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苍这边动作很快,挂了周吾的电话,就安排了人手,同时也入侵了陈秋白的通讯。
正在查看他过往的通话记录时,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爸妈,我一切安好,勿念】
闽州。
陈父收到短信后,立马拿起座机,给王志和打了个电话。
态度十分谦卑。
“王参,秋白刚刚给我发短信,说他在学校一切安好,让我勿念。”
王志和眼中划过精光,口气十分和蔼:“是吗?那就好,咱们家乡的孩子,还是很有出息的。”
陈父高兴的呵呵直笑,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秋白在走之前再三叮嘱,只要自己发短信,就把短信内容一字不差的转告王志和。
但他知道,王志和是他家的大贵人。
拿这些琐碎事和王志和维持感情,陈父觉得秋白很聪明。
十有八九啊,就是王志和看上了秋白,那么秋白以后的前程,他就不用去操心喽。
折苍看了这条短信,起初没有觉得有哪不妥。
直到三天后闽州传回来消息,说是陈家发家,受过王家关照,他这才意识到不太对劲。
恰好这天也是周五,沈秋第一次前往研究所报到的日子。
托了沈秋的福,高绢把陈秋白订的普通机票,改成了头等舱,也进了VIp候机厅。
“对哦,我都没想起来你是大明星,坐商务舱可能会引起骚动,可每次往返都是头等舱的话,研究所恐怕不好报销。”
陈秋白一脸为难。
但沈秋想都没想,直接就道:“没事,那以后我只升级我的,我们分开走也可以。”
高绢升舱时,还特意问了她一句,要不要给陈秋白升舱。
她想着第一次,一是抹不开面子,二是她也想寻个机会,把话说明白,但现在他既然纠结,那就大可不必了。
本来研究所也没有明文规定,要她和陈秋白同进同出。
……
“嗯?这样不好吧?”
陈秋白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若研究所不给报销,那超出的部分,自己出也行,可怎么也没想到,沈秋上来就说要分开走。
这?
岂不是不合群了?
也显得他这个师兄,不愿意带小师妹?
“没什么不好,我一个已婚人士,若经常和师兄同进同出,反而容易招来闲话,并且被狗仔拍到,也容易掉进黄河都洗不清,就这样吧,以后分开走。”
她一锤定音。
陈秋白目光飘忽了一下,急忙道:“这是我考虑不周,等报销的时候,我尽量给你争取全额。”
“不用,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其实并不怎么差钱。”
若不是顾忌你,她都可以坐专机去。
只是这么狂的话,她不能说。
趁着这会四周无人,她又淡定的喝了口水。
“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我?”
突如其来,属实把陈秋白吓到了,也感觉自己在沈秋面前接近透明。
这种感觉很糟糕。
下意识的,他摇头摆手又立定。
“不是,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你那么出名,歌又唱的好,放眼全国应该没几个人不喜欢你吧。”
沈秋勾了勾唇畔:“别人是喜欢我的歌,你呢?”
陈秋白不敢看沈秋,但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不耐烦,理性的说,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某种原因又让他拿捏不定,颇有种进退两难的尴尬。
“我,我也是喜欢你的歌。”
“是吗?那可能是我多心了,若不是我也再次申明一下,我是已婚人士,而师兄光风霁月,不能因我而生出闲话。我呢,就去那边坐了,希望师兄能理解。”
说完她就走,干脆利落。
陈秋白嘶哈了一声,这才发现,沈秋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软弱。
相反,她说一不二的时候,气场非常强大,很容易让人望而生怯。
“不是,小师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秋回头望着陈秋白,就见他已经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
她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他还想干什么?
挽尊吗?
“你觉得误会是什么?”
陈秋白脸红了,眼神更加飘忽不定,还支支吾吾。
“不是,我知道你结婚了,我对你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今天忽然这样,让我很慌,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说错了什么?”
沈秋眯起眼。
感觉茶味直冲云霄。
可她也不能明说自己的直觉,因为那样陈秋白会说她捕风捉影,反而落入下乘。
更难堪的是,他或许还会说,你是不是很自恋。
“师兄没有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洁身自好,和不相干的男人保持距离,是已婚人士应该做的。”
陈秋白梗了一下,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小师妹,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回到了封建王朝。”
“是吗?君子高风亮节,师兄虚怀若谷,属实可敬,那我就先去那边了。”
她表示话题可以中止,也不愿再和他掰扯下去。
当然,你要是君子,也该适可而止了。
可这不符合陈秋白的目的,他急忙上前,拦住沈秋。
“不是,小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俩明明一起同行,你说怕闲话,以后要分开走也就算了,但候机的时候你离我那么远,被传到学校,岂不是有人会说我不会照顾小师妹?又或者有人说我对小师妹做了什么,小师妹才会对我避之如洪水猛兽?”
沈秋脸色微微一沉,左右环视了一下。
“这是VIp候机厅,目前除了你和我,并没有其他人,如果像师兄说的那样被传到学校,那就很玩味了,你说是不是?”
陈秋白脸色瞬间时青时红。
怎么也没想到,才数日不见,沈秋就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定是有人教了她什么。
又或者谁嚼了耳根。
一时词穷,他手足无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小师妹不用这样防着我,若这样防着我,我们以后也没办法交流和工作了,而且你突然这样,我也很委屈,好像我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一样。”
沈秋顿时笑了,往后退了几步。
“那师兄想怎么样呢?”
陈秋白看她后退,心里更加着急。
“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压力会很大。”
“我只是提出去那边坐,师兄就有压力,那看来以后工作上也会有压力,这就不好办了呀。”
她假装纠结,随后露齿一笑。
仿佛全是她多心,并体贴入微的想要弥补。
“这样吧,等我见着了齐院士,我会和他仔细说明,也相信研究所的项目有很多,大可不必把咱俩分到一起。”
陈秋白身体往后仰了一下,骤然间心跳如擂鼓。
不可以,不能这样,他要想办法挽回。
“不是,小师妹你……”
沈秋最后的耐性瞬间被耗完,索性打断他所有的不是。
“师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是想好了再说吧,我还有作业,就先这样。”
陈秋白心神大乱,双手捏了捏拳,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秋离了他八丈远。
他心如潮涌的想……这还怎么套话呢?
就在这时,折苍给沈秋打来电话。
“小家属,你是不是和陈秋白在一起?”
沈秋抬了抬头,把视线离开书本,落在窗外的飞机上,只用眼角余光锁定着陈秋白。
“对,在候机厅,还有二十分钟登机,怎么了?”
“你俩说话了吗?”
“刚才说了。”
“他有没有问你,有关周吾的话?”
沈秋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