈夫克特种兵完全无法抵御,他们的身体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猛烈撞击一般,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抛飞出去!

在这一瞬间,他们的耳鼻口眼都像是被炸开了一样,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不仅如此,他们的肺部也在超压的作用下被彻底摧毁,无法再正常呼吸。

当他们重重地摔倒在地后,身体并没有停止抽搐,反而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剧烈地抖动着。

口鼻中不断有粉红色的泡沫溢出,这是肺部受损后导致的出血现象。

相比之下,机兵们的遭遇要稍微好一些。虽然它们也被炸得支离破碎,但并没有发出惨叫声。

它们的身体被炸成了燃烧着剧烈电火花的钢铁残骸,散落在四周,仿佛是一堆被废弃的破铜烂铁。

连带着旁边一辆靠得太近的“公羊” II IFV的观瞄设备也被震得一片模糊!

温压弹的恐怖杀伤力暂时遏制了哈夫克步兵的冲击势头。

但破口外的“公羊”主战坦克和IFV的支援火力依旧凶猛。

GtI的伤亡在急剧增加,通道内的防线摇摇欲坠。

但是,哈夫克这边也不好过。

在后方c-21“龙”式突击舰那温暖而静谧的指挥舱内,弗朗切斯科·格里马尔迪上校的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的铅云。

全息战术沙盘上,代表b区进攻的红色箭头在突破大门后陷入了胶着的血红色!

部队伤亡数字在快速跳动。

“废物!”

格里马尔迪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金丝眼镜后的冰蓝色眼眸中,寒光凛冽,“一个被炸开大门的区域,打了一个小时还没拿下来?你们都是饭桶吗?”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冰冷的控制台边缘。

“上校,”参谋官硬着头皮汇报,“GtI的抵抗异常顽强,他们储备了大量的反坦克导弹和……温压武器,对我们的步兵造成了极大杀伤。而且,他们的火力点设置非常刁钻,依托水电站的复杂结构……”

“借口!”

格里马尔迪冷冷打断,“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困难报告。命令‘毒蝎’炮艇机编队和‘猎隼’无人机编队,立刻前出!低空!超低空!给我把b区破口周围五十米内,炸成一片火海!用机炮和火箭弹,把那些老鼠给我从洞里轰出来!”

“是!上校!”

呜嗡——!!!

刺耳的引擎轰鸣声很快在风雪中响起!数架涂着雪地迷彩、造型如同钢铁巨蝎的“毒蝎”式武装炮艇机,在多旋翼引擎的驱动下,从低垂的云层中悍然俯冲而下。

它们庞大的身躯几乎贴着水电站两侧陡峭的山崖飞行,机腹下的30mm转膛炮和火箭巢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同时,十几架A-100“猎隼”察打一体无人机也如同蜂群般紧随其后,准备进行精准的点穴打击。

“毒蝎来了!防空组!给我打下来!”

露娜的声音在枪炮声中嘶哑咆哮!

坝顶,早已严阵以待的GtI防空火力瞬间爆发!

ZU-23-2双联装23mm高射炮那标志性的、如同撕裂布匹般的狂暴咆哮响彻云霄!

两条由炽热曳光弹组成的、长达数百米的火鞭,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抽向俯冲而来的“毒蝎”炮艇机!

炮弹在空中炸开无数黑色的烟团!

噗嗤!噗嗤!噗嗤!

红缨-6单兵防空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复仇的毒蛇,从隐蔽的岩洞和废墟中腾空而起,扑向低空的目标!

一架冲得最猛的“毒蝎”瞬间被数发23mm炮弹击中!

坚固的旋翼防护罩被打得火星四溅,一扇主旋翼叶片扭曲断裂!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机体剧烈倾斜,冒着黑烟,歪歪扭扭地向下方河谷栽去,最终在德里纳河的冰面上撞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另一架“毒蝎”被一枚红缨-6锁定。

驾驶员惊恐地做出规避动作,但导弹——!

轰!

导弹在机腹下方炸开!

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破片严重损坏了它的引擎和航电系统!

它失去控制,如同醉汉般撞向水电站西侧的山崖,引发剧烈的爆炸和山体滑坡!

后续的“毒蝎”和无人机被这凶猛而精准的防空火力网彻底震慑。

它们被迫紧急拉高,盘旋在防空火力射程边缘,再也不敢轻易俯冲。

机炮和火箭弹只能进行一些徒劳的、精度大失的远程骚扰射击,对b区通道内的激战影响甚微。

“上校!‘毒蝎’编队损失惨重!GtI的防空火力太猛了!他们依托坝顶的坚固工事和两侧制高点,形成了交叉火网!我们无法提供有效近距离支援!”

通讯频道里传来“毒蝎”编队指挥官气急败坏的报告。

格里马尔迪上校猛地一拳砸在电子战术沙盘的边缘。

冰冷的镜片下,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沙盘上那座如同磐石般屹立的水电站模投影,看着代表己方进攻部队在b区破口处不断消耗的红色标记。

他不能呼叫重炮覆盖,更不能动用钻地炸弹或者战术导弹。

这座水电站太重要了。

一旦坝体被摧毁,德里纳河狂暴的洪水将倾泻而下,不仅会瞬间淹没下游哈夫克已经控制或即将控制的区域,摧毁道路、桥梁和集结的部队,更会制造出难以逾越的沼泽和泛滥区,彻底打乱他闪击萨拉热窝的整个战略部署。

他需要的是完整地夺取它,利用它,而不是毁灭它!

“命令前线!停止无谓的空中支援!”

格里马尔迪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集中所有力量!装甲掩护!步兵强攻!不计代价!给我用人命填!也要在半小时内,拿下b区通道!打开通往核心区的道路!否则,让他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令人窒息的沙盘,走到巨大的舷窗前。

窗外,风雪依旧,那座钢铁堡垒在硝烟和火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个沉默而巨大的嘲讽。

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映照着自己冰冷而扭曲的倒影。

碾过去?

他第一次对这个词产生了冰冷的怀疑。

这座水电站,这块卡在喉咙里的硬骨头,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坚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