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沈沐辞也是刚刚前来探望,这一声既放心又生气,本就是渡雷劫,还敢骂天道,真是不要命!
“你……”
看到拄拐的凌霄,沈沐辞瞬间红了眼,她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少女,白无双早就拜入了太虚宗。
“怎么样?是要老美人吧~”
“你还有心情取笑~”
沈沐辞伸手想要触摸凌霄的脸,却被一只手截住,三人抬头,是冷脸的封玉郎。
“修行不就是逆天而行嘛,逆的哪个天,不就是那个天~”
凌霄挥天封玉郎的手指指天空,一脸的坦然,没有丝毫被影响的样子,她确实不在乎,迟早能恢复的,着什么急,怕个什么。
“好好好,你说的有理,我先帮你检查一下~”
凌霄随地坐下,她不想进屋,她想透透所,沈沐辞无奈只得不顾形象的蹲在她面前。
“你身上的伤势都已痊愈,只是如今的身体状况与年迈老者一般衰老,恐影响寿命,我劝你早日向天道虔诚叩头赔罪。”
四人检查过她的身体,第一时间检查的是封玉郎,随之是在场的宗主,太一也在现场,自是帮忙检查,最后请来了丹峰的九品丹师。
他们看过凌霄的丹田,没有灵根,也看过她的识海,有金灿灿的保护罩,宗主下令不得外传,也是想保护这个有奇遇的天才。
至于沈沐辞,也是在经得凌霄同意才伸出了手,她会保密,不需要任何人的命令。
“哼!”
“哼什么哼,你瞧你现在走路得拄拐杖,还没得到教训吗?”
沈沐辞的手指点着凌霄的脑袋,虽是身处宗门之内,可谁又能保证同门一定一定不会出手伤人?
“知道了知道了,哎呦,欺负老人啊~”
见凌霄确实没被影响,三人的心也放松了,封玉郎还是去请来了丹师确定情况,沈沐辞与白无双离宗去给她买凡人能吃的食物与活本子。
确定无事后,宗主来了一次,询问过原由后无语极了,教训了她几句便放心离开。
“你说说你,好端端的骂人家干什么,宗主命我好好给你讲讲修行中的忌讳,省得你又变成这样!”
沈沐辞又来看凌霄了,两人无视着封玉郎,撵又撵不走,随意吧。
“当时没人看到我的脸吧,我可以一直用法力护着那张面容!”
“没有,那位抱起你时,弟子们还以为那位是有特殊癖好~嘻嘻~”
两人悄悄瞥着封玉郎,那金尊玉贵般的人正在切豆腐。
“既然宗门招揽你,便是认同你,不会阻拦你与那位,为何你现在对他这般?”
沈沐辞知道凌霄当年对君赫只有感激,成婚也是被他忽悠,不然事实暴露了太一也不会非杀她这个心魔不可。
但玄谷上无师尊长辈,下无亲人弟子,孑然一身的人最是无所畏惧,何况当年凌霄为救他跪拜于宗门外,又受雷罚与鞭罚,还被关于血色禁地险些死亡,这都不算爱吗?
“我并不需要谁为我付出,当付出变成了负担,就该结束。”
“很洒脱~”
确实是负担,招来的都是杀身之祸。
“可现在,宗主为了留住你,可能会非常支持你们,那便不会是负担了。”
这话说的倒也是,只是,人与人之间有了隔阂便不能再像从前般坦诚相待了。
“你值得世上最好的!”
“你也是~”
夜晚睡觉,凌霄在屋里,封玉郎被关门外,他想求得爱人后原谅,他不想放她自由。
一日接一日,凌霄没有下过白玉峰,身体越发佝偻,走几步就开始喘,老年人病开始找上她,或腰酸背痛膝盖疼,或时冷时热身体躁,或视力模糊牙齿松动,总之老人可能出现的衰老,她身上也开始发生。
凌霄有自己的打算,她空间里有十个自己的年轻神魂,重修也无所谓,主要是无法使用法力是天道的惩罚,至于恕罪,不可能是磕头就能解决的,何况,她的心又不诚。
封玉郎的眼神依旧深情,并没有因为凌霄变成老妇而改变,高岭之花下神坛,洗手为爱作羹汤,若是有人听闻,定赞叹一句真爱。
凌霄不肯服软,宗主无奈找玄谷谈话,她虽不知二人说了什么,但也知道是在帮她,所以,她打算计划提前。
宗主找玄谷谈过话后,他便离开了,做了很多吃食放在纳袋里。
她打算自杀的前一天玄谷还未回来,她把计划告诉了沈沐辞,来太虚宗本就是为了看书,书看完了,储物戒、身份玉牌,她都会原封不动还回去。
“闭关?你去哪里闭关?你的身体不断未恢复如何闭关?”
凌霄只说自己要诈死离开太虚宗,然后要闭关几年,托她转交东西给宗主,但她敏锐的感觉到不对。
“沐辞,我有我的保命手段,死是不可能死的,但我已经看完书了,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何况我不喜欢被束缚。”
“不行,我不能做主,你在这里不会被束缚的,想出去游历随时可以的,你为什么不能低头呢?只要低头,天道便会原谅你的,骂了人,道歉也是应该的。”
沈沐辞拒绝,她想留凌霄在太虚宗也是不想她孤身一人,在这里上有宗主、老祖,有师同门相伴,宗主有句话她认为说的很对,人若无软肋,便会成极恶。
“为何要低头,我偏不低头!”
凌霄吃软不吃硬的。
“狗天道给我的雷劫都是一百零八道,比别人的多,威力还比别人的大,我三番五次在雷劫中逃生,没有怨气,也不求公平,这次狗天道是真想要我的命,我自问从未做出恶事,身上功德金光比和尚的还要浓郁!”
她原本并无任何埋怨不满的,但这一次她清楚的感觉到天道的杀意。
“狗天道,你是想要我这个外来的人帮你拯救苍生吗?!”
凌霄指天大骂,白玉峰上空乌云凝聚,声势浩大,高阶长老本以为是有同门在渡劫,没想到,包括赶来的宗主,他们听到了一老妇在骂天。
“真是找死!”
宗主是真的生气,修行便修行,骂什么天!
“恶人你不管,针对我一个女子是欺软怕硬、重男轻女吗?这世上不公之事、枉死之人那般多,你是瞎了不成?还是说你只敢惩罚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