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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大王此举,是要留着更大的封赏,激励众人不敢懈怠。

毕竟如今中原未定,天下尚未太平,若一次性把好处给尽,反倒容易让人失去进取之心。

唯有保留盼头,才能让所有人始终尽心效力,直至大业功成。二人心中明晰此理,再次起身行礼:“臣等明白,谨遵大王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南方都浸在蒸腾的热气中,连寒冷的天气都不能阻挡百姓们的热情。

新土翻涌的田埂旁,民夫们挥汗铺设着村里能通车马的夯土路。

江河沿岸,水车与堤坝的轮廓日渐清晰,久经战火与灾荒的南方,终于踩着春汛的节奏,扎进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方,凛冽的寒风正裹挟着雪粒,将天地间搅得一片苍茫。

六千修罗卫踏着补给船的甲板,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抵达北疆,却没能直接驶入夏军的港口据点。

小冰河时期的酷寒,早已将港口封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原,数尺厚的冰层如铁铸般坚硬。

连夏军特制的破冰船,在这足以冻裂钢铁的低温面前,也只能在离港口数万米处停驻,钢铁撞在冰面上,只溅起细碎的冰碴,再难前进一步。

好在港口据点的夏军早有准备,无数身影踩着厚实的冰层往来穿梭,特制的狗拉冰车在冰面上划出两道浅痕。

车厢里的粮草、军械被严严实实地裹着毡布,赶车的士兵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落在眉毛上,转眼就堆起一层“白眉”,冰原上吆喝声、狗吠声与冰车滑动的“咯吱”声交织,倒显出几分热闹。

萧破奴刚迈下船板,靴底便在光滑的冰层上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冰层被震得微微颤动。

身后的陈山河和林暴看得直拍大腿,笑声在寒风中打着转:“萧老哥,你这北方汉子咋还栽在冰上了?莫不是在南方待久了,把老本行都忘了!”。

陈杰紧随其后下船,刚踏上冰面,刺骨的寒风就像无数根细针,扎透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袍,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都控制不住地微微打颤。

他自小家境殷实,在江南的暖屋里长大,别说这样能冻裂皮肤的酷寒,就连结着薄冰的冬天都少见。

他这副狼狈模样,又引来了萧破奴三人的调侃,话语里却没半分恶意——这段日子四人同吃同住,在颠簸的船上聊遍了南北风物,早已熟络得像自家兄弟。

陈杰搓着冻得发僵的手,感慨道:“北方这天气,真是能冻死人!这般鬼天气,怕是也是大明日渐衰弱的缘由之一”。

“陈老弟这话可就差了意思”,萧破奴拍掉身上的雪沫,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大明那是气数已尽,合该被咱们大夏取代,说到底,是因为咱们有位英明神武的大王,能领着咱们熬过这苦日子!”。

陈杰听了,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他心里清楚,萧破奴三人都是受过大王恩惠的——当年在战乱中差点饿死,是大王给了他们活路,如今不仅成家生子,还成了夏军的将领,自然是大夏的死忠。

和他们争论大明的兴衰,本就没有共同语言,这些人是相当看不上大明的。

但他也打心底里佩服这三人:为了心中的念想,能抛却名声,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毫不在意,这股狠劲,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名声,像他们这样手上沾过血的“屠夫”,走到哪儿都难被人待见。

想到这儿,陈杰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既然来了北疆,迟早也会踏上战场,到时候怕也是满手血腥,和他们比起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踏踏”声从冰原尽头传来,一架由八条壮硕雪犬拉动的冰车正疾驰而来。

雪犬身上的鬃毛结着冰霜,呼出的白气在头顶聚成一团白雾,车厢上坐着的人裹着厚厚的狐裘,连脸都藏在毛领里,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冰车刚一停稳,那人便纵身跳下车,身上的狐裘随着动作扬起一角,露出里面的皮甲。

他扫了萧破奴四人一眼,声音隔着毛领,带着几分被寒气冻过的沙哑:“听说大王派了修罗卫前来,不知哪位是萧破奴萧将军?”。

来人正是夏军驻守北疆的将领秦武。方才已有士兵回报,补给船上除了粮草,还跟着一支军队,细细询问后才知,竟是名声在外的修罗卫。

这消息让秦武心里不由得一紧——修罗卫的凶名,寻常士兵或许只闻其声,但他们这些军中高层却再清楚不过,那是一支杀人如麻的屠夫。

萧破奴见状,当即上前两步,拱手道:“末将正是修罗卫萧破奴,敢问可是禁卫军秦武将军?”。

秦武眼中闪过一丝确认,上前两步攥住萧破奴的手腕,入手处一片冰凉,却透着军人特有的紧实。

“果然是萧将军!在下秦武,奉大王之命驻守北疆据点。早闻修罗卫在南方战场斩将夺旗,凶名能止小儿夜啼,今日得见,幸甚!”。

萧破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触到对方铠甲边缘凝结的冰碴:“秦将军客气了,北疆寒风如刀,你们守着这冰天雪地,才是真的辛苦”。

“这位是陈杰先生,胸有丘壑,此番是来帮着规划修罗卫军务的,这两位是陈山河、林暴,都是修罗卫的老弟兄,战场上敢拼命的主儿”。

陈山河和林暴笑着拱手,林暴嗓门洪亮,一开口就带着股悍气:“秦将军,早就听说你带着人在这冻死人的地方凿冰开道,硬是把据点守得跟铁桶似的,够爷们!”。

秦武哈哈一笑,目光扫过陈杰,见他虽裹着厚袍,脸色却依旧带着几分未适应严寒的苍白,却挺直了脊背,不由多了几分好感:“陈参谋看着是南方长大的,能熬过海上颠簸,再闯这北疆风雪,这份胆识就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