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崩裂,帝威哀嚎。
悬玉君姬悬以一己之力,将帝道古藏搅得天翻地覆。
粒子能量与帝王残念的碰撞爆发出毁灭的狂潮,让整片空间都处于解体的边缘。
然而,在这片混乱的顶点,那通天彻地的登基之路却仿佛受到某种核心法则的庇护,依旧稳固地贯穿天地。
金光流转,成为这末日图景中最矛盾也最耀眼的坐标。
一道身影,正行走于这金光大道之上。
大红戏袍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陈伶的步伐却平稳得如同踏在自家院落的青石板上,与周遭的毁灭轰鸣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反差。
他的登天,与下方为了“唯一”资格而疯狂厮杀的朱重、李覆、武琼等人截然不同。
他并非争夺,而是......清扫。
台阶两侧,并非空无一物。
早有一些身影盘踞其上,他们是更早一步踏上登基之路的“准皇”,各自占据一方,试图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甚至有人已接近中段。
此刻,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下方惨烈的厮杀,更看到了那如神似魔正在屠戮皇帝残念的悬玉君,无不心神剧震。
但当他们看到陈伶,那个身着戏袍却闲庭信步般走上来的身影时,惊疑瞬间压过了恐惧。
“站住!”
一名身着蟒袍头戴玉冠的“准皇”在数位“臣子”的簇拥下,拦在了陈伶前方。
他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对陈伶的恐惧。
“戏子皇帝你还不速速退下!”
准皇厉声喝道,试图以威势压人,声音却因高空的能量风暴和内心的不安而微微发颤。
他的几位“臣子”也纷纷上前,神色紧张。
陈伶脚步未停,甚至连目光都未曾落在那准皇身上,仿佛对方只是路边的微尘。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
手起,刀落。
并非真实的刀,而是一记精准无比,快到极致的手刀!
一抹极淡的寒光掠过。
那准皇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脖颈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所有凝聚的力量瞬间溃散,哼都未哼一声便软倒在地,昏迷不醒。
那几位“臣子”大骇,刚欲动作,陈伶的红袖只是轻轻一拂。
一股无形巨力轰然拍出,惨叫着倒飞在路上昏迷过去。
轻松惬意,碾碎蝼蚁。
陈伶终于在那昏迷的准皇身前停下脚步。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右手,五指微曲,对着准皇的胸膛。
下一刻,在上方其他偷偷窥视此地的准皇及其臣子惊骇的目光中,陈伶的手掌竟毫无阻碍地探入了那准皇的体内!
并非物理层面的穿透,而是一种更诡异的“嵌入”!
“呃啊........”
即使昏迷,那准皇的身体也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浮现出极致的痛苦之色,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被强行剥离。
陈伶的手缓缓收回。
随着他的动作,一缕璀璨耀眼的光团,被他硬生生地从准皇胸膛中抠取了出来!
那光团在他掌心挣扎跳动,散发出纯净的帝王命格气息,正是帝道古藏赋予的
——“准皇命格”!
“怎么可能?!”
上方,一位窥视的准皇失声惊呼,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准皇命格......竟能被直接剥夺?!”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帝道古藏赐予的资格,与灵魂相融,岂是能如此徒手剥夺的?
陈伶漠然地看着掌心那团挣扎的金色命格,五指猛地一合!
啪嚓——!
一声如同琉璃玉碎般的声响响起。
那团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准皇命格”,竟被他直接在掌心中捏得粉碎!
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旋即湮灭于虚空之中,再无痕迹。
仿佛掐灭了一盏微不足道的灯烛。
那位昏迷的准皇身体猛地一僵,周身原本微弱的准皇气息彻底消散,变得与凡人无异,甚至更加萎靡。
陈伶站起身,看都未看脚下的失败者,继续迈步向上走去。
他的目标明确,动作机械而高效。
清扫。
将所有不应存在的“准皇资格”,一个个,亲手毁掉。
将这些皇帝残念再造新皇的幻梦,彻底打碎。
“拦住他!”
“疯子!他是疯子!”
“一起上!绝不能让他再上前!”
更高的台阶上,更多的准皇和他们的臣子被惊动,恐惧压倒了理智,他们嘶吼着,试图联合起来,阻挡那个正在湮灭他们希望的红衣戏子。
神通的光芒亮起,刀剑的寒锋闪烁。
陈伶面无表情,步伐依旧。
大红戏袍在混乱的能量与攻击中翻飞,他如同穿行于暴风雨中的幽灵,每一次挥手,每一次拂袖。
必有一位准皇应声倒下,其体内的“准皇命格”被残忍而直接地抠出,随即在他掌心化为齑粉。
捏碎一枚,便踏前一步。
一步一阶,一阶一碎。
金色的光团在他手中不断绽放又不断湮灭,像是一场为旧时代帝王梦送葬的冰冷烟花。
登基之路上,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原本还在彼此争斗的准皇们,此刻竟生出了同病相怜的绝望,他们看着那个不断逼近的红衣身影,仿佛看到了自身命运终点的具现。
哀鸣声、怒吼声、破碎声......
与高空中悬玉君轰击皇帝残念的爆鸣,以及下方李覆、朱重、武琼为了“唯一”而搏命的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帝道古藏最终章的交响乐。
陈伶,便是行走于这乐章最高音处的独奏者。
他以最直接霸道的方式,宣告着旧日帝王幻梦的终结。
他的登基之路,无需争夺,唯有.......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