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腰侧轻轻摩挲,便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扔到他怀里,笑着说:
“你看你,又瞎想了,给你这个降降火。”
冰凉的矿泉水瓶落在傅砚深的怀里,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的瓶子,又抬头看向沈恬泛红的脸颊。
他俯身,轻轻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刚开始很温柔,带着点矿泉水的凉意,后来渐渐变得炽热,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又暧昧,带着点沙哑的呢喃:“降火啊…… 还是得你亲自来才行。”
沈恬的脸颊瞬间热得发烫,娇俏的笑声从她的唇角溢出来,混着他的呼吸,在小小的房间里散开。
房间里的壁灯依然亮着暖黄的光,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沈恬刚才扔给傅砚深的矿泉水瓶不知何时,冰水洒在床单上,晕开一大块深色的印记。
窗外的星星好像羞得闭上了眼睛,只偶尔露出一点微光,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只敢悄悄探出头,看着房间里相拥的身影。
风轻轻吹着窗帘,把屋里的笑声和暖意,悄悄送进了夜色里。
次日清晨,米白色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
金晃晃的阳光便顺着缝隙溜进房间,在浅木地板上织出斑驳的光斑,连空气里浮动的尘埃都染上暖融融的色泽,整个屋子亮得像浸在蜜里。
楼下忽然传来细碎的声响,先是小短腿踩在石板路上的 “哒哒” 声,接着是咿咿呀呀的奶音混着清脆的笑,间或还夹着几声孔雀 “咕咕” 的轻啼,闹得院子里满是活气。
那是何平津和温唯家的大儿子 Lucky。
昨晚这小家伙被送过来时还攥着温唯的衣角不肯松手,今早天刚亮就爬起来,攥着根从院角槐树下捡的细枝。
枝桠上还挂着两片没掉的嫩槐叶,撒腿就往孔雀笼那边跑,要去撵那只总爱开屏的蓝孔雀。
孔雀被他追得扑腾着翅膀往后退,他倒笑得更欢,小皮鞋踩得石子咯吱响。
燕惊澜家的小 Fairy 也被送过来了。
这孩子还不满一周岁,话还说不利索,昨晚看不见爸妈就闹着不肯睡,连温牛奶都推开。
燕惊澜的妈妈没法子,天刚蒙蒙亮就抱着裹着粉色小毯子的小家伙过来了。
这会儿小 Fairy 窝在燕惊澜怀里,看见季望舒走过来时,长睫毛颤了颤,两颗晶莹的泪珠就顺着肉乎乎的脸颊滚下来。
没哭出声音,只小嘴巴抿成个委屈的小月牙,大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两人。
她的小手还紧紧抓着燕惊澜的藏青色衬衫领口,小手指攥得发白,连胳膊都绷得紧紧的,那股子用尽全力的模样,看得人心都揪起来。
燕惊澜心都化了,赶紧把孩子往怀里又搂紧些,轻轻晃着身子,低头亲了亲她沾着泪珠的小脸,声音放得比棉花还软:
“我们不哭了好不好?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把你留奶奶家,不哭了,打爸爸,用小拳头捶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