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玉很诧异,没想到会在火车站这种地方遇到姜糖。
那群人里,除了姜糖,姜含玉还认识傅横江。
一个小丫头正抱着姜糖的腿,对着她喊妈妈。
姜含玉疑惑,姜糖已经已经当妈了?
她、她才多大年纪,已经有那么大的孩子了?
旁边的朋友喊了姜含玉几声,“含玉,含玉你看什么呢?傻了?”
姜含玉急忙回头:“啊?听到了,那么大声音,吓我一跳。”
姜含玉跟朋友过去等发小跟领导报到,视线却不由自主往姜糖那边看。
周围都是送子女报到家长,不少人大人看着孩子忍不住掉眼泪。
部队训练多苦啊!
傅横江跟家里人一一道别,他情况特殊,是部队直接考入军校,因伤在家休养,所以才来火车站报到的。
火车站其他集合的大多说考大学的时候报考的军校。
说白了,傅横江是火车站集合的考生中,少有的现役。
全员集合的时候,他被排在,第一列第一个,孬好起个带头的作用。
其他送学生过来的人都站边上看着,双胖子和哼哼看到傅横江站在第一排,都特别得意特别骄傲。
哼哼还跟旁边的人指着傅横江说:“那是我爸爸!”
旁边的人震惊的看着哼哼,再看看傅横江。
这考生年纪轻轻,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领导们整合部队,不再给大家跟特地跟家人道别的时间,大家提着自己的行李,按照指令排队进站,准备上车。
傅横江扭头看着家人的方向,跟他们挥了挥手,随后跟着大部队走了。
人都走了,再看也看不到了,大家就准备回去。
王玉珍的眼圈红了,“横江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参加训练。要是不能训练,他肯定很失望!”
姜糖挽着王玉珍的胳膊,笑眯眯的说:“妈,咱们管横江哥那么多干啥?”
“他要是能参加训练,说明腿伤大好,跟其他人都一样了,恢复正常了。”
“要是不能参加训练,就趁机偷偷懒,大学四年,他要参加训练的时候多着呢!”
傅曼华点头:“就是,他是现役军人,咋样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咱们高高兴兴送他来报到,以后的事咱们帮不上忙,高兴点让他放心准备没错。”
傅德民:“横江是能吃苦的,不用担心。”
邱成光一手拉着要给小丫头,她俩小,怕火车站人多,乱跑的时候摔跤,所以拉着才放心。
双胖子和哼哼还在讨论,以后怎么变成像傅横江那样的大英雄,因为各种的想法不同,双胖子又打起来了。
傅曼华回头:“邱爽!邱朗!”
双胖子像是没听到,疯狂挠架,“我打打打打打打!”
傅曼华走过去,一手拽住一只耳朵,“妈妈说的话,你俩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哼哼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疼,伸手捂住了小耳朵,他可不想自己的耳朵也被揪!
姜糖一回头看到哼哼走在最后面,她特地等了两步,等哼哼过来了,才说:“还是咱家哼哼最省心。”
哼哼:“妈妈,我说不想耳朵被拧肿,每次爽爽哥哥和朗朗哥哥的耳朵都被拧红了,看着就疼。”
姜糖:“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哼哼有先见之明!”
哼哼:“嘻嘻!”
就在姜糖即将出火车站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伸手拽了她一下。
姜糖还以为有人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也没在意,继续抬脚走路,没想到这次衣服直接被人拉住了。
姜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竟然是姜含玉。
姜糖挑起一眉,“是你?有事?”
姜含玉低着头,在姜糖面前的样子不如姜糖之前见她的时候大气,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
姜糖个子本身就高,姜含玉在低着头,她都看到姜含玉的头顶的旋涡了。
姜含玉小声说:“……咱俩……能说几句话吗?”
姜糖问:“你想说啥?”
姜含玉:“……能不能单独说?”
前面傅曼华发现姜糖落后了,回头才看到她被人拉住了。
傅曼华大声:“姜糖,咋了?”
姜糖:“姐,你跟姐夫带爸妈和孩子们先到走,我待会儿就过去。”
哼哼站在姜糖腿旁边,一脸警惕的看着姜含玉。
他拉了拉姜糖的衣摆,小声说:
“妈妈,我想留下来保护你,要是人家看你一个人,想欺负你咋办?女同志身边得留个男子汉!”
姜糖:“……我儿子这么能干的?行,那你留下来保护妈妈,注意观察周围动向,不要让敌军偷袭!”
哼哼顿时像炸毛的小公鸡,站在姜糖身后,左右左的看,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
姜含玉:“……”
姜糖往旁边站了站,“好了,现在没人了,你有事说吧。”
姜含玉看了眼姜糖屁股后面站着的小男孩:“没想到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姜糖:“……是吧?要么说咱俩不熟呢。”
姜含玉抿了下嘴,“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你送姐夫去参军吗?”
姜糖:“哦,他参军好些年了,我送他去军校。我说咱俩不熟吧?亲姐妹这种事你家里人能不跟你说?”
姜含玉张了张嘴:“我现在没什么事,已经不回家了,所以……”
姜糖:“哦,工作挺忙啊。”
姜含玉:“不是工作忙,是……是我还没接受自己的身份。”
姜糖拿眼瞅她:“你啥身份啊?”
姜含玉别过头,“我是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我在学校学了很多书本上的知识,也知道很多道理,我不会因为他们是我父母,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难关,也没办法接受我的父母竟然是……是在伤害别人的同时相爱的,更接受不了我是……是第三者的女儿。”
姜糖略显惊讶的看着她,有些意外她那没救了名义生父和第三者上位的许丽云,竟然有一个懂些廉耻的女儿。
姜含玉:“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恶心,但是我又没办法摆脱这个让我觉得羞耻的身份。”
“我没办法接受我父母做过的事,但是,我拿他们也没办法,我唯一的办法只能远离。”