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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翼心跳猛然加快。

什么为国除魔,这是逼宫!

可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屈辱,再想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极力劝说楚翼之时,陈王还派了另一路心腹,直奔三皇子楚泽的府邸。

“殿下,不好了!二皇子他疯了!他集结私兵,说陛下修炼魔功,要带兵闯宫,行弑君之举啊!”

“什么?!”楚泽大惊失色。

心腹继续添油加醋:“王爷让小的来告诉殿下,如今能救驾的只有您了!二皇子丧心病狂,您若再不出手,陛下危矣,江山危矣!”

楚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并未直接表态。

待到宫里确认消息的人回来与他低声耳语一番后,楚泽脸上才写满了焦急。

“护驾!快!集结所有府兵,随我入宫保护父皇!”

夜色下的皇城杀机四伏。

二皇子楚翼率领的卫队,与三皇子楚泽集结的私兵和部分禁军在夏帝寝殿之前迎头撞上。

楚翼看到楚泽先是一愣,但是很快意识到如今情况的严重性,面色狰狞起来。

“让开!”

“二哥!你被奸人蒙蔽,意图谋逆,速速束手就擒,随我去父皇面前请罪!”楚泽一脸痛心疾首。

“楚泽,你敢拦我?!”楚翼红着眼怒吼。

“二哥!你若是执迷不悟,别怪弟弟大义灭亲了!”楚泽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态度却寸步不让。

楚翼冷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两拨人马瞬间爆发了激烈的火并。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最终是楚泽的人占了上风。

“二哥,别怪我。”他轻声说道。

楚翼瞳孔一缩,只觉得胸口一凉。

低头,一截带血的剑尖从自己胸前透出。

抬头是楚泽那张看似悲痛,实则冷漠的脸。

“为、为什……”

楚泽的冷笑一闪而过,果断拔出长剑,任由楚翼的身体软软倒下。

他高举染血的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混战的众人高呼:

“二皇子意图弑君谋逆,已被我就地正法!尔等还不速速放下兵器!”

解决了所有外部的障碍,楚泽独自一人进入的宫中。

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七窍流血、奄奄一息的夏帝。

夏帝也看到了他,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光芒。

楚泽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脸上带着不再温和的笑容。

“父皇,您这些年的倒行逆施,早已不配当这个帝王了。”

他从袖中摸出一把早已备好的、锋利无比的匕首。

“儿臣送您上路。”

匕首干脆利落地划过父皇的咽喉。

夏帝眼中的庆幸甚至来不及转化为怨毒或者恐惧,便永久闭上。

皇宫深处,浓郁的血腥气与檀香交织,勾兑成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楚泽呆呆地站在殿中,沾满血匕首从他手中无意识滑落。

他看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

父皇死了。

二哥也死了。

他赢了。

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殿门被缓缓推开,陈王楚潇在一众心腹的簇拥下大步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夏帝,脸上瞬间布满了悲痛震惊。

“陛下!”

楚潇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扑倒在夏帝身旁,捶胸顿足,哭得老泪纵横。

他身后的黄岩与几名大臣也立刻跪地,哭声震天。

楚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有些发懵,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潇哭嚎了一阵,这才仿佛刚刚发现楚泽一般,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三殿下!您没事吧?您告诉皇叔,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泽面色惨白,神色沉痛。

“二哥,二哥他疯了,他弑君!……”

楚潇眼中满是同情,“贤侄,你受惊了。”

他转过身,对着殿外早已被匆匆召来的文武百官,语气沉痛地宣布夏帝驾崩的噩耗。

“诸位同僚听我一言!”

“陛下误信妖道,修炼邪术,走火入魔,已不幸殡天了!”

“二皇子楚翼,竟欲趁乱逼宫夺位,被忠心护驾的三皇子殿下当场格杀!”

这套说辞,是楚潇早已准备好的。

先帝修道失败而亡,保全了皇室最后的颜面。

二皇子心怀不轨,狂悖不仁,死有余辜。

幸而三皇子楚泽,纯孝忠正,大义灭亲。

奈何无力回天。

一时之间,短暂的骚乱和窃窃私语响起,但很快划归平静。

宣平侯暗中撇嘴,很快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装作万事不知。

识时务的大臣们一个个心领神会。

为首的吏部尚书第一个跪倒在地,对着楚泽泣不成声。

“国不可一日无君,三殿下宅心仁厚,乃是众望所归,恳请殿下即刻登基,以安社稷,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恳请殿下登基!”

“恳请殿下登基!”

楚泽面容悲悯,下意识的朝着陈王方向看了一眼。

楚潇对他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是为兄长遭遇不测的伤心,与为国为民的凝重。

三皇子楚泽被半推半就地扶上龙椅。

登基大典办得仓促而简陋,却无人敢有异议。

看着山呼万岁的臣子,楚泽轻轻舒了一口气。

“陛下。”

陈王出列:“如今朝局动荡,当务之急,是揪出害死先帝的元凶,以正国法!”

“元凶?”楚泽眼神一凝。

“没错。”楚潇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弧度,“据查,那妖道仇天海所用丹方,乃是被人暗中调换,其所用药材,皆来自青州!”

“背后主使便是镇北侯府世子,顾瑾言!”

“此人早已心怀不轨,先是构陷兄长顾瑾瑜,将其推入洪流,后又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如今更是丧心病狂,毒杀先帝,罪不容诛!”

看到陈王的笑脸,楚泽面色却复杂起来,心中的阴霾越来越重。

“此事容后再议。”

第一次下朝之后,楚泽便将一直支持他的心腹大臣召集到御书房议事。

“皇上,陈王殿下言之有理,如今陛下刚刚登基,不能眼看着顾家拥兵自重,不如趁此良机除之,以免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