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作用距离只有几十公里的话恐怕不够吧?那意味着他要贴到和敌方距离非常近的地方才行,打打小规模的战术行动还行,打战役级别的就不太行了,尤其战场纵深超过百公里的大型战役,战略级更不用说,除非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人投送到对面的眼皮底下。
当然,也许tVcS没有这种需求,那不作考虑也可以理解。”项骜道。
“需求的确不大,但不是完全没有;而如果‘夜巡人’没有外力辅助那的确如你所说,所以tVcS斥巨资维他专门研制并搭设了一套体系,比如发射了一枚地球同步轨道卫星,这卫星起到一个中继作用,然后眼睛上会佩戴一台名叫‘快链’的穿戴式设备,它可以将松果体发射出去的信号转播到中继卫星上,再由后者发送到世界任何位置,通过这中间相接的方式拥有了全球覆盖的能力。”卢珊珊道。
而在那个商业航天尚不发达的年代,一个非政府组织能拥有自己的卫星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一件很奢侈甚至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即便能有也几乎都是近地轨道类型,贴在距离地表几百公里的地方飞一飞,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也就得了。
但这个却是同步轨道卫星,那可是距地公里之外,没有强大的外空间运载能力绝无投送上去的可能,更别说卫星本身是谁研制的了。
想到这些,项骜撇了撇嘴道:
“tVcS的财力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连这么高端的玩意儿都能搞定,恐怕生财之道不止各国捐赠基金这么简单吧?”
“什么也逃不出你的判断。的确,我们的另一个生财之路,就是‘夜巡人’本尊,你猜怎么做?”
这边想了一下,随后便有了主意,遂道:
“是不是他能连接各国银行的系统,然后把里面的钱跨境转移出来?”
“对的,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们肯定不动普通人和合法企业的钱,能被我们挪走的,要么是待洗的黑钱,要么是各种各样的不正当收入,但讽刺的是,这些钱的总额远高于合法所得。
所以一旦遭遇财政紧张、有什么大项目、大行动需要斥巨资了,‘夜巡人’出来操作一下,立马就能缓解困境。”
“这么说来这位老兄可不只是个有特异功能且会些兵法的人才,还是你们最粗的那颗摇钱树,怪不得‘隐龙将军’这么器重呢。
不过他这么搞,难道不会碰到防火墙一类的阻碍?”
“不会,因为他的‘松果体’发送的是生物信号,不是数字信号,甚至都不是电磁信号,所以那些针对后者的防火墙在这个面前如若无物,就像人得了病毒性感染,那针对细菌的抗生素用再多也是无效的是一个道理。”
“那从概念的角度讲,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在‘夜巡人’的脑袋里,装了一台生物计算机?”
“你的思维真的很先进,准确而富有前瞻性;这个词我听tVcS内研究他的专家也说过,还说这是未来计算机的一种发展趋势。”
“这算什么前瞻性,只是闲书看的多了有个印象而已,不过这个领域的确是当前前沿科技的热门,因为没有了电路间的干扰,运算损耗极低,效能极高,据说算力是目前最强超级计算机的数十万倍,还没有废热几乎不耗电;除了还在概念中的量子计算机之外,无人可以匹敌,但在任务弹性上它又比量子原理的更强,运营成本也更低,所以有能力的国家、组织都在争相研制。
而一个人的脑袋里生长了一台天然的这玩意儿,难怪能在各种由芯片组成的系统中横行无阻,因为这属于跨代式的降维打击了。
相当于用狙击步枪和弓箭比谁射的准,这不是比试,这是屠杀。”项骜道。
“这个比喻很准确。”
“那说来说去,我还是觉着‘夜巡人’的这种比你说的最高级的那种要实用,尤其在电子设备越来越多的时代,在信息获取和赚钱方面就无人可比,而掌握了最及时的情报,便能判断未来的风口在哪里,届时不管做什么行业都能无往不利,哪怕只是炒股也能轻轻松松当上股神,反正在军政经这三大领域的价值简直是无限的;直接划钱这个已经无需多言,总结成一句话,那差不多就是天下的银行全给他一个人开的。
而另一个只是能看出人的天赋、特长,这怎么想也不算是个特别强的能力,想变现都很难,除非当个算命的,或者在战斗中多给自己点预警,还得是单挑至人数在百人以下的小规模冲突,人多了就也不管事儿了,战争时更难有什么用武之地。”项骜道。
“一开始我想的也和你一样,但后来听懂行的玄门高手解释,说这种天眼之所以能通过分辨不可见光谱察觉能量种类并判断目标性质,是因为察觉只是基本功,真正领悟到真谛时,是像‘夜巡人’对生物信号这样随心所欲的运用,但你想想到了这个层次,两者还可同日而语吗?
并且我要强调的是,这种运用几乎没有限制。”卢珊珊道。
项骜听的“嘶”了一声,随后说:
“照你这个说法那岂不是无敌了?世间的能量万万千,如果没有限制,任何种类,任何规模全都信手拈来的话,这眼睛岂不成了一种可以灭世的大杀器?”
“对,移山填海、呼吸间将一城一国化为齑粉都不在话下。”
“这我就实在难以相信咯,因为已经脱离特异功能的范畴而向着神话的方向发展了。”
“的确,能够掌握这种技能且到达这个境界的人,肯定早已不是凡胎,那就是神,并且是代表了某种极致的大神。”
“什么叫‘某种极致’?”
“我也不知道,那个高手的原话便是这么说的,我猜是一种类似‘概念神’的存在吧,处于这个概念里的事物,都能留为己用。”
“这样的话的确是这个厉害,但我怕是没机会见识了。”
“那可未必。”
卢珊珊说完这四个字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咱们也该出发了。”
这边闻言心说我还准备个啥?都等了那么老半天说了这么多话了怎么才要出发?不过等看到“夜巡者”的状态时忽的就明白了,此时他正戴着那个叫“快链”的设备,后者外形和早期的大型VR眼镜很像,是将一个很大很厚的环形物体套在头上,而旁边有十几个技术人员正在忙前忙后,估计刚刚他在和这玩意做诸如调试一类的工作,现在调完了,可以用了。
随后与大部队集结在一起,并向着停机坪走去。
项骜开始以为就是山洞外面那个简易的,还在腹诽100多人如果靠这种一次只能起降一架的小场地运转,要来回跑几趟才能到时却发现根本不去那里,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在更下一个空间里,看到了一座位于地下的机库,规模谈不上太大,有点类似航母里那种寸土寸金将空间利用到无以复加的感觉,然后一共8架直升机整整齐齐的以4对4的方式面对面而停。
其中有两架是武装型号,正是之前提到的米-24p,另外六架就全是运输型了,打眼一看,无一例外均是S-70,即“黑鹰”的民用型号。
每一架最多能带14名全副武装的士兵,6架一起上,再加上米-24p携带的,正好能将眼下相当于一个连的兵力全部投送过去。
至于为什么米-24p作为专用武装直升机还在机腹内预留了较大空间承担简易运输任务,兼职“载货拉人”,则主要是由于前苏联早期的武装-运输一体化思路有关,想让一种型号的直升机即能投送步兵落地作战还能发挥机载武器的火力摧毁目标、掩护行动。
虽然后来这种思路被放弃,但相比于其它专用重型武直自带的“空中坦克”绰号,米-24系列的却是“空中步兵战车”,并且名副其实。
不过以苏制武器傻大黑粗的传统还有“样样通样样松”的规律,导致乘坐体验并不好,拥挤而闷热,身材高大的人在里面连身子都挺不直。
如果能忍一忍的话,倒也可以硬塞进去10人,看起来和S-70差距不大,但舒适性却会差太多,且不能长距离飞行,不然里面的“乘客”受不了。
因此在登机的时候,项骜想都没想就找了一架S-70去坐,完全不考虑距离自己更近的米-24p。
和他一起坐进来的卢珊珊笑道:
“对它这么不感冒吗?我还以为你这样的猛男会喜欢这种高大威风,满身火力的重型武器了。”
“对于直升机来说,高大威风可不是什么优点,容易因为笨重而被高炮、近程防空导弹当靶子打。
当然,如果把这些用在了提高装甲携带量和载弹量上那当我没说,不过米-24p可没做到这点。
另外就它肚子里的那点空间,我这个块头进去恐怕得蹲着,我可不想到该机降的时候腿却麻了。
还有,‘满身火力’在你们对它改进之前,其实是一种无奈的堆砌,因为机载系统的低效导致武器低效,质量上不去就只能凑数量了。”项骜道。
“的确,同时期的苏制武器在指标上总是看着十分骇人,明显超过美制武器但在实战时又不好使,经常中看不中用,不然我们也不能费这么大劲改造它俩了。”
“应该说如果你们能买得到‘阿帕奇’,肯定不会选米-24。”
卢珊珊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而直升机机队开始顺着另一侧打开的通道大门向外滑行,一直滑到一个露天的、比山洞前那个停机坪面积大很多倍的所在后纷纷将发动机推至满功率,然后按顺序先后起飞。
等编队飞行了大约20分钟后便抵达了任务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