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凌霄被太一带走了,连同玄谷。
救治封玉郎的条件有三个,一是把凌霄关入太虚宗的血色禁区两千年;二是亲手消除他识海中关于自己的记忆,且发誓不得告知真相;三是受罚,在受刑台上,所有弟子皆会观刑,受刑百日。
凌霄觉得很无语,人都给他们送回来了,何必为难她。
封玉郎的情况与当年的她不同,歪打正着的他比凌霄的身体要容易改造,但该有的过程不会变,只是成功率比她高上三成。
剖心,要是爱人之心,这就很难让人理解了,改造身体跟爱不爱的有什么关系,但凌霄还是剖出了半颗心,当年君赫也为她剖过半颗心,出门混总是要还的,这不,本儿还到了封玉郎的身上,利息给了太虚宗。
你给我,我给他,是不是就相当于他给他?
不过剖出的半颗心并不是放进身体的,而是给炼化了当药使,想不明白它的作用,但又不敢问。
剖完心就该去挨揍了,虽不知封玉郎何时会醒,但醒来就该去删除记忆了,当年太一只是封印了君赫的记忆,却在浮生镜中封印破开,这次是消除,消除就没了,什么镜都不怕了。
狠!
天刑台,很耳熟,天宫上不也有个天刑台吗?怎么都叫一样的名字!
刑台上凌霄被四条链子束缚着腕脚腕,丹田也被封印,幸好没有封住识海。
烈日下天刑台外围了许多弟子,观刑是为了警示他们,不可做出对宗门不利的事。
每日百道雷罚,百道鞭罚,雷如仙王威力,鞭子专打神魂,日夜不停。
真是的,这是想搞死我!
天刑台下有阵法,即使她挣脱铁链也出不去。
“轰!”
雷电从结界上汇聚于凌霄头顶,只听轰的一声,她被劈跪在地,鲜血从口中吐出,脑袋嗡嗡作响。
刑堂的长老一条条念着她所犯的错误罪责,是说给凌霄听,也是要让所有弟子引以为戒。
围观的人中有沈沐辞,她现在已经是金仙初期,白无双百年前拜入太虚,两人并列站立,皆是心疼凌霄的伤,
“犯人元一,不知感恩,肆意妄为,罪不容诛………”
他们认为她错了,把错都怪在了她的身上,从踏入太虚宗那一刻凌霄就从未想过解释什么,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若她是神君,错的便不会是他。
多说无益,一切回归正常便好。
“轰!”
第二道雷击,劈碎了她的发簪,长发随风扬起,是青云宗的师姐师兄亲手为她染黑的头发。
雷劫的威力堪比仙王期,不止是太一,宗主也是亲眼看到她死,但她却在太一手下活复活了两次,既然那般厉害,他们便让她承受更高等的雷击。
“轰!”
第三道,凌霄的青色法衣被鲜血染出一片片红花,他们是想让她死,但又怕她再次复活的出现。
只有关起来,关在永远离不开的地方,等时过境迁,她对宗门无害了,再放她出来,这也算仁至义尽。
对对对,仁至义尽!仁至义尽你妹!
“轰!”
雷刑劈的她像死掉的咸鱼,凌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一张好看的脸无论犯多大的错都容易让人心软。
男弟子会怜惜,女弟子会痛恨,其实原因很简单,男人自负,最爱劝风尘女子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水。
而女弟子虽有羡慕嫉妒她的,却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可以好好修炼,他日比肩而立,可她偏偏引得君赫师徒生怨,害得天才玄谷堕魔。
“轰!”
幻化的容貌被劈回真容,随之黑发退去黑色如银川落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有少部分人在她与君赫成婚时见过这张脸,绝大部分只闻其名却从未见其人。
又是一道雷击,平均每隔一分钟一次,一次劈她两分钟,非常密集,他们是故意的。
一百道雷击过后,负责刑罚的一位仙王期长老亲自挥鞭施行一百抽的打神鞭,打在神魂,让人痛不欲生。
“沐辞,宗主为什么这么惩罚一一啊,又不是她的错!”
“无双,慎言!”
白无双红着眼睛,她觉得凌霄是世上最好最纯净的人,她那么好的人被喜欢也很正常,为什么别人的错要怪在她身上。
“人们以为她的长相就是错,引得宗门天才为她堕魔,还导致宗门老祖与弟子离心,一切错归结于她的皮囊,是福,是祸。”
说话的人是清和,十君子之一的女仙,一千岁,修为是大罗金仙初期,人如其名的清冷。
“长相是天生的,又不是她想长成这般的。”
白无双说话时拱手向一旁的女仙行礼,世上好看的皮囊多的是,何故把错怪在女人脸上。
“世人多虚伪,他们会把错怪在女子身上,这是千古不变的,尤其是如此这般的容颜。”
“这位师姐的很对,她长的那般美丽,男人们为之倾倒,做出错事也是在意料之中。”
身后有一男弟子拱手说着,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无论怎样,凌霄那张被劈出的真容配着随风吹起的银发,在场无不为之着迷。
“这位师兄说的就不对了,好看是她生来便如此,怎能因一人长相而去做出错的决定?”
弟子们讨论不休,自是有长老也心中不平,宗主与太一见状更是生气,不能因长相做出错事,但也不能因长相而原谅错误!
“打——!”
“啪!”
痛痛痛!
一鞭子抽在神魂上让人忍不住的颤栗,凌霄艰难爬起身子坐在地上,这一鞭子又把人抽倒在地。
“打——!”
“啪!”
三秒一鞭,没有喘息的机会,她像一滩烂泥的趴在地上,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包括弟子们讨论的那张脸,一道道伤口划烂了她的脸。
这正道宗门真是狠!
君赫跪在了太一的脚下,卑微的磕头请求,他本是如明珠亮洁,如今匍匐在地,在场弟子皆能看到,心中越是不忍看向凌霄越是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