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生意兴隆啊!”
来到郝掌柜的衣店门口,林牧率先开口打起了招呼。
此时正值年关,衣店内人来人往,少说有二十多人正在挑选布匹和衣物。
而店里的伙计只有三个,就算再加上郝掌柜,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但是他在听见林牧的声音之后,还是连忙迎了上来,拱手笑道:“林神医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了?”
“想给孩子买两件棉衣。”林牧表明来意,又笑着说道:“如果有现成的衣服,再帮我与娘子都挑几件。”
一上来就是四件成品棉衣,在这郝掌柜的小店中,绝对算得上是大手笔。
不像其他顾客,只能买些布匹和棉花,回家自己缝制。
因此郝掌柜果断放弃刚刚招呼的顾客,准备先为林牧量尺码。
而那名顾客虽然无奈,但是看见对方是林牧,又听见他买四件棉衣,也只得去找其他的伙计问价。
谁让他无论是与郝掌柜之间的关系,还是财力,都远远不如林牧呢?
不过林牧倒是不着急,摆摆手拒绝了郝掌柜的好意,示意他先帮那名顾客服务好。
趁此间隙,林牧一家四口在店里随意逛了逛,还真让他们找到几件满意的棉衣。
而且这几件衣服的款式、颜色都比较相近。
想必又是郝掌柜从燕阳城的那家衣店,新进的货品。
“燕阳城那个衣店掌柜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
“我听说他的分店都开到代郡和南州去了。”
姬梧桐一边摸着棉衣的绸缎料子,一边与林牧闲聊。
林牧自然知道娘子说的是谁,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燕郡,这个大虞最偏远贫瘠的郡府,居然能出一个如此有名的富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人设计的夫妻装、亲友装等想法,的确很超前。
他不挣钱,天理难容。
说话间,郝掌柜终于送走了那名顾客。
又连忙回身来到林牧身旁,笑着问道:“林神医,看的怎么样了?”
林牧闻言随手挑选了几件衣服,回道:“把这件,还有这件,先给两个孩子穿上试试。”
“好嘞!”郝掌柜不敢怠慢,亲自动手将衣服从架子上取下。
姬梧桐接过衣服,领着两个孩子走进试衣间。
小孩不像大人,如果不亲自穿上试试,根本看不出来合不合身。
趁着林潇林湘去试衣服的间隙,郝掌柜也偷了会懒,与林牧攀谈道:“林神医的小生活,过得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有娇妻,有儿女。”
“咱们这条街,貌似几十年都没有出过龙凤胎了,林神医有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无非就是比别人省了点事罢了。”林牧呵呵一笑,眼神中却满是得意。
毫不夸张的说,整条街上的人,就没有不羡慕林牧的。
姬梧桐的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就帮林潇和林湘穿好了衣服,从试衣间走出。
“怎么样?合不合身?”姬梧桐让林潇和林湘排队站在林牧面前,炫耀问道:“我的眼光不错吧?”
“好像有些大。”
“小孩子长得快,自然要买大一点,这样明年还能穿。”
“行吧。”当着外人的面,林牧不太想与自家娘子争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尽管他并不缺明年买棉衣的钱,但总比惹恼了姬梧桐,晚上遭罪要好得多。
给林潇和林湘选完衣服之后,姬梧桐又给林牧和自己各买了一套。
不必多说,自然是穿了多年的夫妻款。
最后,在林牧的提醒下,姬梧桐也给墨七娘买了一套棉服,是她最喜欢的墨青色。
“这下子每个人都有新衣服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买了新衣服,姬梧桐心情大好,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牧与姬梧桐又出了几趟门。
买了一些年货和礼品。
“什么?你说要带着潇儿和湘儿去古家?”
这一天,林牧准备出门去街坊邻居家送贺礼,猛然想起去年古莫天的话。
然而姬梧桐闻言,却是不太情愿,只见她面色有些为难的问道:“这会不会不太好?你和古家毕竟...”
“能有什么不好?”林牧反问了一句,随即解释道:“这是古前辈去年自己说的,若是不领着潇儿湘儿,才显得咱们斤斤计较。”
“那行吧~”
姬梧桐想了想,觉得林牧说的有些道理,无奈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林牧将礼品搬上马车,一切收拾妥当。
与去年一样,今年依旧是田阿大帮忙驾车。
不同的是,今年的古府门前,却不像去年那般热闹,前来拜年的人寥寥无几。
“我听说古家主这一年,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始终闭门谢客。”
“只与几个要好的朋友往来,其他人一概不见。”
田阿大站在古府门前,对林牧解释道。
在燕山城住了两年,除了济世堂的几人之外,他自然也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古家的消息,就是他从那几个朋友口中听说的。
“一概不见?”林牧笑了笑,调侃问道:“这‘其他人’里面,应该不包括我吧?”
“那是当然!”田阿大附和一笑,紧接着过去与古家的小厮通报。
没过多久,两人便看见古鸣顶着一个硕大的光头,从里向外推开古家大门。
在看见林牧之后,他热情的迎上前来,哈哈大笑道:“林牧,好久不见了啊!”
“我正盘算着,明天去济世堂看你呢!”
“少在这忽悠我!”林牧故作埋怨道:“你都回来半年了吧?可一次济世堂都没去过。”
“现在我都登门了,你又在这说什么明天去看我,你猜我信不信?”
“这不是身不由己嘛~”古鸣挠了挠脑袋,颇为无奈道:“我爹他这一年的情况不太好,我也就没心思出门了。”
“不过我说明天去济世堂,可不是在骗你。”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爹的病。”
“很严重吗?”林牧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问道:“古前辈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顿能吃几碗饭?睡几个时辰?”
虽然古家与自己有过悔婚的嫌隙,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记恨过古家。
如今见古鸣愁眉苦脸,情况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神色也难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