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关晓柔又走了,看起来是去和杨里协调怎么让受害者回国的具体事宜;此时后者正在给他们登记造册,搞定身份信息,联合国方面也全力配合,能动用的人都出来了,每一个都忙到飞起。
“真是奇怪。”
这四个字既不是项骜说的,也不是“白凤凰”说的,定睛去看,发现竟是国际刑警那边一个华人成员说的。
后者遂发问:
“什么奇怪?”
“晓柔这姑娘我认识也有几年了,说真的她平时的性格根本不是这样。”
“平时什么样?”
“呃...咋说呢,就一个词吧,跋扈。”
“哼,好像现在不跋扈一样。”
“那是你没见到她真专横时是什么样;但自从遇见你们之后就收敛了很多,确切的说是遇到这个兄弟。”
他说完看了一眼项骜,这边接话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好像被你影响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白凤凰”对这种描述当即大为光火,道:
“别给我说又要搞出什么狗血剧情来!我告诉你,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赶紧给她说,这位兄弟最不缺的就是围在身边的美女们,别痴心妄想了!”
“啧,你这胡扯什么呢?”项骜道。
“我实话实说啊,哪里胡扯了?我刚才的话有一点是你能否认的吗?”白凤凰道。
不等这边回答,国际刑警中的那人赶忙道:
“不不不,这次你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这个不一样可不是什么喜欢、爱慕之类的。”
“你说的这个口气就很暧昧,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白凤凰道。
“是一种感染力,你看这兄弟为了让晓柔说实话,拿蜈蚣吓唬她,这事要搁别人干,那她绝对能拼命,会做出最歇斯底里的回应和报复。
但这一路走来你看她多正常?说话更是越来越亲近,最后大哥都叫上了。
嗯——这么说吧,我认为晓柔很崇拜这位兄弟,不然也不能对他的肯定这么在意,不能这么实心实意的动用家族资源帮忙。
这和男女之间那点事没关系,单纯的是一种被人格魅力折服后的表现。”
“但女人对男人的爱,大多都是从崇拜开始的。”白凤凰道。
“我不和你争了,反正我认为不是你说的那回事,这种情感很纯粹。
不过别说晓柔,这里二十多个人,包括你在内,哪个不得对这兄弟挑大拇哥?厉害就是厉害,心服口服是应该的。
只是晓柔性格外向惯了,又有家里撑腰,所以表现的比较激进。”
“行,这条姑且算你说的对吧。”
“白凤凰”话罢准备回头再揶揄几句项骜,结果转过脸去时才发现他早已没了踪影。
去问其他人,他们也是才刚刚反应过来,这么大个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在几十双敏锐的眼睛下走掉了。
动机是不需要思考的,只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让众人无不惊诧。
她看着他可能离开的方向,不长不短意味复杂的叹了口气。
而这边此时正在密林中狂奔。
从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项骜就在找机会离开,并且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必须“不辞而别”,等了片刻,看“白凤凰”和国际刑警掰扯起来那些狗血话题,别人的精力也都集中在营地建设和调度上,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一个深藏功与名,便闪了个远远的。
一路按照记忆赶回了“雾非雾”和“花非花”以及四鬼的所在地,到了这里没有外人了,终于可以将闷热的面罩扯了下来,并道:
“辛苦你们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咱们走吧!”
“恩人,一切可否顺利?”雾非雾问。
“放心,想做的该做的都做到了。”
“嗯!”这姑娘很开心的应了一声,比自己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还要高兴。
路上,项骜说:
“去抄了‘猪仔厂’也算是节外生枝,不然你们现在应该早就回国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恩人哪里的话,您能为了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冒着生命危险去伸出援手,这份义薄云天的豪气,我们姐妹佩服还来不及,如何会怪?”
这话是“花非花”说的,然后便得到了“雾非雾”的一致认同。
“谢谢理解。不过等回国之后,咱们恐怕要分道扬镳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恩人,说实在的我还想跟着您,但这显然不现实......所以我想的是先和姐姐联系一下以前的戏班主,看看能不能重操旧业。”
“好吧,落地再说。”
当三人乘坐的航班从常石落地时,看着这里的风土,姐妹二人无不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尤其是阔别故乡三年的“花非花”,看着周围一张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孔,一下子竟哭了出来。
项骜在出站口道:
“咱们就此别过吧,不过这个你们拿到,以后不论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保障。
另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又碰到过不去的坎儿了,还可以联系我。”
他递过去一包东西,上面压着一张写着自己传真号的纸条。
“雾非雾”接过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捆绿票,惊讶之余赶紧往回推:
“这个我们可不能要!我们已经受了您这么多好处,现在已经安全了怎么还能再要您的钱呢!”
“这是我从当铺里弄来的20万花剩下的,不多,一共整10万。
如果你们想感谢我,就一定收下,不然我也没法安心——你们俩貌美姑娘,身无分文的很容易被欺负知道吗?因为钱为难也是最容易走下道的,虽然我相信你们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上一道保险来的安全些。
所以如我杀人会杀到底一样,好人我也一样会做到底,拿着它,回戏班子也好想做点什么小本生意转行也罢,都看你们的。
但有一点我得提个醒:财不外漏,千千万万别让外人知道你们现在身上有多少钱,除了姐妹之间外,任何第三个人都不可以,一定记住了。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咱们有缘再会。”
项骜话罢,抖了抖肩膀上的背包,做了个摆手的动作,随后转身离开。
“恩人!”雾非雾在身后喊道。
他暂停脚步扭头来看,对面接着喊:
“有朝一日,我们定会报答您的如山大恩!”
这边未说话,只是笑了笑,做了个“快回去吧”的手势,遂大踏步的离开了机场。
这次项骜的目的还是医院,去找郑父。
路上的心情是轻松的,因为里外里该解决的都解决的足够漂亮,没了后顾之忧,似是卸下了一份重担。
路上买了不少探望病人的礼品和果篮,进了特护病房估计郑春花这会儿也醒了,正欲问问情况,却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郑父也不在。
心说难道是出去散步了?一回头,一个护士进来了,并道:
“你找谁?”
“郑春花,我是他的朋友,来看看她,我记得她在这里住院,现在去哪儿了?”
“哦,已经转到IcU去了,目前情况好像不太好。”
“什么?!怎么会呢?她出了什么情况?!”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前天开始,她突然出现腿部神经痛的症状,诊断结果应该是神经瘤,而且切片显示是恶性的。
另外,病情发展的异乎寻常的快,按理说这种病虽然也是癌症,但致死率并不高,可她的病情很特殊,所以才转去了IcU。
你要想知道更详细的,可以去这里,然后找她的主治医师问问。”护士道。
对方给的正是那个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号,项骜道了声谢后脚下生风的就赶了过去,到地方在走廊上正碰到一脸愁容的郑父。
“郑伯!”
“小项?你可回来了!”
男人见了他似乎是有了主心骨,抓着他的手,把病情说了一遍,和护士讲的大差不差,就是多了些细节。
而项骜却觉着事有蹊跷,便道:
“郑伯,大夫说这病为什么这么突然了吗?”
“没有,而且大夫也很奇怪,因为这个肿瘤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春花的体质也不符合这种病的高发人群特征,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说治疗方案了吗?”
“一开始说的是截肢,我寻思着截就截吧,本来已经瘫了,可今天上午刚刚做的检查,截了也不行了......”
郑父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项骜攥了攥他的手,道:
“您慢慢说,为什么不行了?”
“说是转移了,现在脊椎上也有,总不能把人从中间切开吧?那个肿瘤的位置也很刁钻,手术都不好做,风险特别大,一个弄不好,这孩子就得全瘫,你说怎么这些事都叫我们给碰上了呢。”
说到这里,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让郑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抱着项骜呜呜痛哭起来。
项骜不语,只是紧紧的搂住这个苦命的男人,然后一直等到哭的差不多了,才道:
“郑伯,我觉着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交给我,我一定弄弄清楚,搞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再找办法解决。”
“可是大夫都没办法,你能怎么办啊?”
这边摇头道:
“如果只是医学上的事,我当然没办法,但我觉着这已经超出了医学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