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起手杖,指向张可凡。
“但,那又如何?”
“五阶就是五阶。
即便我不用任何神道,杀你......也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话音落下,墨连的身影骤然消失原地!
并非速度过快,而是某种极高明的潜行技巧,仿佛瞬间与周围的环境色融为一体,只有那根点出的手杖,如同毒蜂的尾针,破开风雪,带着纯粹的七阶力量,直刺张可凡的心脏!
纯粹的境界碾压!
纯粹的力量与速度!
张可凡瞳孔骤然收缩。
那根手杖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尖端凝聚的死亡气息冰冷刺骨,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攻击。
七阶强者的纯粹力量与速度,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几乎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硬接,必死!
千钧一发之际,张可凡体内那暗影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运转。
那不是神道的秩序,更像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对生存的极致渴望所激发的混乱潮汐!
他没有试图格挡,那毫无意义。
他的身体做出了一个近乎自我撕裂的动作。
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以一种近乎平移的方式,向侧后方硬生生挪移了半尺!
同时,他手中的黑色镰刀并非迎击,而是借着身体扭转的势头,如同毒蝎摆尾,划出一道凄冷的幽暗弧线,反撩向墨连因前刺而必然露出的侧肋!
以伤换命!
或者,至少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打法!
嗤——!
噗!
两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声响几乎同时响起。
墨连的手杖尖端险之又险地擦着张可凡的心脏边缘刺过,带起一溜血花,狂暴的力量瞬间侵入,让张可凡半边身子都传来骨骼欲裂的剧痛,鲜血瞬间洒了出来。
而张可凡那反撩的一刀,也同样出乎墨连的预料。
那刁钻的角度和同归于尽的决绝,让他不得不微微收势,手杖回撤半寸,格挡开镰刀的锋刃。
但镰刀的尖端依旧划破了他的礼服,在他肋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滴答。
一滴血珠从墨连的肋下渗出,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点刺目的红。
墨连的动作停滞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礼服上的破口和那细微却真实存在的伤口,再抬头看向踉跄后退却依旧用冰冷眼神死死盯着他的张可凡。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风雪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
一个五阶,不仅在他七阶的全力一击下活了下来,甚至......还伤到了他?
尽管只是皮肉伤。
但这对他来说,已是奇耻大辱!
“好.......很好。”
墨连的声音低沉下去,不再有任何戏谑和从容,只剩下一种被冒犯后的极致冰冷,“我已经很久.......没有流过血了。”
帽檐下的阴影中,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如同即将择人而噬的毒蛇。
“我要把你......拆成碎片,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轰!
更加恐怖的气息从墨连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积雪被瞬间清空,形成一个绝对的领域。
他不再有丝毫保留,七阶的绝对实力如同山岳般压下,要将张可凡彻底碾碎!
张可凡呼吸沉重,伤口的剧痛和对方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压几乎让他窒息。
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刚才那一下已是极限的搏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
他眼神飞速扫过不远处奄奄一息的陈伶三人,又看向步步紧逼杀意已决的墨连。
不能死在这里。
至少,不能现在死在这里。
陈伶他们......也绝不能死!
墨连眼中杀意已凝成实质,七阶的威压如同冰封万物的极寒,彻底锁死张可凡所有退路。
那根细长手杖再次抬起,尖端凝聚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这一击,必杀!
张可凡瞳孔紧缩,全身的暗影之力疯狂燃烧,却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挣扎只是徒劳。
实力的绝对差距,在此刻彰显无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躺在雪地中,气息微弱近乎断绝,几乎被腰斩的陈伶,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没有迷茫,没有虚弱,只有一片冰冷彻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绝对平静!
几乎在同一时刻,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简长生,以及站立如雕塑双眼空洞的孙不眠,两人身上也骤然爆发出狂暴的气息!
“什么?!”
墨连心生警兆,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止住,难以置信地猛地转头。
只见陈伶竟无视了身上那恐怖的伤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直接从雪地上弹起!
鲜血从他腰腹间疯狂喷洒,但他仿佛毫无知觉,右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决绝疯狂的意味,直插墨连的背心!
在血衣的加持下,那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血影!
简长生眉心那个弹孔周围的血痂瞬间崩裂,他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向墨连的下盘,一把长剑浮现。
而一直僵立的孙不眠,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骤然亮起两点光芒,抬手间身形暴涨,宛如醒狮一般,踏向墨连。
三人同时暴起!!
狠辣!果决!完全是搏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