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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北宋群英录 > 第200章 雪域雄宫,焕彩巍峨耀千秋;汉藏良缘,和亲公主传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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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雪域雄宫,焕彩巍峨耀千秋;汉藏良缘,和亲公主传万古

在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之上的拉萨红山之巅,伫立着堪称青藏高原上最美的宫殿群!

它依山垒砌,群楼重叠,殿宇巍峨直插云霄!坚实的花岗石墙体如铜墙铁壁,千百年风雨撼它不动,真个是横空出世、气贯苍穹的气派!

红宫居中稳坐,白宫横贯两翼,红白相衬,在蓝天白云底下格外扎眼!红墙似火焰升腾,映着佛光普照;白壁如冰雪消融,透着清净庄严。最妙是那金顶,鎏金铜瓦铺得满满当当,日光一照,金光万丈能晃花人眼,端的是金碧辉煌、贵气逼人!

转到宫内,更是步步皆景!大小殿堂、门厅回廊,满墙皆是壁画,那颜料用的是珍珠玛瑙研成的粉,历久弥新!有画佛经故事的,还有画市井百态的,笔锋细腻得连人物睫毛都根根分明!再看那灵塔殿,个个镶金嵌宝,松石、玛瑙、翡翠堆得密密麻麻,晃得人睁不开眼!殿内佛像林立,木雕的慈眉善目,石雕的威严庄重,泥塑的栩栩如生,满室檀香缭绕,端的是神圣庄严!

周遭景致更是绝妙!前有广场开阔如镜,站定了能将整座宫殿尽收眼底;后有龙王潭碧波荡漾,晴日里宫宇倒影入水,分不清是天上宫阙还是人间仙境!附属的朗杰札仓、僧官学校错落有致,与主体建筑相映成趣,真个是一步一景,景景入画!

这便是吐蕃帝国的开国赞普,松赞干布为他的爱妻文成公主修建的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的偏殿里,酥油灯的光晕在雕花梁柱间浮动,将文成公主的身影映在褪色的唐式屏风上。她躺在铺着氆氇软垫的木榻上,身上那件石榴红的襦裙已洗得发白,领口和袖口绣着的缠枝莲纹却依旧清晰 —— 那是临行前母亲亲手绣的,金线虽已黯淡,花瓣的弧度仍带着长安春日的温软。外罩的披帛是月白色的,边角被岁月磨出细毛,此刻正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像一片即将飘落的云。

她的发髻松松挽着,仍是长安流行的 “惊鹄髻”,只是鬓边已找不到半缕青丝。头上的鎏金梳背嵌着几颗磨得光滑的绿松石,那是松赞干布当年寻来的吐蕃珍宝,如今斜斜插在发间,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耳坠是一对小巧的金镶玉,玉片上刻着的 “长乐” 二字被泪水浸得温润,那是贞观年间唐太宗亲赐的嫁妆,陪她走过了三十九年的高原岁月。

天花留下的瘢痕在她脸颊上蔓延,却掩不住那双眼睛里的清辉。她望着窗棂外飘飞的雪片,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霜气,忽然轻轻笑了 —— 那笑容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漾开一层淡淡的涟漪。她的手指枯瘦如老树枝,却仍紧紧攥着一方绣着鸳鸯的锦帕,那是当年从长安带来的,帕角的丝线早已磨断,露出里面掺着的几缕藏地羊毛。

殿外传来转经筒的嗡鸣,她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榻边那尊青铜鎏金的释迦牟尼像上。像前供着的青稞酒早已凉透,而她袖口露出的皓腕上,那只唐代的银镯子正随着呼吸轻响,镯子上錾刻的缠枝纹里,还卡着一粒来自长安的沙尘。

“该回长安了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雪落,眼角的皱纹里滚下一滴泪,落在月白披帛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年轻时初入藏地,被高原阳光晒褪的胭脂。

她的目光落在榻边矮几上那只嵌宝金壶上。壶身是吐蕃匠人捶打的莲花纹,壶嘴却雕成了中原常见的龙首模样,那是松赞干布当年亲手为她改制的酒器,此刻正盛着半碗凝结了油花的酥油茶。她枯瘦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壶身,喉咙里便溢出一声细碎的哽咽。

三十九年了。那年的河源谷也是这样飘着雪花,被送亲队伍的红绸染得发烫。她坐在装饰着孔雀翎的驼车里,掀开车帘时,正撞见松赞干布勒住马缰的瞬间。他穿一件虎皮坎肩,腰间悬着嵌玉的长刀,吐蕃贵族特有的赭石色披风在风中展开,边缘缀着的铜铃叮当作响 ——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吐蕃勇士出征或迎亲时才会穿戴的盛装。

他身后的骑兵队列成两排,皮帽上的红缨像一片燃烧的灌木丛,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绘有日月图案的幡旗,那是吐蕃王室的象征。

送亲的队伍在谷口铺开半里地长。唐朝的工匠们赶着载着蚕种的马车,车轴上缠着避邪的红绸;僧侣们捧着鎏金佛经,经卷边角被高原的风吹得翻飞;侍女们抱着装着铜镜与胭脂的漆盒,盒盖上的 “囍” 字还沾着长安的尘土。最惹眼的是那尊释迦牟尼像,被供奉在四象抬着的宝龛里,吐蕃百姓从未见过这样庄严的造像,纷纷跪在雪地里掷撒青稞,口中念着他们听不懂的祈福词。

松赞干布翻身下马时,靴底的铜钉在冰面上踏出清脆的响。他走到她面前,解下自己颈间的蜜蜡念珠 —— 那是用一百零八颗雪山蜜蜡串成的,每颗都浸过酥油,在雪光里泛着温润的黄。“按照吐蕃的规矩,迎接最尊贵的客人,要献上护身的念珠。” 他的汉语带着生涩的温柔,披风上的雪粒落在她的襦裙上,瞬间融成了小小的水痕。

她记得那时他身后的巫祝正摇着法铃,围着送亲队伍跳起了驱邪的 “跳神” 舞,骨笛声混着中原乐师的琵琶声,竟奇异地和谐。吐蕃的少女们捧着盛满青稞酒的木碗,按照风俗单膝跪地,将碗举过头顶请她饮用。而松赞干布就站在这片喧闹里,伸手为她挡开纷飞的雪片,指腹上还留着常年握缰的厚茧。

“长安的雪,也是这样落在红墙上吗?” 他问。她望着他被风雪染白的眉骨,忽然想起临行前唐太宗的话:“吐蕃虽远,心向中原。” 此刻金壶上的龙首正对着她,龙睛是用吐蕃的绿松石雕琢的,在酥油灯光里闪着幽光,像极了那日松赞干布眼中的亮。

或许是被异域殊俗惊得怔忡,又或许是对前路漫漫的隐忧萦怀,文成公主立在原地,久久凝然不语,宛如一尊玉雕。

松赞干布见她垂眸缄默,心头不由一紧,怕她有半分不悦,遂上前一步,用生涩却恭敬的汉话躬身行礼:“尊贵的文成公主殿下,我松赞干布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大相禄东赞与吐蕃武士们连忙齐齐躬身,依着汉家礼节行礼。

禄东赞忙补充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家赞普为迎您,纵马驰骋大半个青藏高原,翻雪山、越险滩,千里迢迢赶赴柏海接亲啊。”

文成公主虽年仅十六,眉眼间却藏着过人的聪慧。她怎会不知眼前这位雄姿英发的男子,正是青藏高原上叱咤风云的赞普?只是身为大唐公主,面对外邦,纵是天潢贵胄在前,也不能失了天朝的气度。

她缓抬眼帘,用流畅而清晰的吐蕃语轻声回敬道:“我勇敢的武士,让你久候了。待至逻些城,我大唐的皇帝自会有赏赐。” 语调轻柔,却字字带着不容轻慢的分量。

松赞干布听出了这少女话里的机锋 ——“大唐皇帝的赏赐”,既是许诺,亦是暗喻:若能恭谨护送,天朝恩宠必当丰厚,什么珍珠玛瑙,金银珠宝,都会送过来;但若有半分差池,对文成公主不敬,那大唐天兵的威严自会降临。更让他心惊的是,短短数月,这十六岁的少女竟已能说吐蕃语,其聪慧可见一斑。

他先是微怔,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不愧是汉人的公主,果然机警过人,才华横溢。”

笑声里满是对这少女胆识与才学的欣赏。

“出发!” 松赞干布扬鞭指向南方,一声令下,马蹄声顿时踏碎了柏海的宁静,向着逻些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