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次没有立即带队做什么,而是只身找了个僻静地方,把老烟袋拿了出来,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因为之前用的次数不多,在这么个关键时刻竟把如此重要的道具给忘了,不过在讲到“山火”时项骜联想到了烟,由此记起了这件宝物。
还是在和阿尔卑斯山时一样的操作,用力抽几口直至感觉有了阻力后就有了明灭可见的火光,然后将口中的烟吐出,一幅不受信息素干扰的立体地图遂呈现在眼前。
这边只看一眼就记了个清楚,心说他妈的这狗日的障眼法害的老子好惨,明明阳关大道摆在眼前,走过去时愣是发现不了。
将烟袋收好,项骜回来一摆头,道:
“想出去的跟我来,等离开了这破地方,咱们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其余人都将信将疑的跟上了,往回走了不多时,来到一面山壁跟前,看着他还在自顾自的朝前进,身后的“白凤凰”喊道:
“你干嘛去?”
“当然是出去。”
“可前面堵墙你看不见吗?”
“哦?是墙吗?”
项骜说着已经“撞”进了那所谓的山壁之中,这时候前者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有形有质的物体,只是阳光照下来透过薄雾后产生了某种很奇异的光学现象,让这里凭空出现了一道光影,走到跟前只要不伸手去摸,再有雾气笼罩便会给人一种这是一面高大山石的错觉,但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等穿过去,就到了肉眼可见外面一片郁郁葱葱景色的位置,似乎离开已近在眼前。
她惊讶的同时自然也是高兴的,便想回头招呼一队的人走快点,结果头刚扭了一半,一只大手忽的搭在了肩膀上,然后将自己猛的拉倒,而这个动作做出的同时,还有声音传来:“趴下!”
这么做这么喊的自然是项骜,与他这一气呵成的反应前后脚的是密集如雨点一样射过来的子弹。
两队人,二十多个手持自动武器的“专业人士”,齐齐的将枪口指向此处,将扳机一扣到底。
下一秒,“白凤凰”已经被他以半匍匐前进的姿势给拽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然后挡住了追射过来的第二波子弹。
“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了?!”她叫道。
“还用问吗?‘尸胡生态’不想让咱们走,发现找到路了就控制你的战友还有那些国际刑警要干掉你和我!”
“可这次怎么又没直接对咱俩下手?”
“我也不知道,等解决了眼巴前的事儿再说吧!”
“你有办法吗?”
“暂时没有,让我想想!”
“你快点,他们过来了!”
“白凤凰”说着,被控制的两队人已经兵分两路从两边包抄过来,如果这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交战关系,那项骜还真能顶住进攻,用手中机枪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但现在不是这么回事,不到实不可解时不能考虑直接击毙。
所以他不仅没开火还击,甚至还把机枪放到了一边,然后手里在忙活着不知道干些什么;“白凤凰”越看越急,正要再催两句时,项骜突然双臂先后朝着两个方向一扬,两捆柱状物在空中打着转飞了出去。
“闭眼张嘴堵耳朵!”
这是“白凤凰”差点大脑宕机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在这话之后,一阵极其强烈的高频率噪音传来,随之一起的还有猛烈至极的白色强光。
一瞬间,双目生疼,脑袋好像成了一团浆糊,剧痛不已不说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反观另一边的项骜,站起身来拍了拍额头,又晃了晃脑袋,虽然表情上呲了一下牙,但基本无碍。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到“白凤凰”稍微好转了,遂伸手将人拉起来,并道:
“这就是我的办法。”
后者抬眼去看,发现两队人眼下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不少嘴角已经流出呕吐的秽物,沾了衣服上一大片,模样比起之前让手榴弹震晕了还狼狈。
“你刚才扔的什么?!”
“用胶带做的简易集束震爆弹,四枚一组,一共八枚两边一边一组;而这种同时爆炸,可以一枚一枚扔产生的强度大多了。”
“你哪来的震爆弹?我观察过你的装备,没见有这些啊。”
“当然是从你们身上缴获的,把你们捆起来时我收缴了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一共就收了8枚,一次全用上了。”
“白凤凰”一想自己这队还的确带了这个,之前居然都没注意到已经被眼前男人“中饱私囊”了。
“他们晕了,那一会儿再醒来如果再被控制怎么办?”
“所以得先委屈一下,再捆一次,捆好了我才有空想办法。”
项骜说着已经开始动手了,还是老一套,用扎带倒剪双臂、双腿并拢,这次直接排成一排不分彼此。
一切做完,他找到了在四鬼保护下没有中招的“雾非雾”、“花非花”姐妹,两人也很聪明,一看身边这些人情况不对,马上都躲了起来,所以未遭到任何波及。
“恩人,这些这个样子,咱们要如何是好?”雾非雾道。
“我还得问问它们。”
不等对面疑问“它们”是谁,项骜又道:
“出来答话。”
四字出口,姐妹俩均是眼神一变,接着说话声音也变了,变成了男声。
这是被四鬼再次接管了身体。
“您找我们?”雾非雾用天残的口吻道。
“嗯,还是老问题,这二十多个人都被控制了,虽然不是玄门手段,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对面闻言有点为难,回:
“如果是三五个人,我们兄弟都好说,可二十几个,把力量分摊出去实在力有不逮,可能暂时管点用,但如果进入这种影响更强的地方,怕不管用了,而且还可能伤到他们。”
“为什么?”
“因为这个过程不是自愿的,是双方在这些人的身体里互相争夺,争夺就必然有冲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打来打去说不对战场造成破坏那太难了,所以届时守住了还好说,一旦没守住被打出去了,他们的大脑、神经都会被破坏,最轻的恐怕也要丢失大段记忆,并且记忆力下降好多年缓不过来,重的话那变傻、脑死亡都是概率很大的事情。”
项骜掐着腰陷入了进退维谷之中,他漫无目的的四处踱步,一边走一边想办法,而且还得尽快,在地上这一排醒来之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走着走着看到面前有一块凸起很高但顶部平整的天然石台,也没多琢磨,半本能之下往上一跳,随即站到了上面。
也是在这一刹那,风云骤变,似是刚刚的动作,按下了什么特别重要的按钮,引发了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只见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色,在几人的亲眼见证之下,竟一半呈金黄色,一半呈幽蓝色,而相同的是不管什么颜色,它们都在向外释放着光芒,前者的耀眼程度超过中天之日,凡是所至之处,哪怕是已经枯萎的花朵,都能焕发第二春。
后者虽没有这等霸道的亮度,但那种穿透性如果此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脚身体的话,会发现整个人已经成了半透明状,一副皮囊下的骨骼、血液、脏腑,甚至是在经脉中流转的“气”,都能看得见,一切藏在山川地埋中的资源、宝藏,眼下也犹如摆在面前一样显眼,这种透视成像能力,x光在其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而两者交汇的位置则逐渐发展成一片炽白,如一条长龙一样贯穿天际,它绽放的白光又压倒了前两者各自的亮度并从头顶降下,正好把“断魂谷”给一点不落的囊括在其中,地上躺着的那二十二个人更是像晒日光浴一样沐浴在里面。
不过这等奇观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以至于“白凤凰”反应过来想用身上的便携式谍报专用照相机去照下来时,它已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来没来过一样。
然后,更加让她震惊的是,地上的二十二人不仅醒了,神志还都清晰的很,完全没了被信息素影响、控制的迹象。
最先说话的是国际刑警那边的关晓柔,她看到自己手脚又被绑住了,但也不生气,而是一起抬起双臂用右手罩在嘴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并道:
“我是不是做梦了?感觉睡了好长好美的一觉,不仅浑身轻松神清气爽,心情竟然也是格外的好。”
其他人没有说,可从脸色上看也都好的要命,一个个容光焕发,简直比三方刚碰面时还要强得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凤凰惊诧之际发问,她没有明确的问询目标,但还是将目光挪到了项骜身上。
让时间暂时往回拨一下,拨到这边站上石头的前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