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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沃夫,乌克兰西部,2025年10月

褪去军装的锋芒,彼得罗夫和李海镇变成了两名普通的东欧商务人士,带着略显陈旧的公文包,混迹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们乘坐的航班经明斯克短暂停留,利用伪造的白俄罗斯身份文件入境,再以波兰贸易公司雇员的身份,搭乘跨国巴士穿过相对松懈的波乌边境检查站,最终踏上了乌克兰利沃夫略显陈旧却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

旅途漫长,但并未浪费。

在巴士颠簸的座位上,在嘈杂的边境咖啡馆里,两人进行了更深层次的交流。

彼得罗夫分享了一些阿尔法部队在复杂城市环境作战的残酷教训;

李海镇则讲述了在半岛南部执行渗透任务时,如何在绝对静默和极端压力下保持思维清晰的心得。

他们讨论装备的微调、备用身份的准备、以及面对不同等级威胁时的优先级反应。

一种基于专业能力和对任务共同承诺的、冰冷的信任在两人之间悄然生长。

利沃夫的秋意比莫斯科更浓,金黄的落叶铺满了古老的鹅卵石街道。

按照原计划,他们将在市中心圣乔治大教堂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与一位代号“鲱鱼”的FSb内线接头,获取关于西尔斯基在基辅活动的最新安保细节和独立广场周边的最终布防图。

距离接头时间还有半小时,两人在教堂广场周围漫步,实则进行着精密的“敌情扫描”。

彼得罗夫的目光扫过街角的报刊亭、露天咖啡座的游客、以及停在路边的几辆不起眼的轿车。

李海镇则更关注建筑物的窗户、高处可能的观察点、以及人群流动中那些节奏异常的身影。

几乎同时,两人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无需言语,警报已在心中拉响。

“两点钟方向,戴灰色鸭舌帽,在第三个长椅坐了超过二十分钟,报纸没翻过页。”

彼得罗夫的声音压得极低,嘴唇几乎不动。

“九点钟,穿棕色夹克,在教堂门口‘拍照’,镜头方向一直对着咖啡馆入口。”

李海镇补充,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堂尖顶,“还有斜对面二楼,窗帘缝隙……反光镜片。”

这些“普通人”的行为在训练有素的特工眼中,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扎眼。

他们分散在关键位置,看似互不相干,却隐隐构成了一个松散的监控网,焦点正是那家即将接头的咖啡馆。

“不是冲我们来的,”彼得罗夫迅速判断,“是针对‘鲱鱼’的。他暴露了,或者……已经被替换了。”

这意味着,对方很可能在守株待兔,等着“鲱鱼”的联络人——

也就是他们

——自投罗网。

“陷阱。”

李海镇言简意赅,眼神冰冷。

之前“夜莺”提供的情报,包括接头地点和时间,此刻都散发着浓烈的阴谋气息。

没有任何犹豫,行动方案在瞬间达成共识——

立刻脱离。

但如何在对方可能已经注意到他们、并且布下眼线的区域,不露痕迹地消失?

两人瞬间启动了精妙的“城市消失术”。

彼得罗夫走向一个卖传统彩蛋的小摊,拿起一个仔细端详,用身体巧妙地挡住了来自某个监视点的视线。

李海镇则“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提着大袋子的老太太,东西散落一地,他立刻蹲下帮忙收拾,制造了一个短暂但有效的混乱和视觉遮挡点。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内,两人利用人群的遮挡和建筑物的转角,脱离了核心监控区。

他们没有选择直接回安全屋,而是在利沃夫迷宫般的老城区穿行了近一个小时。

不断变换路线,利用商店橱窗反射观察身后,在拥挤的集市中逆向穿行,甚至短暂分开又汇合,彻底甩掉了任何可能的尾巴。

最终,确认绝对安全后,才绕路回到了位于城郊一处老旧公寓楼里的临时安全点。

安全屋内,气氛凝重。

之前“鲱鱼”提供的所有情报,尤其是关于西尔斯基行程和基辅安保的信息,都变得极其可疑。

依赖这些信息行动,无异于自杀。

“需要源头验证。”

彼得罗夫的声音带着寒意。

“找到‘鲱鱼’。”李海镇接口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是叛徒,就让他开口。”

FSb在利沃夫的资源并非完全瘫痪。

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备用渠道,彼得罗夫设法获取了“鲱鱼”的最新住址——

位于城市另一头一个中产阶级社区。

然而,情报也附带了一个令人心沉的警告:

该住址附近,近期出现了不明身份的“安保人员”,似乎在保护,更像是监视。

这进一步证实了他们的判断——

“鲱鱼”已经叛变,或者被SbU(乌克兰安全局)控制,成为了反情报陷阱的一部分。

计划迅速制定:

夜间行动,强行带离,就地审问。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利沃夫下起了冰冷的秋雨。

凌晨两点,一辆偷来的、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停在距离“鲱鱼”公寓一个街区外的阴影里。

彼得罗夫和李海镇穿着深色作战服,脸上涂抹着油彩,利用雨声和夜色的掩护,无声无息地接近目标建筑。

他们避开了前门可能存在的监控,绕到建筑后方,利用排水管道和狭窄的窗沿,如壁虎般攀上二楼阳台。

李海镇用特制工具几秒内无声撬开阳台门锁。

卧室里,“鲱鱼”——

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

——在睡梦中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额头,嘴被强力胶带瞬间封住。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被粗暴地拖下床,双手被扎带反绑,头上套了黑布袋,像一袋垃圾般被两人架着,从阳台原路拖下,塞进了等候的货车厢内。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干净利落得如同演练过无数次。

货车驶向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

昏暗的灯光下,“鲱鱼”头上的布袋被扯掉,胶带被撕开,露出他惊恐万分的脸。

彼得罗夫和李海镇站在他面前。

“名字,职务,上线代码。”

彼得罗夫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直接报出对方在FSb档案里的基础信息,既是验证,也是施压。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抓错人了!”

“鲱鱼”声音颤抖,眼神闪烁。

李海镇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精准而冷酷地抓住“鲱鱼”的一根手指,猛地反向一掰!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伴随着撕心裂肺却被堵住大半的惨嚎。

“最后一次机会。谁控制了你?提供了什么假情报?真实行程是什么?” 彼得罗夫俯视着他,眼神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剧痛和恐惧摧毁了“夜莺”的心理防线。“SbU……是SbU!他们……他们抓了我的女儿!威胁我……要我配合……提供假消息给你们……”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西尔斯基……那天……那天根本不会去独立广场!那是个陷阱!整个情报网……都被渗透了!他们知道有人要来……要在那里设伏抓人!真实的行程……只有SbU高层和总统卫队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彼得罗夫示意李海镇。

李海镇面无表情地掏出“鲱鱼”的手机,利用特殊设备快速破解,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与一个标注为“V”(SbU内部常见代号)的联系人的加密通讯记录,内容正是关于设置咖啡馆陷阱和提供虚假的西尔斯基行程信息!

铁证如山。

“鲱鱼”看着自己的手机,面如死灰,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他苦苦哀求,承诺可以当双面间谍,可以弥补……

彼得罗夫和李海镇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

任务容不得半点风险。

李海镇上前,手法精准而冷酷。

一个隐蔽的、经过特殊训练足以瞬间切断颈髓的无声绞杀。

“鲱鱼”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瞳孔涣散。

处理尸体是下一个难题。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彼得罗夫想起了之前获取的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

利沃夫一处公墓,就在前两天刚下葬了一位死于心脏病的老人,葬礼低调,家属似乎已离开本地。

冰冷的秋雨还在下着。

凌晨四点,利沃夫公墓一片死寂。

两人用携带的工兵铲,在雨声和黑暗的掩护下,迅速挖开了那座新坟的泥土。

撬开棺盖,里面躺着一位面容安详的老人。

他们将“鲱鱼”的尸体粗暴地塞了进去,紧紧挤在老人身边,重新盖好棺盖,仔细回填泥土,尽量恢复原状,最后将湿漉漉的花圈和假草皮重新摆放好。

雨水冲刷着新翻的泥土痕迹,一切罪恶仿佛都被大地和黑夜吞噬。

回到安全屋,两人脱掉沾满泥泞和死亡气息的衣服,默默清洗。

没有交谈,只有哗哗的水声。

彼得罗夫打开加密电脑,调阅了“鲱鱼”之前提供的、关于西尔斯基将在“国家团结日”现身独立广场的所谓“核心情报”。

屏幕上那详尽的安保布置图、精确的时间节点、甚至标注的狙击盲点……

此刻看来,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像一张精心编织、等待着他们飞蛾扑火的致命蛛网。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一支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中。

窗外,利沃夫的秋雨敲打着玻璃,寒意彻骨。

“情报网被污染,目标行程成谜……”

彼得罗夫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基辅,现在是个完全未知的黑暗丛林了。”

李海镇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动作一丝不苟。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

“黑暗丛林,那就成为更好的猎人,少校同志。”

他平静地说,语气里是朝鲜侦察总局精英特有的、对深渊的漠然和穿透迷雾的决心,“目标还在那里。任务,继续。”

安全屋内,只剩下雨声和两个顶级猎手无声的喘息。

第二天,着手准备离开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

他们选择了利沃夫火车站附近一家中等规模、客流混杂的商务酒店作为最后落脚点,计划稍作休整后,搭乘当天下午的城际列车前往更靠近前线的东部枢纽城市——

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

在那里,他们将尝试利用FSb残存的、未被污染的另一条隐秘渠道,重新获取关于西尔斯基真实动向的情报。

清晨七点,天色灰蒙。

两人在酒店餐厅简单用过早餐,正准备回房收拾行李,电梯门在五楼打开,迎面却撞上了三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乌克兰警察。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敦实、眼神锐利的中尉,身后跟着两名年轻警员,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的枪套旁。

“例行检查,先生们。”

中尉的视线在彼得罗夫和李海镇的脸上迅速扫过,“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和入住登记。”

彼得罗夫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堆起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商人的圆滑:

“哦?警察同志,这么早?我们正准备退房赶火车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配合地掏出伪造的波兰身份证件(化名:卡齐米日·诺瓦克)和酒店房卡。

李海镇(化名:扬·科瓦尔斯基)也沉默地递上自己的证件。

中尉接过证件,仔细查看,手指在照片和本人之间来回比对,目光尤其锐利地审视着李海镇——

过于平静、缺乏波动的眼神,略显僵硬的姿态,在经验丰富的警察眼中,本身就是一种不协调的信号。

“诺瓦克先生,科瓦尔斯基先生……”

中尉慢悠悠地念着名字,目光在两人简单的行李上扫过,“从波兰来?商务目的?具体是做什么生意?”

“建材贸易,中尉先生。”

彼得罗夫流畅地回答,报出了一个预先编好的、在波兰和乌克兰边境确实存在的公司名称,“主要是来利沃夫考察一下本地木材和石材供应商的情况,顺便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中尉瞥了一眼名片,没有接,而是将证件递给身后的警员进行联网核查,继续盯着李海镇:

“科瓦尔斯基先生,您似乎不太爱说话?身体不舒服?”

李海镇微微摇头:

“抱歉,长官。我昨晚……没睡好。”

他恰到好处地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拿着手持终端的年轻警员凑到中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中尉的眼神瞬间锁定了猎物。虽然终端显示证件“有效”,但警员报告说两人昨晚才入住,今早就匆忙退房,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商务活动记录,这与他们声称的“考察”目的明显不符。

更重要的是,系统提示这两个身份近期在边境检查站有入境记录,但缺乏更详细的背景信息,这本身就值得高度警惕。

“诺瓦克先生,科瓦尔斯基先生,”中尉的手按在了枪套上,“你们的证件……有些地方需要进一步核实。另外,我们接到举报,称这家酒店有‘形迹可疑人员’出没。为了大家的安全,也为了洗清你们的嫌疑,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配合做个详细的笔录。放心,很快,不会耽误你们太久赶火车。”

他嘴上说着“很快”,但彼得罗夫和李海镇都捕捉到了他话语中隐含的关键信息——

“和反间谍部门的人员进行会面交谈”。一旦被带回警局,面对SbU的专业审讯和更深入的身份核查,他们的伪装被彻底撕碎只是时间问题。

彼得罗夫和李海镇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必须立刻脱身!

就在此时此地!

“当然,当然,配合警方工作是公民的义务。”

彼得罗夫脸上挤出无奈又配合的笑容,身体却微微调整了角度,挡住了右侧警员的视线。

李海镇则看似顺从地点头,左手却极其隐蔽地解开了外套最下方的纽扣。

三人被“护送”着走向电梯,两名年轻警员一左一右夹着李海镇,中尉紧跟在彼得罗夫身后。

电梯下行到一楼大厅,穿过几个早起的、投来好奇目光的旅客,走向停在酒店侧门外的一辆没有警灯标识的深蓝色厢式警车。

“请上车,先生们。”

中尉拉开了侧滑门。

就在这一刹那!

李海镇动了!

他猛地向后一撞!

坚硬的肘部砸在左侧年轻警员的喉结上!

同时,被解开的左手外套下摆甩出,一道细微的银光闪过——

一根磨尖的、淬有神经毒素的特制钢笔尖,狠狠刺入了右侧警员颈侧的大动脉!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名警员连闷哼都未及发出,便已遭受致命打击,身体软倒。

几乎在李海镇动手的同一瞬间,彼得罗夫也爆发了!

他猛地转身,化身成阿尔法的猛虎!

他无视中尉正欲拔枪的手,合身撞入对方怀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中尉踉跄后退撞在车门框上,拔枪动作瞬间变形。

彼得罗夫左手死死扣住中尉持枪的手腕,将其狠狠砸向车门框,右手则抽出藏在后腰皮带内侧、伪装成普通金属扣的锋锐战术割绳刀,毫不犹豫地横向一抹!

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划过中尉的颈动脉和气管,鲜血涌出!

整个袭击过程不超过三秒。

三名警察,两人当场毙命,中尉在彼得罗夫怀中剧烈抽搐,眼神充满惊骇与不甘,鲜血迅速染红了彼得罗夫的外套和车门。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快!”

彼得罗夫低吼一声,将中尉瘫软的尸体推进车厢深处,和李海镇一起,将另外两具尸体也迅速拖进车内。

李海镇动作飞快,从两名年轻警员身上搜出配枪和备用弹匣,抛给彼得罗夫一把。他自己则迅速检查了中尉的配枪和通讯设备,将其关闭。

彼得罗夫跳上驾驶座,李海镇则从副驾驶位置探身,用沾血的手指在中控台的警用通讯器上快速操作了几下,粗暴地扯断了连接线。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深蓝色的警车猛地窜出酒店侧巷,汇入清晨逐渐增多的车流。

车厢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彼得罗夫驾车在车流中穿梭,既保持速度又避免引起注意。

他迅速脱下沾满鲜血的外套,团成一团塞在脚下,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套头衫。

“血迹太多,车不能留太久。”

彼得罗夫目光扫视着后视镜和前方道路,“必须尽快换车,清理痕迹。”

“前方三百米右转,进入老城区单行道。”

李海镇已经从随身携带的微型防水地图上找到了目标区域,“那里巷道狭窄,监控死角多,车辆乱停现象严重。”

警车驶入利沃夫老城区。

几分钟后,他指向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死胡同深处:

“那里!那辆白色拉达,旧款,没有明显防盗装置。”

彼得罗夫猛打方向,警车一头扎进死胡同,几乎紧贴着那辆落满灰尘的白色老拉达停下。

两人迅速行动。

李海镇用特制的开锁工具,几秒钟就撬开了拉达的车门,钻进去开始搭线点火。

彼得罗夫则打开警车后备箱,里面除了警示牌等杂物,竟然还有两桶未开封的汽车清洁剂和几块抹布。

他毫不犹豫地拧开清洁剂,将大量泡沫和液体泼洒在警车后座、地板以及自己和李海镇接触过的门把手、方向盘等位置,试图稀释和掩盖血迹与指纹。

最后,他将那件血衣和从警察身上搜出的、可能暴露身份的零碎物品塞进一个塑料袋,连同那两把警用手枪一起,扔进了死胡同深处一个几乎满溢、散发着恶臭的大型垃圾箱内。

“嗡……”

老拉达发出一阵咳嗽般的启动声,被李海镇成功发动。

两人迅速钻进这辆偷来的破车。

彼得罗夫驾驶着它,缓缓驶出死胡同,混入老城区的车流。

染血的警车被遗弃在垃圾堆旁,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清洁剂能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他们没有再去火车站——

那里现在肯定是最危险的地方。

彼得罗夫将车开到利沃夫市郊一处偏僻的森林公园外围,将车丢弃在树林边缘。两人背上仅剩的、没有沾染血迹的背包(里面是备用身份、现金、应急药品和微型武器模块),步行穿过公园,在另一头的主路上,搭乘了一辆前往市郊长途汽车站的小巴。

在摇晃的小巴上,两人沉默地坐着,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清洁剂的气息。

窗外,利沃夫的秋日景象飞逝而过。

长途汽车站,人声鼎沸。

开往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巴士即将启程。

彼得罗夫和李海镇用现金购买了车票,使用的是另外一套备用身份——

这次是乌克兰本地身份,两个前往东部寻找工作机会的“失业工人”。

当巴士缓缓驶离利沃夫车站,彼得罗夫靠在布满污渍的座椅上,望着窗外这座留下死亡与背叛印记的城市逐渐远去。

“SbU的网比我们想的更密。去第聂伯罗的路,不会太平。”

李海镇微微点头,目光投向巴士前方漫长而未知的公路:

“网再密,也有缝隙。我们,就是穿过缝隙的刀。任务继续,少校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