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冀望山弟子,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受人敬仰,何曾受过这等当面的羞辱。
幽阴子脸色更是阴得快要滴出水来,眼中杀机暴涨。
他本想以势压人,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宝物,谁知对方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他冷笑道:“好,很好!看来不让你见识一下我冀望山的手段,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本座的耐心已经耗尽,现在,就算你跪地求饶,交出宝物,也得死!”
他一挥手,身后的七八个人立刻会意,一道道法术、一件件法器带着各色光,就朝着徐神武和王有财的方向砸。
“算个球!”
徐神武不屑地吐出了三个字,口中念念有词:“洄嘘呵吸嘻吹呼!”
随着咒语,只见他手中绿光一闪!
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蔫了吧唧的小绿叶子瞬间飞出!
迎风便长!
在刹那间膨胀至门板大小!
不错!正是那片芭蕉叶!
此叶一出,一抹清新的灵气随之荡漾开来。
叶上流转着翠绿欲滴的宝光,叶脉清晰如龙蛇游走,一股劲风,伴随着芭蕉叶的挥动,猛然扇向前方。
这芭蕉叶子曾在洛书幻境压死压残了十几个凝气六境的修士!
还曾在青藤谜径砸伤了铁甲狼王!
只要灵气充沛,芭蕉叶就能够变得足够大,那沉重的压力,足以将那些修士和妖兽肉体压得粉碎!
此时灵气虽无法和那时候比,但是徐神武自信能够出其不意地给对方造成很大的困扰,甚至麻烦。
然后自然就有了继续上路的机会。
果然寒潭这里发生了状况,灵气比较稀疏,但是门板大小却也够用了。
呼!轰!!!
徐神武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
变大的芭蕉叶,朝着聚在一起、猝不及防的幽阴子等人,横向扇了过去!
一股青色飓风凭空而生!
就像一条咆哮的风龙,瞬间将幽阴子和他那七八个正做着发财梦的手下完全吞没!
“什么鬼东西?!”
“啊!”
“我的眼睛!”
“我的脸!”
“稳住!”
“啊,砸死我了,我的腿……”
惊呼、惨叫、怒骂声瞬间被风声淹没!
那群人就像被巨型苍蝇拍击中的苍蝇群,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防御,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不讲道理的飓风卷得东倒西歪,离地而起!
修为稍弱的直接被吹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的岩石上,骨断筋折!
幽阴子毕竟是凝气九境的高手,而且芭蕉叶体型被灵气限制。
虽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伤害,但是因为他速度快,冲在第一线,正好被芭蕉叶边缘砸到,气血翻腾,狼狈不堪,一时间阵脚大乱!
徐神武看都不看结果!
在芭蕉叶扇出的瞬间,他就知道这一击最多是阻敌,绝不可能灭杀对方全部。
这种法宝威力虽大,但消耗也同样惊人,更重要的是,叶子太重,他完全不能够随意操控,一旦对方有了防备,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他没有丝毫恋战的念头,几乎在芭蕉叶落下的同一瞬间,他迅速上前摸着芭蕉叶柄,口中再次念动短促的咒语“回嘘呵吸吸吹呼……
那扇完一记的大芭蕉叶“唰”地一下缩回原状,化作一道绿光重新没入他手中。
“跑啊!等菜哪?!”
徐神武朝着还在目瞪口呆、看着那惊天一扇效果发愣的王有财怒吼一声,身形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绝壁的方向再次出发!
徐神武几个呼吸间,便已在数十丈开外,只留下一个飘忽不定的背影。
“哎呀妈啊!来了来了!大哥等等我!”
王有财被这一嗓子吼得浑身一激灵,这才从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被芭蕉叶砸出的大坑,以及那坑中隐约传来的微弱呻吟,心中对徐神武的敬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哪里是寻常修士,分明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人!
“我的娘诶!”
他嗷嗷怪叫着,甩开两条贴满了厚厚一层神行符的风火轮一样转的小胖腿,放开了闸,风火轮得到释放,玩命地朝着徐神武的背影追去!
同时还不忘对着傀儡贴符箓。
地面被他蹬得泥土飞溅,整个人化作一颗肉弹,紧随着那两个名为“富贵”、“平安”的傀儡也冲了出去。
“死胖子!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是敢坑我……”
徐神武的声音远远传来,清晰地钻入王有财的耳朵。
“不敢不敢!天地良心啊大哥!”
王有财一边玩命地甩动着两条腿,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应:
“那条路绝对安全,就是有点偏!
富贵平安!你们俩铁疙瘩跟上我大哥!!
用了我的符,在出糗,看我不拆了你们扔茅厕!”
于是,这支奇葩的逃亡小分队再次启动!
徐神武身法飘忽,一马当先。
王有财两条“风火轮”胖腿疯狂倒腾,带起滚滚烟尘,一边狂奔,一边还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把新的神行符。
看也不看就往腿上、以及前面“哐啷哐啷”狂奔的两个黄铜傀儡身上拍去。
拍傀儡时依旧需要跳起来,场面滑稽!
一道道黄色的流光在奔跑中不断闪烁,让这支由狼皮内内青年、滑稽胖道士、两个抱着巨大包裹、跑起来随时像要散架的蠢萌傀儡组成的队伍,显得更加仓皇、混乱、且充满了不靠谱的气息!
而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他们来时的原路,又扎了回去!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一声咆哮响彻长空。
只见那大坑的边缘,泥土被一股巨力掀开,幽阴子披头散发地爬了出来。
他此刻的模样凄惨到了极点,一身灰袍破烂不堪,脸上、手上满是血污与泥土,一只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折断。
他身后,那几个同伙更是惨不忍睹,有两个凝气四境的小师弟满脸都是血,还有两个也是身受重伤,萎靡不振地趴在地上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