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即是武道之本源、本质。
李俊对武道、修行，已到近乎于道的地步，距圣者境理论上非常接近。
但。
大家都知道，圣者境存在大问题，很多晋升到这一境界的人都出了变故，接近走火入魔的状态。
包括寒月圣君。
她以精神跟李俊沟通，终于道出一项秘密。
“你知道拜月教，又是季薇的老师，到现在能明白我们的目的吗？”
如今的她，其实也是在想办法从圣者境脱离，摆脱那种可怕的魔念困扰。
还有月神她们也是如此。
李俊思索片刻，道：“无非是从位置上下来。”
寒月圣君颔首。
“晋升到圣境的，都在想办法退下来，没到圣者境的却在思考如何晋升……”
“这就是世界的魔幻之处。”
她感叹、苦笑。
“到这一境界，不是说想下来就下来，需得接近自己气息、状态的人。”
“她们更简单粗暴，直接植入，而我则更倾向于培养一个与我相近的存在。”
本质上，还是制造一个替代品，替换自己在圣境上的位置。
不同的是——
相比起月神、广寒圣君，她得做法更温和。
她至少不会替代人格。
就不知原先的轨迹中，季薇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俊内心好奇，却也无从得知已经不会发生的未来。
“那红莲教呢？”
“红莲教……”
寒月圣君想了想，道，“他们应该是想达到超越圣境的境界，探索更上层存在的奥秘。”
“更上层，真的会有吗？”
李俊想着自己的系统，内心也不免好奇。
寒月失笑。
“我也不知道，但天魔的存在，从我们那时代就有人研究，所以也许是有的。”
“祖龙殿你知道些什么？”
“不了解，只知道他们最初是一条真龙创建，目前很可能还活着。”
寒月回答。
李俊正想说，骤然铃声响起。
他皱了皱眉，睁开眼取来手机，看了眼消息——
高致远。
“主任，你不是在净明洞天闭关吗？有什么事？”
“有人找不到你，所以拜托我给你打个电话。”
高致远笑道。
李俊翻了下记录，顿时了然——
最近麻烦事太多，他设置了只有熟人可以拨入。
“你还记得阴阳泉吗？”
“赤练炎蛇？”
李俊回忆片刻，“它要蜕变了？”
“那倒不是，它还在积累力量，估计还要几年，不像那位凤君拥有梧桐树。”
高致远否认。
之后，他解释了一下。
那位赤练炎蛇，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凤君渡劫成功。
所以。
它想从他们这边了解一些过程、详情，作为参考。
李俊自无不可。
他也曾受过赤练炎蛇恩惠——
虽说对方并不知情。
于是，他将渡劫过程简单描述、讲解。
所谓“劫”是磨砺和蜕变，而不是单纯的刁难、考验。
某种意义上，要是没有那些劫难，它们根本没有渡劫化为真龙、真凤的机会。
李俊一番讲述，让高致远陷入沉思。
之后，二人又聊了一阵，之后才挂断电话。
此时，一股气息冲霄而起。
寂玄所在，真元凝练成阴阳二气，相克、毁灭的力量形成一片灰败、水墨萦绕的破灭天地。
他身躯高悬。
真元滚滚，冲入霄汉。
李俊远远一眼，眉头顿时皱了皱。
这股气息……
虽然强大，但他却能从中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寂玄用了某种玄术，利用龙血、龙元，让它在身体内获得最大程度的提升与释放。
好处是——
短时间内，他很快就能壮大肉身，将元十郎身躯的不足补上。
缺陷则是：
他的身体，得到壮大同时，也在损坏根本。
这具身体的寿命，不会超过三年。
此时，寂玄收拢力量，从上方落下。
“好了？”
他看向李俊。
李俊轻轻颔首，之后，他神色复杂：“不后悔么？”
“后悔？”
寂玄轻声一笑，“残命不足惜。”
之后，他看向远处。
那是北方。
他的目光好似跨越千山万水，到了极远的那片山，来到生他、养他的昔日宗门。
“他们在等我带去好消息。”
寂玄表情极致的冷漠，可双眸中充满柔情。
他语气坚定。
“走吧。”
……
二人走出大山。
数个小时后，西南大山上空，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在大山之外。
“尊者，再往前是一片诡异磁场，只要进去的飞机都会坠落，我们不敢靠近了。”
开飞机的卫军将士道。
“不碍事，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李俊语气平静。
他已经感觉到了。
前方空间动荡，好似有两片世界交织、杂糅，导致整片空间非常混乱。
前方就是玉清宗。
这位卫军小将迟疑、犹豫，还想说话，却见后方人影已经消失。
李俊、寂玄离去了。
飞机舱内空荡荡，好似那两人从未存在，刚才与他说话的像是幽灵。
在机械设备中，同样找不到李俊、寂玄的位置。
这……
“这就是尊者境吗？”
他大受震撼。
一步遁入另一个世界，仿佛是仙人之法，让人惊叹。
无怪乎尊者境被人称作“人仙”。
他在上空盘旋，之后往归处飞去。
深山中，两道身影隐现。
“这就是玉清宗外？”
“嗯，据说以前这里有一片神土，名唤昆仑圣墟，在古神话时代是一片神话传说之地。”
寂玄说道。
李俊回忆片刻，轻轻点头。
前世，就有昆仑的诸多传说，且这一两年下来，他越发觉得这世界跟他前世有所联系。
寂玄往前走。
“到前边，有一处类似寒武那边的空间节点，从那边进入就是玉清宗。”
寂玄往前，拿出了腰牌。
李俊往前走，破妄术下，四周一切难逃洞察。
他们速度极快。
转瞬间，从外围一路狂奔来到群山中央。
就在他们到了深处时——
咚！
咚！！
咚！！！
一股沉闷的鼓响，从内部而来。
李俊立在半空，目光扫视四周。
寂玄停下：“怎么了？”
“你听到声音了吗？”
李俊闭目。
声音的律动，越来越清晰了！
寂玄摇头。
但，他不认为李俊听到了幻觉。
到他们这一境界，总会有特殊的感知。
也许——
李俊是感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